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響,只見到這一名煉器宗弟子手聽到信號筒陡然爆開,隨即就是一道光芒騰空而起,發出了尖銳的呼嘯聲。
這一道光芒直升入到差不多兩百餘米之後,又是產生了一道爆炸聲,出現了一把火紅的長劍。
哪怕現在是豔陽天,但這一把高空中的長劍,還是在數十公里的範圍內,依然可以看得清楚。這一把長劍,卻是在天空中,緩慢地擴大,變得越來越醒目。
微風下,卻是不能將這一把煙花構成的長劍吹散。
周離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這紅色的長劍,臉上依舊是帶着淡淡的笑容。
“小子,你死定了,立馬宗內的高手就會到來。”
“敢挑釁煉器宗,找死。”
“小子,有種不要跑。”
“我要看着這小子被師叔們打斷手腳,然後扔進到高爐裡化成鐵水。”
一個個掛在樹叉上的煉器宗弟子,無不是囂張地叫罵起來。在他們的臉上,有着一種狂熱的期待,望向周離的眼光中,盡是一片兇狠之色。受了如此大恥,對於他們來說,是讓他們無法接受的。
“一羣白癡”
周離扔下這一句話,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向着煉器宗而行。
周離的這一個舉動,絕對是出人意料,讓這些叫囂中的煉器宗弟子,一個個有些發傻呆滯。
在他們的心裡面,惹出了這一種事情,誰不是能有快就逃多快?可是偏偏,眼前這一個年輕人,卻還在發出了敵襲的信號時,還敢向着煉器宗而行,難道說他真的不怕死?
呆滯的這些煉器宗弟子,只能是眼睜睜看着周離走在通向煉器宗的路上,漸行漸遠。
火紅長劍,代表着的是有人來犯。
一般這一類信號煙花,主要是靈者層次的宗內弟子所持,在必要的時候,發出求救的信號,以便附近看到的煉器宗弟子前來相助。
而紅錘子煙花,則是尊者層次的弟子,纔有資格使用。
一但出現刀劍相交信號,就意味着出現的狀況,能夠危及到全宗。一但這一種信號煙花出現,必然是全宗出動,高手盡出,已經是相當於滅宗之戰了。
像在外,或者是在魔獸活躍的區域,時常可以看到的火紅長劍信號。
但在煉器宗所在的廣靈城範圍內,幾乎還沒有什麼使用的先例。怎麼說也是煉器宗所在地,誰敢對煉器宗的弟子不利?
可是現在,卻是在煉器宗的山腳下出現了這一種煙花,如何不讓人吃驚?
高高升起來的信號,不可能不被煉器宗內的人所看到。
見到這一個信號時,每一個人都是吃了一驚,卻有着不同的反應,一些人認爲這應該是某個弟子的失誤,誤用了信號煙花而已。像這一種事情,時有發生,總有些弟子對信號煙花好奇,從而不小心觸動,從而發出了信號。
每一年,因爲失誤發出信號的事情,宗內總會處置那麼幾個好奇心強的弟子。
有這一個心理,主要還是因爲這裡是什麼地方,是煉器宗的腳下。
在煉器宗的腳下,有人敢挑釁攪事?
至少許多煉器宗弟子是不相信會有這一種人的,哪怕是天下第一宗門的戰神宗,也不敢如此在煉器宗前肆意妄爲。而其他家族和宗門,誰到了煉器宗不是恭敬有加,一切行事都是小心翼翼的?
如此之下,怎麼會發生有人挑釁滋事的情況出現?
當然,出現了這一種求助信號煙花,自然是需要處理的,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這信號煙花的等級不是很高,所以宗內看到的人是多,但人人卻是僅僅是吃驚而已,談不上什麼緊張。甚至有些人,還幸災樂禍起來,因爲他們肯定,這一次又是烏龍事件,百分百有人要倒大黴了。
宗內弟子無動於衷的原因,還有一個,這就是像這一種事情,一般都是由煉器宗內的戰武院來處理的。
戰武院,應該說是煉器宗的一個暴力機構了,處理的就是對外事件。
煉器宗許多事情,都是通過戰武院來解決的,不管遠近,只要侵犯了煉器宗的利益,或者對煉器宗有影響的家族、宗門,皆是交由戰武院來解決掉。
而戰武院的行事之霸道兇殘,又往往代表了煉器宗的意志,動則就是抄家滅族。
可以說,煉器宗的戰武院,絕對是兇名在外,聞者無不是噤聲一片。
能夠進入到戰武院的宗內弟子,身份和地位無一不是超出了普通的弟子。而進入的標準,可以分爲兩個,一個是針對尊者層次的弟子,一個是針對靈者層次的弟子。
畢竟戰武院不可能什麼大小事情,都出動尊者。
將靈者層次的弟子也編入一部分,一來是可以⊥他們處理一些小事,另外就是讓這些弟子儘快成長起來。
此時。
戰武院中,自然是看到了這升空的煙花。
見到只是長劍級的煙花而已,自然不可能派出什麼尊者弟子出動,畢竟在他們看來,這山腳下發生的事情,十之八九還是失誤造成的,未必是什麼人真的挑事,若真的派出尊者,也太過於讓人笑話了。
此事,只是一名執事隨意派出了三名靈者層次的戰武院執法弟子前去查看。
戰武院中,對靈者層次的弟子,都是配有靈巧的小型飛行魔獸。
所以,接到執事的指派,三名執法弟子也沒有推託,便是直接騎着飛行魔獸騰空而起,向着山腳衝上去。
這一件事,誰也沒有與周離聯繫起來,畢竟普寧師祖他們也只是清晨纔回來的,誰能想到周離會來得如此之快,會真的敢前來煉器宗討一個說法?
見到戰武院中有執法弟子離開,煉器宗弟子們,都是沒有人再去關注這一件事情。
煉器宗的第二個關卡,這裡的煉器宗弟子,自然也是看到了這山腳下的信號的。
第二個關卡與第一個關卡間的距離,不過是一公里多些而已,可以說,這一個信號煙花,就如同發生在他們的眼前,他們又怎麼可能看不到?只是這裡的弟子們,和其他人一樣,都是認爲只是一個小失誤而已。
與第一關卡不同的是,第二關卡上駐守着的煉器宗弟子,卻是靈者層次的弟子。
而且人數也達到了二十人之多,實力絕非是第一關能夠相比的。
“你們說,是誰要倒黴了?”
“誰知道,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記得前一次那個失誤的弟子,直接就是被逐出了宗門,那個慘啊。”
“哼,如果不嚴厲一次,人人都可以犯,戰武院的人都不用做了,天天就幫着擦屁股就行了。”
“不錯,就應該讓他們嚐嚐這一種滋味。”
關內駐守着的煉器宗弟子們,無不是議論紛紛,也算是當成了一個樂趣。否則駐守在這裡,無聊之極,雖說有着輪換,但輪換一次,卻需要三天的時間。
和第一個關卡一樣,這裡的關卡大開,任由獸車通過。
一公里的距離,對於周離來說,不過是片刻間就已經是到了。
望着這一個關卡,周離臉上一樣是帶着微笑,直接就是走了過去。
正議論紛紛的煉器宗弟子們,見到周離時,僅僅是有兩個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他們的事情。在他們看來,既然這人能經過第一關,自然是已經驗明過身份的,應該是到煉器宗辦事來的。
對於這一種人,他們一般都是會直接放行,沒有必要再盤問第二次。
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第一個關卡里的人,是因何而放出信號煙花的。
周離搖頭,看來是他們安逸太久了,早就忘記了什麼叫安危。不過周離並不怪他們,身在煉器宗,換了自己,也許也會如此,畢竟煉器宗貴爲天下第三,誰又敢在煉器宗內來鬧事?
周離走近,卻是直接站到了他們的面前。
“喂,小子,於什麼的?”
見到周離竟然沒有經過,而是湊到他們旁邊來,其中一名煉器宗弟子不耐煩的詢問着。
在煉器宗弟子們的眼中,周離這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周離笑了起來,說道:“你們在議論,其實我倒是知道第一個關卡上的信號煙花是怎麼回事,你們要不要知道?
“對啊,這小子剛從下面經過,肯定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頓時,便有煉器宗的弟子反應過來,將眼光落到了周離的身上:“小子,你是什麼家族或者宗門的?快點說來聽聽,剛剛是怎麼回事。”
他們無聊,早就心裡發癢,想要知道是失誤,還是真有什麼人到來。爲了這一個問題,幾乎都要爭論起來了。
煉器宗這些弟子,無不是將眼神放到了周離的身上。
周離有一種想要發笑的衝動,這些煉器宗的弟子,也太逗了一些吧?若是碰上想殺他們的,恐怕他們致死也沒有反應,就被人給殺掉了。
清了清喉嚨,周離說道:“其實是我硬闖的第一個關卡,剛剛發出來的信號煙花,確實是救命的信號。”
“什麼?”
一個個煉器宗的弟子,無不是以爲自己聽錯了。
眼前這一個年輕的小子,竟然說是他硬闖的第一關,才導致了宗內的弟子發出了信號煙花?
開什麼玩笑?就憑眼前這小子?
在場的人,無一不是靈者中高階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周離的實力。
若真的是惹了事情,以這一種靈者二階的實力,恐怕恨不得自己多生了幾條腿,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裡。可是對方倒好,不退反進,竟然還向着第二個關卡上來。
真當自己這第二個關卡上的二十名駐守弟子是吃素的,還是這裡的一個擺設?
“大膽,口出狂言。”
衆煉器宗弟子根本就不相信周離所說的,這絕對是一個白癡或者是瘋子,纔會如此說話。
“哈哈哈,大不大膽,口出不出狂言,不是由你們說的算,是由我來做來說的算。”周離卻是輕笑,卻是陡然一蹭,整個腳下的金剛巖碎裂,人已經是撲了上去。
能夠承受巨型獸車碾壓的金剛巖,在周離的腳下,卻輕鬆就踏裂,足見周離這一蹭的力量有多大。
在場的煉器宗弟子們,只感覺到一道黑影掠過,其中一人已經是慘叫着被周離轟飛。
周離沒有使用“冷血”和“狂暴”,所以周離只是依靠着速度在強吃他們,而力量上,畢竟只是靈者二階後期,這一種力量轟到他們的身上,只會將他們打飛,卻無法對他們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這裡的煉器宗弟子,最低也是靈者四階,以他們的肉體強度,足以扛下週離這一個靈者二階的力量。
“啊”
就憑他們的實力,根本捕捉不到周離的蹤跡。
在周離絕對的速度面前,他們根本應付不過來,一個個還沒有反應,就感覺到肚子一痛,已經是被周離給轟飛。
周離的力量是傷不到他們,可是將他們轟飛出數十米遠,卻不成問題。和第一個關卡里一樣,四周皆是參天大樹之下,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有一些是撞斷了樹木,有一些是被掛到了樹叉上。
短短十數個呼吸間,整個關卡上駐守着的二十名煉器宗弟子,無一不是被周離給打飛。
衆煉器宗弟子又驚又喜,一些人掙扎着下來,就是向着周離撲上來。可是他們的速度,在周離的眼中,還是太弱了,又是一蹭間,用一種微操作,將他們再一次轟飛打到了樹林裡。
頓時間,這關卡上處處都是慘叫聲。
周離沒有傷到他們,可是卻打痛了他們,一個個氣血翻騰,只要有站起來的,立即就是再一次被打倒。
一次,二次,三次還好說,可是五、六次還是被人直接掀翻,這一種情況下,他們再衝上來,又有什麼意義?
“這”
一個個煉器宗弟子,無一不是傻眼了,這他。媽。的還是靈者二階嗎?根本就是尊者層次的一樣,將他們欺負得死去活來。什麼時候,一個靈者二階,會如此的厲害了?
現在他們終於是體會到,爲什麼剛剛會發送信號煙花了。
“快,信號煙花。”
沒有猶豫地,幾個人幾時就是取出了信號煙花,一拉便是對準了天空。
“嗖”
“嗖”
“嗖”
數枚信號煙花騰空而起,在兩百餘米的天空中,綻放出了一把把火紅的長劍。
煉器宗上,再一次見到信號煙花沖天而起,一個個無不是張大着嘴巴。
“怎麼回事?”
“又是信號煙花。”
“發生什麼事情了?”
“快,有大事情了。”
第二次的信號煙花出現,而且還是幾枚,又是發生在第二個關卡上,現在誰還認爲這只是失誤,他的腦袋絕對是被驢給踢了。幾發沖天而起的信號煙花,代表着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讓人迷惑的是,若是強敵出現,爲什麼對方不是直接出現在煉器宗上,而是由山腳一路向上?
要知道,能夠有資格稱爲強敵的人,至少也是頂級尊者。
其他層次的人,根本不配讓煉器宗稱之爲強敵。
自大一些說,就算是頂級尊者,在煉器宗的眼中,也不能稱爲強敵。煉器宗當中,頂級尊者的數量誰也不知道到底會是多少,卻絕對不會低於神藥宗。
單槍匹馬到煉器宗來,就算是頂級尊者,也只會飲恨於煉器宗門前。
剛剛纔派出了三名執法弟子的戰武院,這一次的反應極快,直接就是五名尊者執法弟子沖天而起,在天空中拋出一條拋物線,向着山腳下衝過去。
而在第三關卡上的十名尊者,更是有三人升空,立於空中,向下眺望。
“大膽狂徒。”
三名騎着飛行魔獸而來的煉器宗弟子,目睹到整個第二關卡的慘狀,無不是一股怒火在胸膛上燃燒。
恰好是看到周離向着煉器宗而行,他們雖說是迷惑,但在這一個時間點,自然認定造成這一切的人,就是周離。對於他們來說,事件沒有對與錯,而是在於他們認不認爲是你做的。
煉器宗戰武院的行事風格,霸道無比,在天下間是出了名的。
戰武院的行事,什麼時候問過原由?
隨着一聲吼叫,三人皆是直接控制着飛行魔獸掠過,然後在距離地面還有數十米之時,卻是直接一躍而起,直接就是向着周離撲過來。能夠選入到戰武院的執法弟子,首先一條就是要實戰能力出衆,第二就是要狠。
三把長劍,不問原由,直接就是向着周離刺過來。
“找死。”
周離冷笑,卻是猛地一踩地面,隨着地面的金剛巖裂開,周離已經是迎了上去。
這三人的實力確實是不錯,但又如何?
在絕對的速度面前,周離就可以硬吃他們。
對付這三人,周離沒有客氣,一顆狂暴丹服下,讓自己的力量提升了五倍。
“嘭”
“滾”
“讓開”
短暫的三聲,這三名戰武院的執法弟子,在與周離錯身間,已經是被周離放倒在地上。狂暴丹下的力量,讓周離的力量不再是柔弱,而是拳拳吃肉,捱上一拳,便是讓他們受到內傷。
“噗”
吐血的他們,陡然暴退,臉上盡是駭然的神色。他們絕對想不到,一名靈者二階的人,在面對他們三人時,還可以一挑三,而且還是一個照面就讓自己三人受傷。
周離森然說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再不識趣,不要怪我下重手了。”
“小子,你不要狂,敢闖鍊器宗,數以千年來,你還是第一個。而這第一個,在煉器宗面前,只會被碾成粉碎,連同你背後的家族、宗門,必將一同滿門滅之。”一名執法弟子臉上猙獰,卻是絲毫不恐於周離。
周離眉頭一挑,淡聲說道:“這些不用你們操心。”
說罷,又是緩步地向着煉器宗的方向前進。
關卡上的煉器宗弟子,無不是目瞪口呆,吞嚥着口水,他們沒有想到,戰武院的三名執法弟子,一樣被眼前這人照面就放倒了。而且看樣子,比他們還更要悽慘得多。
“這到底是誰?”
不覺地,衆煉器宗弟子都是生出了這一個疑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