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純種毛色疾風馬,本應日行萬里的飛馳留下一道白影,而此時,官道之上一匹白色疾風馬優雅的一路慢跑,一騎單影,吸引了來往的馬車馬匹之上無數的目光,如此神駿的坐騎竟然閒庭信步於官道之上。
城池之前,疾風馬沒有停下,緩緩的如同普通馬匹一般進入城門,馬匹之上被一件巨大披風罩住的身影掀開帽子,一個雙眼無神有些發愣的男子手持繮繩控制着疾風馬速度,有人注意着臃腫的披風下,突的鑽出一個小腦袋,嬌豔的面孔甜美的笑容伴隨着整個身體從披風中鑽出,側頭對着身後依靠的男子嬌聲說道:“這裡好熱鬧啊,別修煉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個癡呆兒呢,呵呵~~~”
雙目從呆楞無神中慢慢轉得精光肆意,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宋迪點了點頭,十數天的行程,此處已經是距離兵子老家最近的城鎮了。
疾風馬的速度達到極限,需要宋迪釋放鬥氣來保護堅持與自己騎乘一匹馬的唐糖,距離約定的時間尚早,宋迪索性放慢了速度,一心二用的修煉起來,疾風馬對官道的熟悉使得其不會大體方向不會跑錯。
唐糖只要與身邊的男人在一起,不會介意是什麼方式,靠着他的胸膛縱馬於天地之間,這種感覺讓唐糖十數天不厭倦,甚至還有種念頭希望這路程永遠不要到達終點。
“寂寞嗎?”宋迪微微低頭。
“不會呢,人家最近的鬥氣也.進步了誒。”說着,唐糖將小手微擡,一股濃郁的綠色鬥氣躍於手掌之上,宋迪不禁莞爾,與這小丫頭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忽略她也是一個很勤奮的武者。
“等到這次看完兵子的家人,我們.一路修行到天元學院,應該能夠讓你突破綠級。”
“嗯!”唐糖曾經的目標,做一個出.色的武者,現在,這個目標被放置到了好好去愛身邊這個男人之後,但內心中還是非常在乎的。
邊陲小城,一個毫無戰事的邊陲小城,百姓安居樂.業數十載,豐衣足食國泰民安,臨近年關整個小城內充滿了新年的氣氛,四季分明的氣候在這小城中展現得淋漓盡致,可厚重的積雪卻無法阻擋百姓們對於新年的熱愛,大街小巷滿是出門採購年貨的百姓,無數的孩童不顧嚴寒的天氣奔跑於各條街路之間。
大紅燈籠、對聯福字、鞭炮~~~~潔白的世界中被滿眼的.喜慶紅色點綴得更加美麗,每一個行走在街道上的百姓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年的勞作到了年根,是所有耕作于田地間的農民最幸福的時刻。
酒館、商鋪來回穿梭的人流是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時間,又是一年豐收年,除了客棧略顯冷清之外,就連常駐的兵營中也充滿了喜慶。
牽着馬,看着唐.糖蹦蹦跳跳的在人流中穿梭,買個糖人,購個冰糖葫蘆,時不時被她拉着在一個個攤位前停留購買一些無甚用處物品,看着周圍人臉上洋溢的笑容,宋迪也不禁被這氣氛所渲染,心情變得放鬆起來。
直到馬匹之上被唐糖掛滿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兩人才來到了約定好的客棧。
“頭兒!”兩道身影出現在宋迪的面前,多年未見的老黑精神奕奕,上來就給了宋迪一個熊抱,反倒是剛剛分開時日無多的耗子再次面對宋迪有了微小的變化。
看着老黑,宋迪總覺得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眼底深處帶着一絲的黯淡,隨即就被很好的掩飾過去。耗子則完全從戰友的身份中轉換過來,面對宋迪之時多了幾分的恭敬,他知道前段時間在帝都之時宋迪爲他承受了些什麼。
對於唐糖,前一步到達的老黑顯然從耗子的嘴中得到了信息,咧着大嘴恭敬的在唐糖身前施禮叫了一聲大嫂。
“找到兵子的家鄉了嗎?”落座之後,宋迪開口問道。
“還沒,我正好有一批生意到鐵域城,就與老黑一起過來了,剛剛安頓下來,如你今日未到,明日我們倆準備先過去。”經過了帝都的事情之後,耗子的臉上少了一些陰霾,看得出來那件事情對他的影響很大,現在的他更加專注於商場,大仇在宋迪的幫助下報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屬於他的執着。
看看天色,又望了望身邊的唐糖。
“我不累!”會意之下,唐糖搖了搖頭。
“現在出發?”時間尚早,宋迪提議現在出發去兵子的家鄉,位於這邊陲小城外的一個小小村落。
“好!”老黑和耗子沒有任何的猶豫,幾年只是不斷的通過寄錢的方式沒有真正的前來看一看戰友的家人,幾人的心都有着不舒服。
整整一輛馬車的禮品,這是老黑和耗子爲兵子家置辦的年貨,宋迪在貨物上一抹,腰間的空間袋這一次除了從帝都帶來的禮物之外一直空着。
輕裝上陣,四人騎乘三匹馬離開了小城。
馬上,宋迪微皺眉頭的看了一旁的老黑一眼,不好奇關於自己的事情、不好奇空間袋,這不像是老黑,就連耗子剛剛看到自己擁有了空間袋眼中都閃過驚異之色,他接觸的世面應該更小,爲何會如此冷靜?想了想,宋迪沒有開口詢問,就如同當年一樣,幾個戰友在一起,從不會去詢問他人不主動開口的秘密。
皚皚白雪遍佈城外的土地和山脈之上,除了一些從城外各個村莊來城裡置辦年貨的村民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煙。
一路之上詢問了幾個村民,在天色暗下來之前,四人終於來到了兵子的家鄉,一個頗大的村落,炊煙在村中飄飄灑灑的揚起,一羣羣的孩子正被一聲聲的呼喊叫回家,雞鳴狗叫驢吼的聲音也參合進來,形成屬於村莊的特殊紛亂。
村口處,一個村婦正拎着掃帚追着頑皮的孩童呼喊他回家,一大一小繞着村口的木樁追逐着。
“小寶,快點回家,要不你爹回來看他不打斷你的腿。”村婦顯然拿上躥下跳的孩子沒有辦法。
孩童也十分的頑皮,對着母親不斷的做着鬼臉,也不怕母親口中的威脅,繼續的奔跑,眼前突的被黑暗遮住,一座山似的人站在孩童的身前,村婦也趁此機會一把抓住孩童的耳朵,手中的掃帚輕輕的在孩童的屁股上抽打了兩下。
“叫你再跑!”
幾人中最善交際的耗子邁步上前,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開口問道:“大嫂,向你打聽一下,張阿狗的家是在這裡嗎?”
村婦本就對這陌生人有些防備,拉着孩童剛想離開,聽到耗子口中所問,愣了一下站住,回頭謹慎的問道:“你們是誰,爲什麼來找阿狗家,是討債嗎?”
村婦的話讓宋迪幾人都愣住了,討債?這幾年中除了宋迪消失的時間沒有寄之外,耗子和老黑都沒有少以兵子的名義給他家郵寄過錢,數額照比之前也大了不少,老鬼留下的銀票中也有兵子的一份,每次數百兩,不要說維持生計了,就是再多幾個兵人也完全供給得起,怎麼會欠債?
“不不不,我們是阿狗的戰友,同在一個軍隊服役,這次過年,來他家看看。”耗子連連擺手。
村婦稍微放鬆了一絲警惕,皺着眉頭罵道:“阿狗那個混蛋是不是在外面發達了,把這個家都忘記了,或是乾脆就死在外面了,這個家就這麼放在這裡了嗎?”
“娘,阿妹姐姐說了,阿狗哥是最好的哥哥,根本不是混蛋。”村婦身邊的孩童突的開口。
村婦越說宋迪幾人越困惑,心中有種隱隱不好的感覺,老黑也沒廢話,大步上前悶聲悶氣的說道:“他的家在哪裡,怎麼會欠債,每年郵寄到這裡的財物不要說養這個家,就是養活這一個村子都沒有問題,快帶我們去。”
“跟我來!”也許是老黑身上那濃重的兵氣息讓村婦選擇了相信,也許是老張家債多不壓身,她不想得罪這個凶神惡煞般的男人,轉身牽着孩童走向村中。
一座破舊的小院落,兩間看上去就知道根本無法阻擋風雪的草屋,別人家冉冉升起的炊煙在這草屋中並不見。
村婦指着這全村最破最舊的院落說道:“這就是張阿狗的家,哎,造孽啊~~~”
村中來了生人,不少的村民都走出了家門,看到來人是找阿狗家的,人羣中有人開口:“阿狗家都窮成這個樣子了,就算你們追債,也要讓人家把這個年過去吧?”
“就是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要是來帶走阿妹的,我們絕不同意~~~”這一聲脆喊,聲音低了許多。
在村婦的解釋聲中,草屋的門被推開,一個駝背蒼老滿臉皺紋的老者拄着破舊的木棍從中走了出來,看着自家門前圍攏了這麼多人,熟悉的場景不知道經歷多久了,老人猛的一頓木棍,指着宋迪幾人說道:“欠債還錢,還不起我們去死,想要用阿妹去抵債,辦不到,拼了這老骨頭我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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