第五百七十三章 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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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水,歲月如歌。快樂的rì子總是短暫。轉眼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許寒不單單是給林不寓教授煉丹之術。還將天階功法流光溢彩也一同傳授給了林不寓。連續半個月時間,林不寓看着許寒的眼神都是帶了些異樣的感情。許寒雖然感覺到了,但是很不理解林不寓爲何眼中會發出那種光芒。

林不寓雖然知道流光溢彩是自家的一位老祖教給許寒的,雖然只是一套煉丹的輔助功法,可那畢竟也是天階功法啊!放眼州大陸,那也是極其珍貴的,而楊公子居然一臉無謂說教就教了,這種胸懷,豈是常人可以有的。許寒越是對自己好,林不寓就覺得自己欠許寒的越多。這種心情,rìrì夜夜折磨着她,讓這個沒有經歷過人事的女人,一天天變得憔悴起來了。,

可是林不寓無論是藥材知識還是火候把握,那都是屬於優秀的,雖然林不寓也算是天資不錯,可靈狐可以清晰的感覺得到,自家後輩的靈魂之力還是比不上那個林家小姑娘。當然也就更比不上許寒這等妖孽了。想都不要想,許寒簡直就是不是人!

林不寓在許寒的悉心指導下,當第四次自己煉丹時,就有了一品藥師的初步能力,竟然是煉出的一枚丹藥的靈殼,而且觀其效果都是很不錯的,可以說,只要林不寓修爲到了下等等級。那用不了多久,就能煉製出下等別的丹藥!靈狐這些天一見到自家後輩,就滿臉笑意,雖然無法展露於人前,可是許寒卻是清晰的知道,靈狐心中到底在高興什麼。

靈狐這段時rì來,一直對楊雲錦那兩把下等寶劍耿耿於懷。連田子健那樣的劍癡都沒能蘊養出靈智的寶劍。如果楊雲錦沒有這麼早的死亡。等他真正的成長起來。恐怕將來的成就比無緣真人那老傢伙也是隻強不弱,可是命運卻跟楊雲錦開了個玩笑。

許寒無奈的打斷靈狐那重複的話語,“靈狐,差不多得了。你這都是第幾遍了?你不嫌煩,我都嫌煩了!體諒下正在努力修煉的我好不好?”這個靈狐雖然有些玩鬧之心,可總體來說,還是一個善解人意、知識淵博的“老怪物”。可就是一點,總喜歡嘮叨囉嗦,有些話,重複一遍不夠,還非得重複多遍,簡直就像許寒前世所見的復讀機!

靈狐一臉不捨的道:“你個傻小子,那把有靈智的劍,你怎麼可以就那麼放在楊家呢?他們留着也是侮辱了那件寶物,不如你回去”

靈狐看着許寒,也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畢竟以後要跟許寒這小子,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啊。它可不想許寒本身的實力不夠強大。

因爲許寒本身實力強大了,也纔可以保護自己,這一點道理,這個靈狐千年以來,明白的那是通透不過了。

“這怎麼可以?這等福地是修煉極佳場所,該按人頭分攤,大家都修煉好了纔有jīng力與魔頭拼殺。”一副門主搶話道。

何長開心裡發笑,加油搶,有你出頭最好,咱也好看看天雷山遺徒的手段是不是如同傳聞中那樣厲害。

有人做出頭鳥,幾位副門主也紛紛發表意見,有說慎重的有說小心的,但最終目的不變,就是要拿下兩塊靈地。許寒隔着十幾米遠冷眼看他們折騰,隨便你們說,只要不驚擾百姓,你說破天他也不管。

除去何長開與千殺,其餘五人很快統一意見達成協議。何長開惟恐不熱鬧,表示強烈支持,於是便有一人衝許寒喊話:“這位天雷山道友,我幾人與貴派真如掌門交好,貴派遭此劫難,我等皆感憤怒,各宗門掌教商議後,做好準備充足,盡出高手,纔有今rì南下滅魔之行;還望道友瞧在幾位掌教面子上,也瞧在數千兄弟南下奔波之苦的面子上,將兩處靈地讓出來給大家休憩。道友作爲攻佔靈地的主要功臣,可以先行選擇一處屬地,我等可以幫忙擺設法陣維護道友周全。”

利yù薰心啊利yù薰心,這人光惦記靈地,將天雷山遺徒的恐怖名號忘到腦後。他說話的時候,身後有人隱隱感覺不妥,但轉念一想,反正倒黴的不是我,管它呢。

許寒聽了話面無表情,眼前六位副門主加上千殺只是結丹高階修爲,連讓他高看一眼的實力都沒有,想想十萬大山還有聖國,那裡的頭目隨便叫出一個都是元嬰中階以上修爲,這就是差距。心裡嘆氣,小小越國有什麼值得爭執的,打來打去打不出名堂,宋國排名第三的馭靈門以一挑四獨對整個魔門,蠻谷金家來十個人就嚇得正道六派緊閉大門做起縮頭烏龜,此時魔門勢微,他們倒有膽量出來佔便宜了。

見他不說話,那人又道:“不知道友意下如何?只要道友應允下來,咱們六派同盟,管保替你殺盡魔崽子,報了滅門大仇。”

許寒呵呵一笑,他發現所謂的正道名門做事很有意思。要不是自己不認路,哪還有他們說廢話的機會?此時他不想殺魔門了,留着他們折磨所謂正道大派一定很有些意思。

那人見許寒發笑,以爲意有所動,趁熱打鐵說道:“道友儘可放心,只要讓出兩處靈地,我靜門之門永遠爲道友敞開,靜堂上也會有道友一席之地。”

這句話一出,身後有人冷哼一聲表示不滿,幾位副門主互相看看,各自搖頭不語。靜門副門主打的好主意,不但收下兩處靈地,還收羅一名元嬰高手入門,而這人正是鼎鼎大名的天雷山遺徒。

許寒笑意越發濃,上下打量他,就在靜門副門主以爲事有所成之際,許寒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其餘幾位副門主暗自發笑,心道貪心不足蛇吞象,你活該找罵。

靜門副門主面sè變得煞白,大庭廣衆之下遭此戲弄,尤其身後還站着五位和他身份相仿的修士。實乃平生奇恥大辱。雙目怒視。反手亮出柄七彩寶劍,衝許寒亮發起手式,寒着聲音說道:“請。”

“你要和我打架?”許寒好整以暇,伏神劍輕飄吊在腕下。沒有動手的意思。

靜門副門主擡劍指天,口中冷冷重複道:“請!”

“我問一下啊,若是殺了你,你們還和魔門打架不?”氣死人不償命。許寒擺明沒把這個副門主放在眼裡。

靜門副門主氣得低吼一聲,手中寶劍輕顫,七道光芒破劍而出,就在二人即將打起來的時候,身後有人輕聲說話:“住手。”隨話語聲,許寒與副門主之間無聲出現個白袍青年。靜門副門主見到白袍青年到來,斂勢收劍,彎腰行禮:“見過門主。”

白袍青年隨口道:“下去。”目光直瞅許寒。靜門門主到來,其餘五門門主當然不好再託大藏在後面不動,一一接連飛過來。排成一排盯看許寒。

許寒由得他們看,三個結丹頂階修士。三個結丹高階修士,這就是六派門主的實力。

靜門門主打量過許寒,竟衝他拱了拱手:“我叫司馬昂,是靜門門主,你身後兩塊地,我們要定了,雖然你修爲高,但我們也有多位元嬰修士,給你一天時間好好想想,明天這個時候我們還來,想清楚該怎麼做。”說完話轉身飄然而去。

許寒一瞧,這傢伙夠狂夠拽,有意思。轉目看向其餘五位門主,想聽聽他們說什麼,沒想到五門門主一句話沒說,同樣轉身離去。合着大老遠跑一趟,就爲看我長啥模樣?

眨眼間十幾位正副門主回到飛咫上,再眨個眼數十駕飛咫飛離,許寒撓撓頭,這就走了?衝還聚集在遠處的數百名修士喊道:“他們都走了,你們啥時走?”

一句話把那些人氣夠戧,太張狂了,一對數百還這麼張狂,心裡極想狠揍這小子一頓,可是衡量下自我實力,和周圍人努努嘴遞個眼神,一羣人轟然散去,有人留下場面話:“小子別狂,道爺明兒還來。”

靜門門主離去是因爲他們要將魔門斬草除根。事有輕重緩急之分,與魔門數千年仇恨,終於有機會將之滅殺乾淨,當然是當前第一要務。而靈地又不會跑,殺光魔門賊子再來搶佔地盤也趕趟兒。幾位門主不是傻子,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所以暫且容忍許寒。尤其傳聞中那傢伙十分恐怖,多一些時間斡旋也是好事。

而數百其他門派的修士也jīng的很,聽聞明天這幾千人還來,那還拼個什麼勁兒?今天拼命佔塊地,明兒再被人搶走?那是何苦來的,一羣人鬧哄哄離開,打定主意明天來看熱鬧。

人去如cháo,轉眼間空中只剩許寒一人,抓過小貓小豬剛要離去,寧河兩岸忽然傳出巨大聲音:“感謝神仙救命保地恩德。”許寒一看,愣在當場,寧河兩岸烏壓壓跪下一片人,從上往下看,全是人頭和脊背,少說兩、三千人。

“黑子兄弟,你是不是沒錢買法器,要不要我借你件使使?”丘倩光笑道。

“你真的很話多,老子隨便拿個法器出來都嚇死你!”許寒還真不是吹牛,古寶,高階法器,要搞定這丘倩光很方便,不說其他,攝魂奪魄鈴拿出來一彈,這小子就吃不消。

可現在關鍵問題,那些東西實在拿不出,一出來就暴露了。

丘倩光言語上又沒討到好,也不再說話,擡手一指許寒,命令道,“上!”

嘯風狼王得到命令比打了雞血還興奮,兩隻前爪猛一扒地,一跳一人高,撲向許寒,可以看見那毛絨絨的爪子中,已經彈出五根黑sè的尖刺!

“小兒科!”許寒腳一點地,以影武的姿勢騰起,躍得要比嘯風狼王還高,在半空中,一腳狠踹狼頭……

許寒還是第一次當衆展示影武,這玩意確實優美,只一個躍起動作,就那麼揮灑自如,看得在場的女修個個目光中有讚許閃過……

不過那嘯風狼王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它血盆大口猛地一張,往着許寒的腳咬來。

太近了,許寒收腿不住。只見他腳尖靈巧地一點狼嘴最前方的門牙,身體又一翻轉。白sè身影如柳絮般飄飛到一側。

第一招攻擊。大家都是試探。很顯然都沒有盡力。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是,這李黑子竟然沒有使用法器攻擊和防禦……一般修士打仗,都是各站一邊,然後祭出法器或者使用法術。李黑子這種方法看着很新鮮,倒有點象俗世的武林功夫。

“想不到黑子兄弟還是練家子。”丘倩光哼了一聲,知道這小子確實深藏不露,開始對戰了。一點底都不露。

“對付這種畜生,我連靈氣都不用。”

許寒的話聽得江武藝直想罵人,李黑子啊,你能不能做事靠點譜!這是普通畜生嘛?

“有本事你就一直別用!”丘倩光哼了一聲,手中一掐法訣,只見那嘯風狼王猛地擡起前腿,口中低嚎一聲,隨後這條狼竟如人一般的站起,再接着,就看它全身青sè流光一閃而過……

“它給自己加持了疾風術!”黃子萱大聲提醒道。

“謝謝。”許寒sāo包的一笑。取出一張風屬xìng符咒打在自己身上。

“上!”得到命令的嘯風狼王又一次撲上來,加持了疾風術以後。它的動作更快,更輕盈……

不過許寒也不弱,對已經如同一道青影竄來的狼王,他也化做一條白影,一青一白兩個影子在場中交錯,追逐……

若是凡俗之人,定看不清他們的動作。可在場的都是修士,他們的速度還沒有快到修士都看不清。

讓在場修士都吃驚的是,許寒和嘯風狼王搏鬥了半天,竟然誰都沒碰到誰,沒有實質xìng的接觸,就好象兩個高手,在不斷試招……

“這青狼倒是一個練習影武的好陪練。”許寒騰挪躲閃,想要抓住嘯風狼王,卻次次都被狼王躲過。

“這小子還不出法器?”丘倩光也是覺得很沒面子,自己已經出了最厲害的法器,人家卻還是空手呢。

不過丘倩光很快就有了一個計策。

正在和嘯風狼王空手搏鬥的許寒,突然發現狼王動作滯了一滯,頓時抓住時機,雙手同時伸出,捉住狼王兩條前腿,擡起一腳,猛踹狼王后襠……

這個無恥動作看得江武藝臉上一紅,這黑子哥賃地無恥,打人專攻下三路,打動物也是這樣,真是太無恥了。

可黃子萱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爲她發現,在黑子哥捉到狼爪時,丘倩光臉上詭密一笑,手中猛掐法訣。

有yīn謀!

“黑子哥,小心風刃!”黃子萱忍不住呼喊出了聲。

聽見黃子萱這聲提醒,丘倩光惱火的恨不得掐死黃子萱……

其實就算黃子萱不提醒,對於威力並不很強的風系攻擊,許寒的墨鮫內甲也可以輕易接下。

不過如果那樣就暴露了墨鮫內甲,這些保命的玩意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謝謝提醒!”許寒一腳踹飛狼王,身體一個瀟灑的凌空後翻,幾乎在同時,嘯風狼王口中吐出一道青白sè的風刃,從許寒身邊緊擦而過……

“我看着怎麼象是影武?”這時,從雲符宗走出來的一個白紗遮面的曼妙女子剛好看見這一幕,她一雙美眸立即凝滯了。

女子身邊,一個白鬍子老修士也注意了那邊,凝神一看,也皺眉道:“他是雲符宗的弟子?”

女子正是從雲符宗辦完事離開的易曼影,她聽出高遠航的口氣,問道:“你認識他?”

高遠航笑道:“此人正是我向少主提及的囂張小修士……”

易曼影張開小口哦了一聲,看向許寒的眼神滿是疑竇,不過從這個黑臉傢伙身上一點看不出心中那個小修的一點痕跡。易曼影忍不住問道:“這就是敢大膽挑釁曹光老祖的小修士?”

“正是。”

之前,易曼影聽說這件事,還以爲是許寒到了泗水城,因爲那囂張狂妄的xìng格,恐怕滄南修仙界也沒有幾個。可現在一看,有些失望,不過這並沒有完全解開她的懷疑,畢竟傳說靈藥山有種丹藥,可以易容改面,許寒那小子和靈藥山的高徒煉若蘭關係親密。很可能得到了這種秘傳丹藥。

看着這個黑臉修士使出影武的動作。不管此人是不是許寒。易曼影都決定要仔細觀察一番。

剛好。聽見嘯風狼王的一聲嚎叫,從雲符宗裡走出了不少修士遠遠圍觀,所以易曼影和高遠航也隱在其中,觀察此人。

看見許寒輕易躲過必殺一擊。丘倩光大怒,決定不再讓嘯風狼王和這小子纏鬥。他手中法訣一變,口中又吐出幾個深奧難懂的字眼,最後一聲喝道:“風林刃山!”

只見那嘯風狼王一聲低沉的吼叫。猛一開口,哈出一片青白sè的霧氣,而那片霧氣迅速幻化成大片的風刃,往着空中飛去。

這嘯風狼王的風刃要比低階修士使用的風刃術更加強悍,風刃並不是直線shè出,而是噴向天空,然後呈拋物線般砸落,這種風刃的優勢在於範圍大,讓人無處可躲。

而且嘯風狼王也確實厲害,口中霧氣一口口噴出。天空中一波又一波的風刃,密密麻麻。看上去,真的像是風刃的叢林一般。

災民們感謝許寒,只能以叩頭和祈禱表示謝意,卻驚住許寒,連喊道:“使不得,使不得,快起來,快起來。”

下方百姓無人肯聽,許寒只得閃身飛離,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心裡卻是暖洋洋的感覺,一股暖流從心頭涌起,數股暖流從四肢百骸涌起,許多暖流溢滿全身,很舒服,輕飄飄的像是要飛。許寒嘿然一笑,我可不就是在飛麼?

選山野無人處落下休息,驚起只野雞,再順勢一趟草叢,又游出條青蛇,小豬小貓看見便有了玩具,蹦跳着嚇唬蛇和野雞,野雞嚇得咕咕直叫,青蛇盤起身子如臨大敵。許寒氣罵道:“老實會兒不行啊?”

小豬小貓根本不在乎他說什麼,爬地上學蛇遊動身體,許寒見到氣笑不得,徹底沒了語言,這麼蠢笨倆畜生居然是靈獸,哪還有什麼道理可講。

拋掉倆傢伙不理,琢磨明天要怎麼辦。靜門門主司馬昂說明兒還來,真叫人頭痛,好好的修真者老去sāo擾無辜百姓幹嘛,要不然去幫魔門打架?許寒仰躺着胡思亂想,若不是那裡有災民,他倒真想把兩塊地方讓出來,然後看熱鬧,看靈氣消散時,這羣高高在上的修真者是什麼表情。

眼下是不成,琢磨半天想不出辦法,看來明天只有大開殺戒硬拼一場。

小貓小豬玩鬧夠了,跳到他肚子上睡覺。許寒盯着倆傢伙甚是無奈,不過也幸好有它倆陪伴纔沒那麼孤單。想起孤單就又想起宋雲翳和成喜兒,還有方漸他們,也不知道最近咋樣。

輕輕一夜過去,許寒悄悄出現在寧河中段的一側岸邊,正好在兩處靈地當中位置。然後百無聊賴的等待貪心人殺過來。

兩地濃郁靈氣外泄,能驚動的人早驚動了,昨晚到現在再沒有修真着出現。岸邊小路倒是偶有百姓路過,此刻有倆壯漢一人提只山雞從他身後經過,邊走邊說話,一人道:“幸好打到兩隻雞,否則連葷菜都沒有怎麼做壽?”另一人接道:“不是說二黑去撈魚了麼?”“撈什麼啊,船都被水沖走了,估摸着能釣幾尾巴掌大的就算不錯。”

倆人說着話走遠,許寒聽得真切,做壽就是有人過生rì,他卻是沒這個機會,他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出生。轉頭看離去倆人背影,過度勞碌,背已有點兒彎,衣衫破舊,應是貧苦人家,可是就算貧苦,他們也要擺壽酒添些喜慶氣氛。

他有些想跟二人過去,去見見壽宴喝喝壽酒,偏這時北方飛來三名修士,在上游靈地停住,齊聲高喊:“所有人等即刻退離三十里之外,不退者殺無赦。”

許寒一聽,六個門派這麼快把魔門搞倒了?不太可能吧,就yù飛過去問個清楚。這時下游靈地也有三名修士出現,同樣高喊道:“所有人等即刻退離三十里之外,不退者殺無赦。”

上下游六個人聲音巨大,清晰傳到許寒身邊,剛離去的兩個人聞言sè變,一人急道:“說了不能做壽不能做壽,偏不聽,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這是咱們家。就是殺死我也不離開。何況老太太六**壽。能不做麼?”另一人倒有些脾氣。先說話那人搖搖頭,嘆氣道:“希望昨天那神仙還能來救咱們。”

算起來,攪得百姓無法安寧的原因正是自己,那些木靈jīng啊。唉,原本想盡量幫助災民,卻好心做了壞事,許寒仰天長嘯:“我不走。你們來殺我吧。”人隨聲動,飄飄飛於空中,等待那六個人過來。

不曾想上游下游六名修士聽到許寒高喊,立即轉身飛去,好象他們跑一趟專爲喊話而來。百姓聽到許寒長嘯,又見六人離去,搞不清發生什麼,但是知道打算強佔他們家園的強盜又一次被救世仙人趕走,歡呼、跳躍、感謝不斷。卻也有百姓爲求平安,愁眉苦臉搬家。瞧着那些離去的災民。許寒暗歎:切記切記,以後再不要好心辦壞事!

重落回河邊坐下。適才經過身邊的兩人小心翼翼轉回,在百米外停步,猶猶豫豫想過來卻又不敢。許寒問道:“有事?”

聲音不大,卻清晰送進二人耳中。二人趕忙小跑過來,人沒到禮先到,鞠躬哈腰合十感謝,許寒微笑再問一遍:“有事?”

二人停在五米外再不敢上前,互相攛掇對方說話,好一會兒,其中一人怕仙人生氣,漲紅臉說道:“我們,不是,是他娘做壽,六**壽,想請仙人去吃壽酒。”

如果換個身份,他倒真想去看看;可是眼下被人當成救命恩人,還當成神仙,如果他去吃酒,不一定會惹出什麼亂子,笑着拒絕道:“我不能去,麻煩幫我給你孃親帶個好,這裡有點酒肉,你帶回去,當是我的壽禮。”說着話排出一罈酒,幾大塊肉,都是普通物件。原本想給顆靈丹再給點稀釋過的靈酒,由於擔心好心做壞事,所以換成普通物件。

二人聞言急忙擺手:“這怎麼是好,你給我們錢糧,又救我們好幾次,我們怎能再拿你東西,不要不要,您收回去。”

許寒笑道:“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拿着快回去,你孃親還等着葷菜開席呢。”

最後結果當然是倆人拿着東西千恩萬謝拜別而去,許寒取壺靈酒,坐河邊獨飲,越喝越覺得酒是個好東西。正感慨呢,前方出現大批修士氣息。許寒爽然一笑,正戲終於開場了。

那些人正是昨天見過的正道六門修士,奇怪的是一個人都沒少,許寒大驚,和魔徒拼命居然不死人?這麼強大?忙收起酒壺,擎出長劍,全神貫注嚴陣以待。

先出來說話的是靜門門主司馬昂,一身白衣如雪,沒有破損沒沾血漬,看不出一點打鬥跡象,這傢伙到底打架沒啊?許寒研究半天得出結論,要麼沒打架,要麼衣服多又換一件。

司馬昂飛近些昂然問道:“想好沒?”不見禮不帶稱謂,大大咧咧傲然說話,像在審問犯人一樣。

看見這嘯風狼王如此強悍,周遭圍觀者都爲許寒捏了一把汗。

就連易曼影也不由得面sè一變,說道:“這嘯風狼王是什麼靈獸,爲何如此厲害?”

聽見見多識廣的少主也不知道,高遠航笑道:“屬下曾在一本古籍中看過,嘯風狼乃是一種上古靈獸,其實力相當於中品靈獸,而嘯風狼的王,更是兇悍無比,很多都是上品初階的靈獸,而且着嘯風狼一來就是一羣幾百只,所以就算是一般的元嬰修士,看見它們也是望風而逃……”

聽這樣一說,易曼影也不由得驚歎。

只聽高遠航又說道:“可惜嘯風狼十多萬年前就已經絕種了,這使用狼幡旗的修士怕是機緣巧合得到了古修士的遺寶,否則以此人實力,斷不可能獵殺一隻嘯風狼王取得魂魄。”

“那是肯定的。”易曼影點頭又說道:“看來煉製幡旗是還是隻保留了嘯風狼王的一點點實力,否則,此物的威力還要再強上幾分……”

“少主高明。”高遠航拍了個馬屁,接着道:“將一隻靈獸的魂魄煉製進法器中,能保留靈獸一成到兩成的威力就不錯了,而且這個使用者才煉氣大圓滿的境界,也限制了此物威力的發揮。”

易曼影看着嘯風狼王如此兇悍,心中也不由得意動。又問:“現在可有人會煉製這種狼幡旗?”

高遠航搖頭。“少主。其實我們商號也賣過相關的幡旗,我也就此詢問過不少煉器的宗師,不過他們都說,這幡旗好制。而將靈獸魂魄煉化並能使之實體化,這種手法已經失傳了……”

“哦。”易曼影點點頭,說道:“等那黑臉小修勝了,我們去找那主人。最好可以將這狼幡旗買回來,拿給易家的煉製高手研究一下。”

高遠航大奇,“少主,你從何看出這黑臉小修能勝?這風刃如此密集,我看他岌岌可危啊……”

易曼影笑道:“我看他此刻都未取法器,就知道他勝券在握了。”

看着籠罩在頭頂黑壓壓一片,不斷一**砸下的風刃,許寒並不慌張,不過也沒有託大,而是取出了法器。金盾闊劍。

“化盾!”

金sè的闊劍立即分解,組合。隨後一隻小巧的金sè盾牌出現在許寒手中……

看見許寒取出法器,黃子萱心裡一鬆,這傢伙看來還沒有囂張到不正常的地步。而江武藝確實一跺腳,“這死黑子,竟然有一隻上品法器,都不告訴我,真是氣死我了!”

看見許寒取出一件上品法器,丘倩光心裡一驚,心道這小子確實有貨。

“黑子兄弟,上品法器,不錯呀,看來邱某還是小看你了!”丘倩光面上帶着冷笑,一手取出一枚靈石,另一手掐法訣的速度也更加地快了,與之呼應,那嘯風狼王吐出青霧的速度也加快了三成……

速度驟然加快,在風刃中躲避的許寒,竟然也被砸中幾下,青白sè的風刃砸在金盾上,發出轟轟的響聲,震耳yù聾。

“黑子兄弟,感覺怎麼樣?哈哈,放心,我不會小看你了!你就等着更加密集狂暴的風刃吧!”

許寒對狂笑的丘倩光,只是報之以微笑,“呆會你會發現,你還是小看我了!”

若問許寒在幹什麼,其實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在感受嘯風狼王發出風刃的節奏……這嘯風狼王乃是獸類,本來大腦就簡單,任它攻擊快慢,其中的節奏還是非常有規律的。

瞬間,又是幾道風刃掉落,砸在金盾上,雖然金盾並沒有太大反應,可是丘倩光還是相信蟻多咬死象的道理,而且這小子的金盾不大,如果千百道風刃有那麼一兩道打在這黑廝身上,那就夠了……

其實許寒倒很希望能捱上一兩下,他現在修習的是靈武煉體**,正是要經受各種不間斷的攻擊,象這種一下打不死他的風系法術,正是練習靈武煉體**的好東西。不過人太多,許寒也不想過多地暴露自己的實力。

“砰!”又是一記風刃砸在許寒的金盾上。而許寒卻微微一笑,夠了,他已經把握到了風刃的節奏……

“好了,接下來的時間,交給我了!”許寒淡定地說道。

接着,就讓所有的圍觀者,看到了不可思意的一幕。

“化劍!”只見許寒竟然把用的好好的金盾化成了闊劍,然後一擡手,把這件上品法器收進了儲物袋。

圍觀的衆人都瞪大了眼,不知道這小子要幹什麼?看着鋪天蓋地就像下雨一樣的風刃,你撐着一個上品防禦法器,多好,挨那麼兩下,也無所謂,你幹什麼收了呢?你腦子被驢踢過了麼?

黃子萱和江武藝更是急得跳腳,罵道:“黑子!快撐盾啊!難道你覺得你的肉身比上品防禦法器還強橫嘛?”

“屬下有點看不懂了……”就連老謀深算的高遠航都懵了,“這李黑子應該靠着那劍盾法器,快速接近嘯風狼王,然後纔有可能將其擊敗,他幹嘛收了法器呢?難道是想自殺嘛?”

易曼影笑笑說道,“這都看不懂嘛?你真是老糊塗了。”她說完,又很確定地說道:“他是有更厲害更順手的防禦法器要拿出來了!”

“哦~”高遠航點點頭,怪不得這黑臉小子如此狂傲,看來手中厲害的貨還真不少呢。

不過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許寒收了金盾闊劍,並沒有取出什麼法器,而是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把大錘子。

江武藝都要吐血了。這李黑子真不是正常人啊。你說你劍盾法器用的好好的,你換把大錘子幹什麼?這玩意能擋住那麼多風刃嘛?

而她的身後,更是傳來幾個修士的竊竊私語,“天吶。那是什麼法器?”

“那根本不是法器,我感覺不到靈力波動!”

“我看……那好像鐵匠鋪鍊鐵的錘子。”

黃子萱幾乎要哐噹一聲倒在地上了,真想弱弱問一句,黑子哥。你這是要打鐵嘛?

許寒被他問的一愣,這傢伙和昨天態度不一樣,比昨天張狂多了,難道打贏了?便張嘴問出心中疑問:“你們打贏了?”

司馬昂沒正面回答問題,沉着臉說道:“你真打算與正道六大派爲敵?”

許寒一本正經端量對方冷若寒冰的臉,看半天就是不說話,如同玩鬧一樣的動作徹底惹怒司馬昂,怒道:“小子,想好沒?”他一聲吼,後方同時飛出二十幾個人。來到司馬昂身邊一字排開,冷面相對。只差拿出法器幹架。

許寒一聲冷笑,蔑視眼神掃過眼前衆人,似自語般輕聲道:“數十年前天雷山之圍,你們有誰去過?數rì前天雷山遭劫,你們又有誰去過?六大派,呵呵,六大派算個屁。”緩口氣高聲道:“我不管你們和魔門賊子打成什麼樣,總之別來煩我,滾!”

一個滾字暴喝而出,驚住在場所有人,誰也想不到他會這麼不給正道同盟面子,和他說話的是一門之主,身後還有數千修士,他竟然全沒放在眼中。

數千人初時一愣,須臾反應過來齊怒向許寒丟施法器法寶,人多膽氣壯,暫時忘掉傳聞中他的恐怖厲害;更何況人有僥倖心理,認爲傳聞不可信,即使厲害也得拼一下才知。所以有大部分人奮勇向前,只有少部分高階修士自持身份,退在一旁觀望。

許寒懸空立在河水正上方,他想着有水有冰晶,來再多人也不是對手。心念一動要將信息傳給冰晶,才動心思面sè忽然變得煞白,他忘記冰晶重傷未愈,躺在身體裡養傷。

頓時又氣又怒,眼前千多人和逼傷冰晶的混蛋有什麼不同?同爲私利不顧別人生死。

就在他分神一瞬間,無數法器打到眼前,眼愁着就要打到身上,忽然接連響起叮噹聲、爆炸聲,所有法器法術攻擊被一層薄冰擋住。許寒大喜,冰晶好了?忙內視檢查,卻發現冰晶沒有任何動靜,想了下轉頭右看,小貓正得意的衝他笑。

千多人同時攻擊自己,又想起冰晶遭遇,心裡有些難受,當下再不遲疑衝小豬喊道:“燒。”一道幹火怒竄而起,燒向眼前敵人。

無數攻擊全被一層薄冰擋住,雖說元嬰修士沒出手,但是薄冰之堅硬實在有些驚世駭俗,數千修士齊愣住,驚疑望向許寒。這時小豬怒火燒到,一羣人忙混亂飛開,緊急間有撞到一起的,也有倒黴蛋被燒死的。

見此狀況,各門派門主及高階修士們不得不動手,三千多人南伐沒出現傷亡,一羣人殺一個許寒倒死傷無數,分出數十名高階修士強忍怒氣攻向許寒。

南伐沒出現傷亡是有原因的,他們齊力連闖四大魔門駐地,可是魔門修士見機的早,與馭靈門拼鬥遭受重創後就擔心有仇敵上門,所有弟子全部龜縮回秘密老巢隱修。而名面上的駐地一個人都沒留,空空如也,讓正道同門無功而返,只捎帶腳殺死幾個無意撞見的魔徒。

正道修士撲空,好在寧河兩岸還有兩大塊靈地,總算有所收穫;可是沒想到傳說中的愣頭青竟真的敢以一對千。

許寒身影一顫從原地消失,出現在百米外,打量攻擊他的數十名高手,一共二十三個人,因爲人多,沒有使用大範圍殺傷法術,各以法器本身鋒銳殺敵,見許寒逃避,衆高手人影紛飛重新圍上。

許寒冷哼一聲,也不與之糾纏,反正符咒有的是,順手抓出一把丟出,再抓出一把丟出,然後再丟一把,把數千修士逼迫的四處逃竄。數十名圍殺許寒的高手也被爆炸擾到,不得已全部退開,待爆炸停歇濃煙散盡,突見一柄亮銀利劍刺到眼前。二十三個人,每人眼前一柄劍刺來,如同有二十三柄劍一樣。

修士拼鬥多是比試法術,少有如武士般以兵器爲戰的,許寒偏偏喜好這樣,一柄伏神劍舞出繁星點點,燦若星空,二十三個人全在這星光包圍中,感覺到劍上絲絲殺氣,讓人不寒而慄。衆人見勢不好,各自後退,可是星光縈繞,你又如何退得開縈繞的星光,二十三個人向各個方向閃躲,卻依舊在劍勢攻擊範圍內。

但是因爲實力因爲距離因爲人數,許寒並不能真的同時擊殺二十三個高階修士,他只是以劍勢將他們籠罩在攻擊範圍內,殺一人可以,其他人就沒辦法了。

這些人也明白這個道理,退開一定距離各展法器還擊。法器可以凌空攻擊,二十三個高階修士不需要人到近前就可以殺死許寒。

憑怒氣向數千修士挑釁,打起來才發現很難。沒有冰晶幫忙,實力大大下降。偏這二十三人的修爲和自己差不多,甚至高過自己,一時間被許多法器逼個手忙腳亂。幸虧伏神袍夠結實,五行法盾有靈力支援也撐的住,纔沒被人殺死。

他在這東奔西跑左支右擋甚是狼狽,心裡不免有些難受,連二十三個人都打不過,還談什麼保兩地周全?又如何擋住數千修士?

他難受,對面人卻是被震驚了。以前光聽聞天雷山遺徒厲害,今天見到才知道名不虛傳,以一對二十三個同樣修爲的高手,居然可以堅持半天而不敗。

許寒仗着法袍結實,翼翅速度快,方能與一羣人纏鬥至今,眼見這些人慢慢熟悉起來,配合漸漸有章法,知道再有一會兒準沒好果子吃,甩手便又是一堆符咒。

七星符咒,像廢品一樣丟出,讓看眼的無數修士眼熱不已,敗家,太敗家了!

許寒纔不管這些,藉着符咒轟然炸裂的短暫時間,他在琢磨怎麼搞死這羣人。小豬噴火小貓噴水,對元嬰修士威脅不大,難道要放出伏神蛇?卻又擔心它們會受傷,十分捨不得。

符咒爆炸,暫時止住身邊二十三人殺戮,遠處卻有更多人圍過來,許寒虎目圓睜,難道又要逃跑?大喝聲:“燒。”小豬在空中燒出道火牆阻住許多人,小貓也以水箭冰箭將敵人分隔開,許寒挑實力最弱的距離自己最近的落單修士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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