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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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上的是以爲黑頭髮黃皮膚的年輕人,他正微笑着看着他,就像是很悠閒的過來做客的客人,如果他面前還擺着一杯熱咖啡的話。

“凡?甄?”科恩斯警長大吃一驚,手下意識的伸到後腰去摸槍,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個動作完全沒有必要,如果甄要對他不利,早就趁自己不察覺的時候動手了。

“爲什麼你會在這裡?”科恩斯警長警惕的站在甄凡的面前,他還是保持着警惕,眼睛狼一樣的盯着坐在沙發的這個年輕人,“你不是在自己家裡嗎?CBI的人取消了對你的監視?你又是怎麼來到我家裡的?”

科恩斯警長說話的時候,眼睛瞟了瞟女兒的房間,他的心就像是一根繃緊了的弦。隨時都有可能崩斷或者發出最刺耳的聲音。

“你的女兒很乖巧。”甄凡將兩手展開,扶在沙發的兩邊,讓自己的上身儘量的伸展來來,“我和他玩了一會兒遊戲,看得出來她很喜歡我,對了,她的名字叫做愛麗絲對嗎?她很驕傲的告訴我,這是她的父親幫她起的。”

“你想幹什麼?”科恩斯警長眼睛都紅了,他最不願意的就是別人拿他的女兒說事,但是甄凡偏偏要提及這個,他的手重新放在了後腰上的槍柄上。

“放鬆點,達內爾,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放心,我這樣像是要對你女兒不利的樣子嗎?你太緊張了!”甄凡擺了一下頭,“爲什麼我們不坐下來談談?”

“我們有什麼可談的?”

儘管如此說,科恩斯警長還是慢慢的坐下來,眼睛一直瞪着甄凡,“你到底要幹什麼?吉姆死了,他再也不能對你產生威脅,我知道你很有名,但是如果你想爲難我。你找錯了對象。”科恩斯警長的聲音很嚴厲,好像受到威脅的豹子一樣。

“真的找錯了對象嗎?”甄凡看了看科恩斯,“能給我倒杯咖啡嗎?”

科恩斯警長慢慢的站起來,儘管不是很情願,但是他還是用咖啡機開始煮咖啡了,整個過程,他都在思考一件事:甄找到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或者是他已經發現額什麼?自己和吉姆的合作除了問題?被他找到把柄了?

他的手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腰間的槍柄。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來。

“咖啡!”他將咖啡杯子放在甄凡的面前。發出叮噹的聲音,顯得有些不友善。

“你剛纔想一槍打死我是嗎?達內爾先生!”甄凡看着他笑,“或者是在廚房裡拿出一把刀,然後將我一刀瞭解?你在擔心什麼?”

心思被甄凡叫破了,科恩斯警長有些惱羞成怒,他再一次試圖將手身在後腰摸槍,但是甄凡已經站起來了,對着的冷笑道,“你試圖掩蓋自己和吉姆的合作關係。然後將我殺了滅口是嗎?”

科恩斯警長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猛然就拔出了手槍,然後指着甄凡,壓低了聲音,嚴厲的道:“甄,你現在離開這裡,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不。我現在開槍,我也不會有什麼麻煩,你私自闖進了我的屋子,試圖威脅我的女兒。”

“你想殺我?”甄凡眉頭一皺,“殺了我你就能安心了?你爲了掩蓋自己和吉姆的交易,就可以一槍打死我?好。你現在可以開槍了!”

甄凡一邊說着,一邊端起咖啡,很悠閒的喝了一口。

“你的手藝還真不怎麼樣,用咖啡機弄出來的咖啡,味道真的很不地道,我喜歡那種手動磨出來的,然後自手去煮的。那才更好。”

“你知道我和吉姆的事情?”科恩斯警長几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跳起來,然後又自己反應過來,重重的坐在沙發上,“我和吉姆什麼事?你想敲詐我?”

“不,不是,我是來警告你的!”甄凡說着忽然站起來,讓正做下去的科恩斯警長嚇了一跳,“如果不是看在你女兒的份上,我早就讓你去見上帝了,還會坐在這裡和你廢話嗎?”甄凡說道這裡的時候,有些聲色俱厲。

“你最好不要動其他的心思,不然我保證讓你的女兒成爲孤兒。”甄凡冷笑了一聲,生生的止住了科恩斯摸向腰後的手。

“你到底想要怎樣?”科恩斯警長也怒了,他猛然的站起來,瞪着甄凡,“我不想接受你的訛詐,你休想得逞,我和吉姆沒有任何關係,他是黑社會老大,我是警長,我今晚就去執行了逮捕他的任務,你想要怎樣?”

“你是想掩蓋自己和他交往的證據去的吧,你取走了攝像頭的硬盤,現在還在這裡裝自己是無辜的?”甄凡背對着科恩斯警長走了幾步,慢慢的在客廳的貯藏酒的櫃檯邊站住,看了看,拿起櫃檯上的一瓶酒。

“你是怎麼知道的?”科恩斯警長又驚又怒。

“我們中國人有句俗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即便你做得天衣無縫,也會有暴露的一天。科恩斯警長,我可以給你提個建議嗎?”

科恩斯咬了咬牙,遲疑了一會,點了點頭。

“你說吧!我聽着呢!”

“我給你女兒治病,等你女兒的病好了,你辭職,離開這座城市,有多遠走多遠,我可不想在加州再看到你。”甄凡的聲音輕描談寫,彷彿在聊家常一樣。

“你在開玩笑嗎?”科恩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即便是現在,自己也是立在不敗之地,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把柄抓在甄凡的手裡。

“不,我很認真!”

“哈——這可真是——”科恩斯怒極反笑,“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倒是現在,我可以一槍蹦了了你,然後告你私闖民宅,我現在還佔着上風呢。”

“你確定要一槍打死我?”甄凡還是沒有轉身,反而帶着一種極爲誘惑鼓動的語氣,“那爲什麼不開槍呢?打死了我,就沒有人知道你和吉姆合作的事情了。告訴你,有人給了我一樣東西,是吉姆和你交易的記錄。其中還有兩次是你在吉姆的別墅裡,有攝像頭的。”

科恩斯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手再次握住了槍柄,慢慢的拔了出來。

“你取走的今晚的攝像頭硬盤根本就沒用,它保不了你。”甄凡輕輕的笑着,拔開了一瓶白蘭地的塞子,取了兩個酒杯,往每個杯子裡倒了一點酒。

“咔嚓”一聲輕響。是子彈上膛的聲音,科恩斯打開了手槍的保險。屏住呼吸,慢慢的站起來,握槍的手的手指在不停的伸張着。

“如果我將這個交出去,你將會面臨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甄凡彷彿在誘導科恩斯一樣,他背對着科恩斯,又說着這樣的話,無一不是在告訴科恩斯——來吧,一槍了結了我,然後就萬事大吉了。你就會得到解脫。

“而且……我也沒有什麼理由不將這些東西交出去!”

“你別逼我!”

科恩斯警長額頭開始冒汗了。

“我逼你了嗎?”甄凡終於轉過身了,他微笑着看着科恩斯警長,“要不要來一杯?這樣會對你現在激動的情緒好一點。”

甄凡端着兩杯酒朝着科恩斯警長走過去,將一杯遞了過去,但是科恩斯根本就不打算接。

“沒關係,你會喝下去的。”

甄凡笑了笑,將那杯酒放在茶几上。然後自己端着一杯,當着科恩斯的面坐下來,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搖頭:“不是和純正,有點酸了。沒想到你收了吉姆那麼多錢,還喝這麼差的酒。真是不懂得享受。”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科恩斯情緒有些失控了,他揮動着手,還有手裡的那把槍,“知道我爲什麼要收錢嗎?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爲了愛麗絲。我想要留住她,她是我的一切!”

“別用女兒做藉口!”

甄凡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夠了,你這個訛詐犯,夠了,我受夠你了,你想要告發我嗎?去吧,儘管去吧,該死的!”科恩斯忽然就失控的大哭起來,“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上帝,上帝!”說着忽然就舉起槍,對着自己的太陽穴。

“草NMD,甄!”科恩斯帶着絕望的眼神,猛然的就扣動了扳機。

“咔咔咔!”扳機扣了下去,但是卻沒有子彈打穿自己的腦袋,科恩斯神情就像是凝滯了一樣,有些呆呆的,他反應不過來。他知道自己的槍裡面是有子彈的。

“爸爸——”忽然一個很小的有些怯怯的聲音從房間門口傳了過來,一個小女孩抱着她的小布偶,靜靜的站在門口,看着科恩斯,“爸爸,你在幹什麼?”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顫抖的讓人心酸。

“上帝!我的寶貝,愛麗絲,到爸爸這裡來!”科恩斯再也忍不住了,扔掉了手槍,蹲下來,朝着愛麗絲伸出了自己的手,一把將跑過來的愛麗絲抱在懷裡,“寶貝,寶貝,爸爸沒幹什麼,別擔心,爸爸沒事。”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爸爸,我害怕!”愛麗絲端詳着科恩斯的臉,輕輕的撫摸着,帶着一絲哭腔,“爸爸,別離開我,求您了!”

“是的,是的,爸爸不會離開你的!”科恩斯緊緊的抱着愛麗絲,生怕自己一鬆手,愛麗絲就會離開一樣,他擡起頭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甄凡,也爲自己剛纔的衝都而後怕。

“我只求你一件事!”

“不,你只要答應我的條件!”甄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治好愛麗絲,你離開加州,就這樣,這個條件依然有效。”

“好,我答應你!但是爲什麼不告發我?”

科恩斯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下了決心了。爲了給愛麗絲治病,自己和魔鬼打交道,讓吉姆控制住了自己,好在現在吉姆死了,如果甄真的能夠做得到的話,這又如何不是自己的新生呢?

“因爲你的槍始終沒有對着我,而是對準了你自己!”甄凡微微一笑,“讓愛麗絲過得踏實一點!”甄凡說着,一口喝掉了手中的白蘭地,將被子輕輕的放在桌子上。

“再見,達內爾,我說的那些證據都在你女兒的房間裡,希望你能夠做到你說的!”甄凡說着慢慢的走去了科恩斯的屋子。

那一扇門,輕輕的關上,將黑暗隔絕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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