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女士,可以和我一起謝幕嗎?“甄凡微微一笑,然後就將手伸出來。喬麗?馬汀內茲根本就沒有大腦去思考什麼,很自然的就將手搭在了甄凡的手上,兩個人走到了舞臺的前沿,向觀衆謝幕。
寂靜,還是寂靜。
觀衆席沒有聲音,人們似乎忘記了什麼,沒有掌聲,只有很驚訝的看着舞臺上的兩個人,然後再沉浸在那種很荒誕的但是卻又真實發生的魔術當中去。和之前的古斯汀的空中飛人比較,那空中飛人似乎已經被人們忽視了。
甄凡似乎有些尷尬的看着喬麗?馬汀內茲,聳了聳肩膀,關掉了耳麥壓低聲音說道:“看來我們不大受歡迎啊!”說着還朝着喬麗?馬汀內茲眨了眨眼睛。喬麗?馬汀內茲也在奇怪,爲什麼觀衆們對這樣無與倫比的表演無動於衷。
正在兩人躊躇着要退走的時候,忽然不知道是哪一個人的掌聲就在輕輕的響起來,然後就是猶如龍捲風一樣的席捲了整個觀衆席,還有尖銳的口哨聲,和人們的呼喊聲,彷彿帶着破壞一切的氣勢,瞬間就將甄凡和喬麗?馬汀內茲淹沒了。
於是,甄凡牽着喬麗?馬汀內茲的手,謝幕了六次,這纔不得不躲進了後臺的化妝間。剛一進來,裡面的工作人員就對甄凡獻出了最爲熱烈的掌聲,將甄凡包圍起來了,古斯汀顧不得下一場的演出,走到前頭。忽然一躬身,對甄凡行了一個古典式的。最爲尊貴的禮,就像是那種覲見國王一樣的禮節一樣。
“這次的演出,因爲你而名垂千古!”古斯汀說的有些動情了,然後禮畢站起來,和甄凡握手,然後擁抱,有些泣不成聲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讓我見識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爲偉大的魔術,這纔是魔術的最高境界,讓魔術自然而然的呈現出來,和魔法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了,謝謝你……”他說了不知道多少個謝謝,然後在觀衆的掌聲的催促中,匆匆的走上了舞臺。後面的節目。他可以儘自己的性子來表演了。
如果說之前還有點想和甄凡比試一番的想法,現在他就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來表演,盡情的揮灑了,這對他的表演的精彩度又更上一層樓了,沒有羈絆的表演纔是最好的表演。所以再一次站在舞臺上的時候,他的眼睛裡已經滿是笑意了。
後臺很多人想和甄凡握手。想和他合影,甄凡都一一的滿足了。他沒有絲毫的架子,任何人想和他合影都行,所以這又讓這裡的工作人員感到非常的興奮甚至還有點自豪。因爲他們就是爲甄凡的表演服務的。儘管他們什麼都沒有爲甄凡做。
好不容易和這些工作人員一一的合影完畢了。甄凡就對着馬汀內茲說道:“真是……有些冒昧了,本來是想給你一頓豐盛的晚餐。但是在舞臺上……我想,我們倆都沒有吃飽。要不要一起……待會兒散了之後。”
“當然……當然可以!”喬麗?馬汀內茲幾乎沒有思索就答應下來,然後看着甄凡似笑非笑的眼光,又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還有二十多分鐘,節目就應該完了,我想……如果你不能等待的話,我們可以約下一次的。”
“沒關係,我在外面的車內等你。早點出來。”甄凡說着就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就對着一旁的克里斯蒂娜說道,“我們出去吧,我的節目已經晚了,先上車,然後等喬麗出來,我們再一起吃晚餐,你現在餓了嗎?”
“啊?可能……,好吧,我確實有點!”克里斯蒂娜的回答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然後就朝着停在劇院外面的停車場走去,找到了汽車,兩人上車,克里斯蒂娜坐在駕駛位置,甄凡就坐在她的後面,很舒服的靠着。
“呃……甄,對不起,今天……你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太震撼了……你知道我是學考古的,我經歷過很多很奇怪的甚至很奇幻的場景。這個世界太大了,有時候我們也會遇上一些非常奇怪的,但是卻有無法解釋的奇觀……”,克里斯蒂娜囁嚅着,字斟句酌的說着,“就像是我們在圖倫看到的神廟的圖騰——羽蛇神一樣……,總有種神秘的氣息,還有那讓人奇怪的深林的潭水……”
“你想說什麼?”甄凡忍不住就笑。
“我想說的是……你這個魔術……是不是人們常說的魔法……我知道這樣說有些荒唐,但是……這種現象基本上解釋不通啊,你今天展現的這些……我知道‘灰姑娘’的故事,我也知道仙女的魔法,今天你展現的不就是?但是……你怎麼做到的呢?如果不是魔法的話……老天,我真的想不出!”
甄凡一聽克里斯蒂娜的說法,不由得就笑起來了,原來是這個姑娘收到了刺激了,於是就笑道:“如果每一個魔術師的魔術都要你來破解和解釋通,那麼你這是要砸整個魔術界的飯碗嗎?就像是古斯汀的空中飛人,如果不是魔法,他能夠飛起來?如果按照你的思維來說的話……你的思維走進了歧路了,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一聽,也是,於是就不出聲了,不過總之她就是想不通。空中飛人……好像以前也有人表演過,雖然沒有這一次震撼,但是好歹別人還能夠表演出來,但是甄凡這樣的表演,誰還能表演的出來呢?恐怕在沒有一個人了吧!
不過克里斯蒂娜想通之前,劇院裡的觀衆就已經從裡面出來了,甄凡沒有下車,怕被人認出來之後,又脫不了身了,所以就一直坐在後座,後座是隱私玻璃,沒有人能夠看得到他,只能看得到駕駛座上的克里斯蒂娜。
等人快散完了,喬麗?馬汀內茲匆匆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已經換了一件衣服,一套裙子,下面的大擺幅的套着緊身褲穿着,還有長靴子,顯得非常的飄逸。很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她的臉上的神情有些興奮。
甄凡從車後面下來,應向了喬麗?馬汀內茲,兩個人輕輕的擁抱了一下,甄凡拉開車門讓她先進去,然後自己也跟着進去了,兩個人就坐在一排,克里斯蒂娜就開着車悄然的從停車場滑行了出去。
這是一家距離劇院並不遠的餐廳,很典雅,也很清淨,已經沒有多少人在這裡用餐了。環境很幽靜。克里斯蒂娜坐在另一張桌子上。隔着甄凡有些遠,很顯然,她懂得如何迴避甄凡的私生活,這是做助理的原則問題。
兩人切着牛排,喬麗?馬汀內茲講一片牛排放進了嘴裡,然後咀嚼着,臉上帶着一些失望,然後就輕輕的搖搖頭,似乎很惋惜的笑聲說道:“跟你在舞臺上吃那個味道相差太遠了。那是怎麼做的?吃過一次,就讓人對別的食物失去了興趣了。”
“很普通的烹飪手法。”甄凡笑了笑,“但是……別人還真的做不到我這樣的味道。其實這家餐廳的味道還是不錯的,不過碰上了你這樣挑剔的客人而已!”甄凡微微笑着,和喬麗?馬汀內茲開着玩笑。
“其實我該等一等的,不能輕易讓你還了這個承諾!”喬麗?馬汀內茲似乎有些遺憾,“那種美味不應該是舞臺上匆匆的吃那麼一點,而是應該像現在這樣,拼着紅酒,然後慢慢的品味,這纔對得起那樣的食物。”
甄凡只是微笑,然後端着紅酒品了一口,又開始認真的切牛排。可是喬麗?馬汀內茲的內心卻是不平靜的,她感嘆了食物之後,又開始感嘆今天的表演了。然後又是嘆氣,又是搖頭,又是興奮,表情很豐富,對着甄凡說:“謝謝你。”
甄凡就看着她笑,笑得喬麗?馬汀內茲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又仔細的打量自己的上下,直到覺得沒有什麼不妥的時候,纔有些嗔怪的看着甄凡。
“爲什麼你和你的老闆古斯汀先生說的話那麼的相像?”甄凡這才說出原因,“在表演結束的時候,他就抱着我,不斷的在我的耳邊說着謝謝,這是我的表演,爲什麼他要對我說謝謝?這很奇怪,如果只是指我的嘉賓的身份的話,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我當然知道他爲什麼要對你說謝謝了!“喬麗?馬汀內茲哼了一聲,有些懊惱的神色,說道,“你……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或許對你來說,這不過是一次普通的表演,但是……對於古斯汀先生來說,他可能會憑藉這一次的演出而被人記住,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可能從你的身上感悟到了什麼是魔術,或者說是魔術上的一些東西,我說不好,他的天分很高,應該有所心得的。”
“是嗎?”甄凡不由得笑起來。
“當然,也對我有對打的觸動。說實在的……甄,即便是我,也會對你感激不盡……這是真的。”喬麗?馬汀內茲喃喃的對着甄凡說着,她的眼睛有些迷離的看着他,好像是被一團團的迷霧所籠罩着,“我會因爲和你今天的一起同臺表演,而被魔術表演的世界裡,被隆重的記載下來。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所以我也會很偉大。”
“你也會有非常高的成就的,你的天分很不錯!”甄凡聳了下肩膀。
“不,魔術世界有你,我永遠達不到你的高度……”喬麗?馬汀內茲說着,迷茫的眼睛裡慢慢的就沉靜下來,“但是我卻能被人記住,這就夠了!我參與了一次偉大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