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內,金牌林立,上面栩栩如生的印有海獸的畫面,在黑暗裡散發着瑩的地光芒。
敖旭沉默不語的看着眼前自己僅有的這一切,眼眸深處倒映着那些光,是他心裡的火,灼燒着他的慾望。
魚二終於堅持不住了,哐噹一聲,趴在了地上,全身的魚鱗甲片,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着。
一道道傷口,深可見骨,甚至有的已經透體而出,殷紅的鮮血滲出身體,流淌到地面上。
魚二氣若游絲,嘴裡不斷的冒出氣泡,胸口起伏劇烈,敖旭迴轉身體,看着魚二的奄奄一息,也不說話。
陰魂之影突然出現在密室之內,拿出一個玉瓶,扒開魚二的嘴,將裡面地靈液灌入到他的嘴裡。
一陣綠色的光芒從其身體上亮了起來,那些恐怖的傷口,竟然開始緩慢的癒合,魚二蒼白的臉色,也開始有所好轉。
敖旭看着躺在地上的魚二,見他開始好轉,語氣不鹹不淡的說道:“傷好了,就回到隊伍裡,好生呆着吧。”
魚二沒說話,眼睛發直的瞅着屋頂,陰魂之影隱沒在黑暗裡,不聲不響,敖旭轉身看着一枚枚金牌。
“告訴魚四,從今天起,島上地所有資源,任由李小道調取,包括天域商盟那裡。”
陰魂之影,目光閃動,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密室之內。
孟家堡!
原有的主人,已經不再,據說孟家老祖死的很慘,被魚龍一族抽魂煉魄之後,一具屍身也餵了海魚。
至於曾經的孟家堡,此時則是涌入了大量的魚龍一族,以及人族奴隸,包括一些八大姓氏的原住民。
這時正做着苦工,重建這座巨城,而在天空之上,無數的金色龍舟懸停於城市的上端,敖龍以及衆多的魚龍族長老,正俯瞰着眼前的一切。
“我魚龍一族,已經有近千年的時間,未曾踏足於陰冥大陸了。”一名魚龍族長老不無感慨的說道。
“這還是多虧了二殿下,眼光毒辣,進攻的時機,拿捏的恰到好處。”另一名長老笑眯眯的說道。
敖龍嘴角微微一動,雖然有自得之色,口中卻道:“這要多虧了父皇以及衆位長老,這些年的隱忍不發,休養生息,才能讓我魚龍族,能有重新站起來的能力。”
衆人哈哈大笑,彼此謙虛,臉上洋溢的全是大勝之後的喜悅。
“我聽聞,大哥出關了?”敖龍眼珠子一轉,突然而道。
衆位長老彼此相忘,大多沉默不語,只有幾個人凝眉尋思着。
其中一人微微一笑道:“大殿下此次出關,好像並沒有太大的突破,龍皇大人似乎有些失望。”
“修爲這種事情,沒人能百分之百的必有所得,二殿下此次爲我魚龍一族剛剛立下大功,龍皇那裡,我聽人說,已有意讓你統領整個東征大軍。。”
“這個消息可準確?”敖龍心底竊喜,這個消息,他也有所耳聞,還是想確定一下。”
這就沒人回答了,敖龍也能理解明白,他自己的父皇,自己最清楚,那個老傢伙,就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陰冥殿!
四宮之中已經出去了兩位宮主,還有八大姓氏中的三家,帶着浩浩蕩蕩的隊伍,往孟家堡的方向行去。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身穿紫金袍,一頭黑色的長髮,如瀑布一樣的垂到了地上。
鬼母站在他的身後,望着他的背影,而他則是看向了遠方。
“修真世界我想去一趟!”
鬼母皺眉:“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肯放下?”
“不是放下的事情,而是他當年看我的眼神兒!”
鬼皇驀然轉身,一臉的煞氣!
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鬼母伸手撫摸在他的臉龐,鬼皇雖然依舊怒氣衝衝,卻已有了緩和。
“那是個狂人,就連天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你我!”
鬼皇的目光依舊閃爍着不甘,鬼母又勸慰道:“這一次我垂臨那一界,並沒有那人的氣息,聽鬼蟾說,他已經飛昇了。”
鬼皇閉上了眼睛,臉上的不甘之色,越發的濃郁,當年的一戰,始終在腦海裡迴盪。
他說,陰冥鬼域無人,當着當時已是陰冥鬼域第一人的他面前,囂張至極的又說,你接不住我的一劍。
於是他出了一劍,結果他沒接住,然後他俯身,幾乎是臉貼臉,吐了一口痰。
他又笑,陰冥鬼域真的無人,最後他走了,沒有殺他,因爲是不屑,因爲是不想!
這段往事沒人知道,只有他和他,也是他這輩子的奇恥大辱!
鬼皇的手指已經握的發白,如今的他,已經有能力接下那一劍,他卻不在了,這叫他如何能甘心?
無名小島!
將近一個月的修養時間,小隊的人差不多都恢復了過來,而大尤老九的地位,也因爲那一戰,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
現在,他是整個小隊的核心,即使那些新加入進來的傢伙,在見到大尤老九的時候,也是恭恭敬敬的。
這一切是誰給他的,大尤老九的心裡很清楚,所以每次李小意出現的時候,他總是身前身後的,盡力的舔。
即使是被後者一腳踹回到隊伍裡,大尤老九依舊是洋洋得意,還有不少人羨慕。
因爲李小意對待其他人的時候,反而是禮敬有加,只有大尤老九在的時候,他們這位隊長,臉上纔有點笑容。
因爲新進來十七個人,所以隊伍前期所做的一切,又要重新再來一遍。
訓練的強度,是從前的兩到三倍,最爲讓李小意滿意的是,自從那一戰之後,沒有人再抱有怨言。
對李小意的所有指示是言聽計從,很多時候,這幫人竟然知道自覺性的訓練,所以再不用他像從前那樣起早貪黑的監督。
這一日,一個人重新出現在了峽谷之內,李小意來的很晚,看到他的出現,雖然心裡有些意外,卻還是裝出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來。
靜靜地站在場邊,看着所有人按部就班訓練着。
傍晚,當所有人都趴在地上的時候,那個人依舊站立於原地,身邊是大尤老九,正滿頭大汗的爲其講解着什麼。
李小意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那人瞅了一眼,繼續低頭研究手裡的陣盤。
唯有大尤老九,一臉的苦澀,目光期盼的看着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裡悽悽然的已經打倒了五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