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到連霞峰以後,李小意便將崑崙中隊召集到落日峽谷內,這裡處於連霞峰比較偏僻的角落。
李小意拿出了一整套訓練方法,開始組織人員訓練,百人中隊,每十人一小隊,設置一名小隊長。
探查巡視,引誘刺探,主攻,防禦,還有陣法團,李小意分工明確。
唯一多的一個條件就是,必須是劍修,這也是作爲修者隊伍的一個最重要的特點。
並且這些只是一個初設,主攻和防禦的兩隻隊伍的弟子,都有一定的劍意領悟,然而駁雜不均,李小意則有自己的打算。
所以三天之後,這支剛有雛形的隊伍又被李小意解散掉,這讓很多人生出不滿的情緒,即使他是天門長老的身份,還是會有人站出來。
孫彪,主攻隊的小隊長(曾經)滿臉的不忿,這傢伙有真丹初期的修爲,一柄闊劍,重靈山的劍意,快要達到劍意心轉的境界。
可以說是除了王崢和陳月玲之外,屬這傢伙的天賦和戰鬥力高,也曾參加過風陽州的戰役,屍山血海裡滾過,生死邊緣也走過幾個來回。
面目上有三道入骨的疤痕,魁梧彪悍的身體,膀大腰圓,根本就不像修道悟劍之人,反而有點像金輪法寺的練體士。
目光緊緊盯視着李小意,一柄與肩齊平的重鐵闊劍,被他狠狠地插到地面上。
“小師叔,不是我等不知禮節,您沒來之前,陳師姐帶着我們,雖不能說百戰百勝,但黑麪殭屍,就是鐵甲屍也殺過不少。”
未等他說完,陳月玲寒着臉的上前一步的喝止道:“孫彪你幹喊什麼?”
李小意嘴角一翹,揮手阻止道:“讓他說下去。”
孫彪倒也硬氣,絲毫不爲所懼:“晚輩就是不明白,爲何您一來,就瞅着我們不順眼,硬是要拆散我們師兄弟,老孫我不是不講理,今天只要您能給出我們一個合理的說法,老孫絕無二話。”
伸手輕彈,一股無形的劍意,纏繞到孫彪身前的闊劍之上,隨着李小意的心意一動,闊劍拔地而起。
光芒一閃的飛臨到李小意的胸前,二指輕彈於寬厚的劍身,劍鳴輕響,悅耳動聽,卻又不失厚重,李小意讚了一聲:“好劍!”
孫彪皺眉,整個落日峽谷裡的人都在望着他,靜靜地等待着。
沒想到李小意反手握住劍柄,重重的將其插入到自己的身前,劍體入土近半,嗡鳴不斷。
他看向孫彪道:“我帶隊時,崑崙小隊一十三人,殺黑麪殭屍兩百,鐵甲屍,屍身肉魔各有斬獲,不損一人。”
衆人面面相窺,陳月玲低頭,王崢和徐雲嘆氣。
“我走時崑崙小隊增致四十餘人,再回來時,又有幾人?”
孫彪嚥了口唾沫,依然不懼的爭辯道:“你可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年我們經歷了什麼?”
這話一出口,本來被李小意一人壓下近百人的氣勢,有了再次提升的苗頭。
想起過往,這支隊伍所遭受的一切,再想想今天即將面臨的遭遇,人人憤慨,甚至已經有人怒目相向。
李小意冷笑了一聲,毫不掩飾的嘲諷道:“你們經歷了什麼,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想知道。”
看着已經衆怒的崑崙中隊,李小意不屑的目光,依然沒有絲毫的收斂的意思。
再彈一下劍身,厚重的劍響,嗡鳴陣陣,衆人心神恍惚,在劍鳴裡竟然心神難守,直到這股嗡鳴漸漸消散爲止。
李小意則是繼續道:“你們用的鎮屍伏魔大陣,是我當年剩下的,用的攻守方式,還是我用剩下的,損失慘重?只能說你們墨守成規,不懂得進取,有什麼資格在這和我叫板?”
陳月玲渾身顫抖,雖然極力的忍住,但是已經臉色蒼白的她,眼角有淚,那個一直她不斷問自己的問題,今天終於有了答案。
張生,李濘,還有那許許多多的人,都是因爲自己的領導不利而道消身隕,她沒能守住,當年他留給她的東西,是她的無能,造就了那一場又一場的噩夢。
孫彪還是不服,衆人也是一樣,李小意的這番話,反倒是好像烈酒撲火,激起的憤怒大於之前。
所以他上前一步,無視衆人的憤慨,嘴角的冷笑,更濃!
擡手間,重劍飛起,直落孫彪的手裡,與此同時,李小意冷聲道:“有一個算一個,我只出一劍,你們隨便來,接的下,這支隊伍我就如你們的願,接不下,就給我死一邊去,該滾蛋的滾蛋!”
言語中分明已經有了不耐,王崢和徐雲心裡雖然同樣難受,但是想起當年李小意在崑崙,以及蜀山劍宗的種種表現,兩個人極爲默契的閉上了嘴巴。
他這是要一人一劍,挑戰整個崑崙中隊,只出一劍,多一劍都算他輸,雖然修爲境界上他高於衆人,但一人戰百人,屬實有點吹大了。
孫彪握着手裡的重劍,幾步上前,目光兇戾的瞪視着李小意。
後者隨手一蕩,王崢身後的飛劍飛起,握入掌間,隨手一揮,劍音低鳴,李小意佇立原地,一動不動的等待着。
孫彪起腳踏步,重劍自行飛起,雙手捻劍訣,重靈山的劍意,渾然天成的彷彿重嶽成山,居然有了一絲隱隱入了劍意化形的門檻。
李小意依然的巍然不動,只是手中的劍音低鳴不斷,就在孫彪發了一聲喊,重嶽壓來之時,李小意一劍蕩起,靜寂無聲。
隨後又有劍音爆響在半空,陳月玲本來低着的頭,立時擡起,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李小意練刀,在場的除了自己,王崢還有徐雲之外,再無人知。
但這一手的劍意凝練,不僅僅是她,另外兩人也是一臉的驚訝,但接下來的一幕,整個落日峽谷的人,都是兩眼圓睜的不明所以。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方纔的那一刻劍鳴響起時,整個峽谷內的時間,也好像停滯了。
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孫彪的身體,此時已經躺在了不遠處,半死不活,七孔流血的只剩下一口氣。
李小意手中的長劍一揮,瀰漫於四周的劍意,立時消散,他淡淡道:“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