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劍三式的威力,聶離很是清楚。以他手中這柄尋常利劍的承受力,根本無法支撐聶離凝聚而來的元力風潮。所以,這一式斷水,定會在施展的中途崩潰。而元力風潮崩潰,造成的危害雖然不夠聚焦於一點,卻可以形成恐怖的元力風暴,造成大面積的破壞。
而這,便是聶離的目的,死地求生的一絲機會。
元力風潮爆炸,形成的恐怖衝擊波環形向着四方散去,所過之處,營帳飛起,人仰馬翻。好好的毛郞人營地,在聶離這一式劍招的恐怖威力下,竟是彷彿遭到了一場恐怖的的龍捲風襲擊。
聶離在揮劍出去的瞬間,已然是棄劍向後。在元力衝擊波之前,向着後方的毛郞人士兵衝去。毛郞人士兵看到聶離撲來,方想出手,就見背後塵土飛揚,那滾滾而來的風暴竟是將悍不畏死的毛郞人戰士也給鎮在當場。
元力風暴轉瞬即止,毛郞人的速度很快,卻終究是比不過聶離將天地元力納入腳下的速度。聶離先一步後逃,也僅僅是跟元力風暴保持一步不足的距離。而那些毛郞人戰士,根本沒跑出幾步,便被風暴捲起。
“果然是狡猾的男人,只是,你逃不掉!”
白衣神秘人站在原地,任憑元力風暴從他的身邊衝過,那滾滾而起的沙塵,在他潔白的皮裘上沒有留下哪怕一滴的灰塵。
聶離先風暴一步而逃,很快衝出了毛郞人的營地,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向着茫茫雪原之中奔馳而去。
毛郞人的營地對面是烏丸族的大寨,可惜聶離不敢前往。儘管烏桓人已經跟毛郞人對上,可是,聶離不是北地胡人的任何一族,他是大漢帝國之人。從來,胡人和漢人,都是難以和平共處的。在這大戰之際,烏桓人更不可能爲了一個漢人而輕易涉險,若是因此被毛郞人攻入大寨,烏桓人沒這麼蠢。
聶離逃入雪原,憑藉對天地元力的掌控,踏雪無痕。
踏雪無痕,是聶離能在北地接連摧毀那神秘的骷髏不留下能讓毛郞人明確追蹤線索的依仗。如今,逃入雪原,只要再給聶離一點兒時間聶離有把握徹底消失在這茫茫雪原之中,哪怕此刻已經是天
明。
然而,上天並不給聶離這個機會。
聶離逃出數裡之外,只道已經擺脫了毛郞人的追蹤。可是等他回頭一看,卻見雪地之中,一個白色的人影慢悠悠地一步步追來。那白色人影彷彿是在閒庭信步,僅僅是幾步,便已經距離聶離很近。
“爲什麼停下?繼續逃吧,我看看你的潛力如何!”
威嚴的聲音傳入聶離的耳中,正是那神秘的白衣人。
問題這聲音,聶力乾脆不再逃,而是轉過身,等着這神秘來歷的白衣人走到近前。逃不掉,唯有戰。而戰的結果,便只有死。也罷,既然這是天意使然,那麼,死便死吧,人生自古誰無死。至於那大仇,且由他去。
聶離身上已經沒有任何的兵器,他也無需兵器。聶離現在的最強手段便是從酒中仙那裡學來的醉仙指和醉劍三式,可惜的是,聶離的境界不足,無法施展醉劍三式的第二式和第三式。
“你真的挺不錯,學了老酒鬼的一點兒手段,以你現在的境界,能達到那種威力層次,千年間,你是第一。便是我在你這般年紀的時候,也是比你不過。”
能得白衣人這般稱讚,在這片大地,寥寥無幾。
然而,聶離卻只是冷笑。雖然這白衣人知道酒中仙的存在讓他很吃驚,可是,眼下他們是敵非友。而且,便是聶離的天賦在眼前白衣人之上又如何?一個天才若是沒有足夠成長起來的時間,那麼,天才終究也只能變成枯骨。
“你逃不掉的,那麼,便是你輸了。按照約定,你輸了,就該幫我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後,我放你自由!”
白衣人並沒有再向聶離出手,而是笑呵呵開口。言語間,並無絲毫的輕視,相反,卻有種淡淡的讓人心神放鬆的安詳寧和。
聶離長出一口氣,眼下,他沒有選擇。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只是,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已經不是什麼的機謀能夠彌補。然而,幫這白衣人做一件事情,想來這事情,絕對不簡單。
白衣人的實力極強,強到超出聶離的想象。而且,白衣人知道酒中仙的存在,而且對酒中仙的稱呼是“老酒
鬼”,由此可見,白衣人跟酒中仙的身份應該在某方面有着共同,這種共同,或者便是表現在實力上。
有着超強實力的白衣人想要聶離幫忙做的事情,是不是意味着,這件事情,便是以白衣人的手段,想要達成,也極爲困難?如果真的是如此,那麼,聶離幫白衣人做事,不過是將自己的死亡向後延長了些許時間。
良久,聶離緩緩開口:“不知道前輩讓我做什麼事情?以前輩的手段,這天下,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到的?”
“這天下間,確實沒有多少事情是我做不到的。只是,這件事情,有着一定得限制,我做不了。而你,三品道者的境界,卻是做這件事情的最合適的人。三品境界,能爆發出六品境界的戰力,甚至能跟七品道者一戰。這樣的人,在這龍州大地,你是我見到的第一人。”
“這是否可以看成是前輩對晚輩的謬讚?”聶離忽然很想笑,他有這般的戰力,一是因爲他不是尋常的道者,類似於異端;二是得力於酒中仙的神奇手段。只是,聶離在想,他這個不倫不類的道者,這白衣人是真的沒看出來,還是故意裝作沒看出來?
白衣人呵呵一笑,道:“不是謬讚,而是真的誇讚。若是你不是這龍州之人,我或可給你一場造化。但現在,你只能憑自己的努力。酒中仙的手段,比我能給你的高了不少,所以,我就不班門弄斧。我要你做的事情,其實,你已經在做。只是,你現在做的,只是皮毛。”
“晚輩不懂前輩的意思!”
聶離擡頭看向白衣人的雙眼,這一次,聶離沒有避諱對方那神奇的目光。
白衣人笑笑,道:“你可知道,如今的你,已經是毛郞人必殺的目標。因爲你惹怒了他們的神。而我要你做的事情,便是去將他們的神,永遠的打下神壇。你若做到了這一點,非但能獲得真正的自由,而且,還能獲得一場莫大的造化。也算是你幫我做這件事情的回報。”
“您說的是那個骷髏頭?”
聶離的瞬間想到了那個骷髏頭,那個聶離不知道什麼來頭,卻感覺到濃郁的邪惡和血腥氣息的詭異骷髏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