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華,你在等什麼呢?去,拿下他!”
忽然間,張天麟的聲音在崔華身後的騎陣中響起。隨着張天麟的話語聲,一名親衛騎兵策馬緩緩上前,徑直到了崔華的身旁。
到此刻,這親衛騎兵才摘下了護面的面甲,露出了其本來的面目,正是澤湖縣城定北軍的主將,張天麟。
“將軍——!”
原本士氣低沉的親衛騎兵在看到張天麟出現後,那士氣瞬間飆起來。他們可是將軍的親衛軍,是澤湖城最強大的一支精銳戰力,怎麼能在這些雜牌士兵的面前失了銳氣?
“大哥,我,……”
“老三,論武功,你不在老二之下。只是,你缺少一顆勇者的心。今天,便是你證明自己的時候,只要你能打敗老三,你將成爲我麾下第一副將。此次功勞,我也給你記頭功,論功行賞之時,自有你的潑天富貴!”
張天麟目光淡淡地看着崔華,那話語,說不出的讓人感覺心定。
崔華卻還是有些茫然,彷彿自語,道:“我真的武功在老二之上?”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張天麟淡笑一聲,“老三,老二是你的心魔,你若不能戰勝老二,你這一輩子頂多就只能做個偏將。難道,你不想如大哥一樣,成爲鎮守一方的主將?”
木根忽然笑出聲來,擡手指着張天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張天麟,我還真是沒看清你啊。又或者說,是你自己也沒看清自己的位置?就你,一個小小的澤湖縣城守將,居然也好意思說自己是鎮守一方的主將,哈哈,笑死我啦!”
張天麟冷哼一聲:“木根,你若不想牽連你身邊的人,最好是束手就擒。你背叛定北軍,已然是證據確鑿。雖然你曾經對我有恩,然而,咱們之間的私交再怎麼好,在這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上,我也不會偏袒你的!”
“廢話少說,想要用我去換取高官厚祿,那就來吧。這些年,我也很想見識一下,你張天麟到底有幾斤幾兩呢!”
“老三,還不動手!”
張天麟厲吼一聲,如獅子
咆哮。
崔華登時拔出長刀,雙腿一夾戰馬,戰馬猛然跑起來,直奔木根。
木根一拍戰馬,也衝了上去,與崔華戰在一處。
張天麟、木根和崔華三人結拜,互相之間都很熟悉各自的手段。然而,他們其實也都有自己的底牌和殺手鐗,不到生死時刻是不會輕易展露的。而就尋常招式而言,木根和崔華倒是沒有多少的差距。若一定要說差距,那就是心態的差距,木根的無畏,是崔華最爲欠缺的。
“果然,你果然不是我的對手!”
與木根交手十餘招之後,崔華得意地喊了出來。這十餘招,崔華一直都是在壓着木根打,有那麼幾次,崔華的刀鋒差一點兒就能在木根的身上留下記號。
木根並不言語,只是全力招架崔華的一刀刀攻擊。
“木根,認命吧,你,根本不是老子的對手!哈哈哈……”
幾十招之後,崔華成功地給木根身上造成了十幾道大大小小的傷口,而他的身上,愣是不曾被木根的刀鋒砍中一下。
“你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木根冷笑着回了一句,而此時正是兩人的長刀相交的瞬間。崔華正欲出言譏諷,與他手中長刀相交的木根的刀居然毫無力氣被他劈歪。而木根的身子也隨着刀式向着旁邊歪去,完全落到了戰馬的另一側。
這忽然的變故,讓崔華有那麼短短一瞬的錯愣。然而就這短短一瞬的失神,帶給崔華的便是致命的創傷。
木根從旁邊翻落,卻並未落馬,而是在馬背上玩了一個花樣,人從戰馬的腹下出現,狠狠一刀飛起,正中崔華的左小腿。
這一刀落下,崔華的左小腿登時跟他的身體分了家。
極悽慘的吼聲響起,崔華從站馬上墜落,雪地上登時一片血紅。斷了一條腿的崔華,便是有萬般的手段,此刻也是廢了。
“怎麼不笑了?”
木根穩坐戰馬之上,冷冷地瞅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崔華。對待這種忘恩負義的人,一刀殺了他,只會便宜了他。當年,若不是木根冒着被戰
馬踐踏的危險,從胡人的馬蹄下將崔華救起,崔華便是不被戰馬踩踏而死,也會被踩成一個殘廢。如今,木根只當自己當年沒有救過這忘恩負義之人。
“木根,你該死!”
張天麟策馬上前,手中提起了他的專屬兵器,一柄可以組合摺疊的長槍。張天麟的長槍是可以拆開變成兩柄短槍的,而且在這長槍的槍頭,還設置有可以發射暗器的機簧。
這柄長槍,名爲子母奪魂槍,在具體的設計時,木根可是拿的大主意。只是,誰能想到,世事變遷,木根居然要親身面對這子母奪魂槍。
“張天麟,這個時候出來貓哭耗子,不覺得太假了麼?”木根冷冷地看着張天麟,“你明明知道崔華不是我的對手,卻故意讓他來跟我戰,不過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這個可以跟你爭功的人。我,沒有說錯吧?”
“胡說八道!”張天麟自然是矢口否認,這種事情,若是私下裡,他或者可能會承認,但此刻,在他身邊親衛軍在場的情況下,他是死也不會承認的。“崔校尉乃是我的結拜兄弟,我二人情比金堅……”
“夠了吧,我還是你們的結拜兄弟呢!”
木根乾脆地打斷了張天麟那王婆賣瓜的自誇話語,手中長刀舉起,道:“來吧,讓我看看,拿着我幫你設計的子母奪魂槍,你能達到什麼程度!”
“大哥,殺了他,幫我殺了他,殺了他!”
雪地裡,斷了一條腿的崔華擡頭看向張天麟,眼中一片血紅。對於木根的話語,他若說不信,那是不可能的。利益當前,他崔華能忘記木根當年的救命之恩。而張天麟對他崔華,可是什麼也不欠的。張天麟想要算計他,又有什麼不可能。只是,崔華眼下殘了,便有千萬的不滿,也只能忍下來,除非,他想死。
張天麟看向崔華,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道:“兄弟如手足,木根你傷我兄弟,便是斷我手足,今天,我要你血債血償!”
“廢話真多,來戰!”
木根冷冷地笑着,緊了緊手中的長刀,大拇指輕輕在刀柄護手上摸了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