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性,無論是什麼地方,幾乎是相通的。
或者說,是這一次盛事的一個彩頭。
事實上,早就在秋獵還有一個月的時候,無數的人手中開始拿到四大家族的分析資料,這些可都是一些印刷作坊的掌櫃請來了不少的人員搞出來的,全是分析四大家族人員的資料。
每一份分析資料,並不貴,卻足夠讓印刷作坊的掌櫃們大賺一筆。
想通過秋獵賺上一筆的人,絕對不少。
要知道每一年的秋獵,都會造出不少的富翁來,那一種以小博大的瘋狂,不知道引來多少人瘋狂。
雖說據說這一些富翁不少是各大賭場炮製出來的,爲的就是吸引人們的瘋狂。可是誰又在乎這一個?每到秋獵時,許多人像是紅了眼一樣,在研究完印刷作坊之後,往往都是押下了重金。
清晨,正是一個個賭場接受下注的時候。
“全都打起精神來,弄好了,掌櫃少不了大家的好處,若是搞砸了,看掌櫃怎麼收拾你們。”
賭場裡,一個個管事無不是訓着夥計。
要知道一場秋獵的收入,往往是一個賭場一年收入的總和,誰人不重視?
賭場的大門一開,無數賭徒們,便是揚動着金幣、銀幣、銅幣涌了過來,整個場面,完全陷入到了混亂當中。而賭場這上百餘年的經驗,自然也是極有經驗,甚至在公告欄處,公佈一些熱門的四大家族人員的賠率和實力等等。
若大的櫃檯關,全都是詢問着不同名字的賠率等等。
而夥計們,面對上千餘人的四大家族子弟名單,則是不斷地翻找着對方的資料。
可以說,這一天的離城,連賭,也變成了一場盛事。
便是一些平時做着正經生意的商會商家們,也在這一天推出了賭盤,臨時參上一腿。
大富人家同樣是不甘寂寞,也想在這一場盛事中分一杯羹,在一些他們經營着的鋪面裡,也同樣是擺出了盤口。甚至爲了吸引人們下注,他們的賠率,還要高於一些大賭場。
離城在這一刻的瘋狂,絕對是超出想象。
……
周離置下的一處大院內。
一名名夥計無不是磨拳擦掌,對這裡,他們熟悉不過了,經歷過的數次大動作,全是在這裡發起的。
從第一次地圖風暴,到窮出不捨的宣傳手法,再到第二次高階地圖形成的瘋狂。
一切的一切,皆是在這裡形成,將夥計們給派了出去。
夥計當中,有着一些老人,從第一次地圖風暴開始,就成爲了馮城手下的夥計,一直工作到現在。不用說,在這裡短短數個月裡賺到的錢,卻是以往需要數年才賺到。這一種收入,自然讓他們對周離死心塌地。
而也有一些新的面孔加進來,畢竟周離訂下的準則,若是不遵守,毫不猶豫會被開除。
雖然只成立了數個月,可是這一個由上百餘名夥計們組成的隊伍,已經成爲了離城商界裡的一段傳奇。
在大楚王朝裡,可沒有賤商這一套。
只要你有錢,你有強大的實力,你就會受到他人的尊敬。
所以能夠成爲這一支隊伍的一員,不知道是多少人的追求,不僅僅裡面的超高待遇,也在於這一支隊伍受到的尊敬。只要在這裡工作過,哪怕離開後,也大把商會會拋出橄欖枝。
此刻,上百餘名夥計,站於大院內,一個個興奮,卻沒有人發出一聲聲響。
馮城和霍榮光正坐於大院內的客廳中,兩人似乎處於神遊的狀態。
做爲護衛,馮城和霍榮光還不屬於周家子弟這一列,自然不可能參加到秋獵當中來。只要那些被周家看重的護衛,經過長老們的同意,纔會位列周家族薄中,成爲周家一員,這些,都需要申報給城主府備案的,作不得假。
僅僅是武者六階後期的實力,兩人自然還不會被周家看得上。
三四十歲的年紀,不過是武者六階,這一種天資之平庸,基本上已經不可能成爲周家的附姓一員。
“城叔,少爺這……”
霍榮光苦笑着,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感覺一切如此的不真實。
馮城嘆氣,他還記得周離出發前,對他們的交代,竟然是再一次動用手中的夥計,實行一個瘋狂的計劃。當然,這一個計劃並不瘋狂,瘋狂的是這個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
“少爺的計劃,我們只能是認真執行。”馮城狠狠說道。
“可是……少爺的實力,這下注的,可是目標前十,前二十,前五十。”霍榮光嘴巴發苦。
馮城何嘗不知道這也太駭人聽聞了,當初少爺說起時,他可是瞠目結舌幾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是少爺認真的表情卻告訴他,一切都沒有聽錯,少爺是認真的。
其實少爺的目標很簡單,就是派出大量的夥計,給各個賭場和盤口下注,買自己能夠在積分上進入到前十、二十、五十。
這原本沒有什麼,自信的四大家族子弟,都會下注來給自己撈上一筆。
可是少爺只是武者五階,積分前十?
如果不是馮城夠鎮定,說不定會被嚇倒,是什麼讓少爺如此的自信和瘋狂?
之所以會同意少爺的這一個瘋狂計劃,其實還是少爺說的那一句話:“每一個盤口不過是下個數金,花費不過是數千金而已,若不成,數千金的損失,根本無足輕重。可若是成功了呢?”
若成功?
馮城腦海裡出現的數字,連他也嚇到了,這絕對是將離城的財富颳走超過十分之一的節奏。
一個數十萬人的城池,十分之一的財富是什麼概念?
“城叔,你見我什麼時候失手過?”周離的話,基於他一系列來的成功,馮城最終還是同意了,也纔有了他和霍榮光再一次站在這裡。不過馮城知道,這一次的出手,絕對需要隱蔽再隱蔽,最好不要讓人知道是少爺下的注。
馮城不知道周離哪兒來的自信,可是少爺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杖,這一次應該也不例外。
記得上一次下注時,是競技場的武者考覈。
當時的自己,又何嘗會想到少爺真的成功了?
馮城揣起旁邊的香茶,淡淡抿了一口,雖說是見過大風浪,涉及到的只是數千金,不知道爲什麼,馮城的手卻有些微微顫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馮城纔是站了起來,說道:“榮光,既然是少爺吩咐的,我們就要辦得漂亮。”
“是,城叔。”霍榮光只是爲周離着想而已,一但周離確定,他自然會認真執行。
“記住,讓這些夥計化妝一下,少爺吩咐過,這一件事情,絕對不能透露出去。”馮城一咬牙,走了出去。
在外面,還有着上百餘名夥計等待着他下達執行的命令。
……
“掌櫃的,周離的賠率是多少?”
一處小盤口處,卻有數十人擠在這裡下注,足見這一天人們內心慾望的瘋狂。
掌櫃早就習慣了他人的詢價,聽到是詢問周離的賠率,也不奇怪,畢竟周離的名氣擺在這兒,離城誰人不知道周離?詢問一下週離的賠率,應該說是人數最多的,他頭也不擡,說道:“周離?和其他人一樣。”
得到了答覆,這詢問的人點頭,卻是將1金遞了過去,說道:“掌櫃的,麻煩你,我押周離積分能進前十。”
“什麼?”
哪怕掌櫃的再淡定,這一下也哆嗦了一下,擡起頭來,臉上盡是震驚的神色,但立即又變成了一抹笑容,說道:“這位小兄弟,你確認?告訴你,一但下注,可不會再退還了。”
周離是什麼水平?武者五階。這一點,離城誰人不知?
在這一種真實的秋獵中,不是名氣大就一定能夠勝出的,以周離的名氣,能夠最終進入千名內,已經是很好的成績了。
可是眼前這人,卻押周離能進前十,這個世界是不是全瘋了?
每一階的力量相差,等到氣者這一個層次,周離與氣者的差距,達到了數萬公斤的差距,與氣者相差數十萬公斤的力量。這一種絕對的力量面前,周離能進前十?
此次四大家族,氣者五階的人,就在十數人,競爭之激烈,怎麼可能是一名武者五階的人能夠滲和得到的?
只是掌櫃在震驚之餘,自然是歡喜,這根本就是來送錢的。
“掌櫃的,你怎麼這麼多廢話,你接不接?不接我找其他家去。”這人不耐煩地說道。
“接,當然接,我們商會敢開這一個盤口,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掌櫃心裡冷笑,卻是麻利地幫這人辦理好了票據,到時候是認票據而不認人。
很快地,一張1賠10000的票據,便交到了這人手中。
圍着盤口的數十人,此刻無不是用可憐的神色盯着這揚長而去的人身上。
武者五階進到此次秋獵的前十,真虧他能想得出來,是不是腦袋讓門給夾過?否則怎麼敢如此下注?若是押在一名氣者二三階的人身上,爆冷之下還有可能。
可是武者五階,天與地的實力差距,根本不可能。
“我看啊,肯定是周離的死忠,否則怎麼可能押周離能進前十?荒唐,真是荒唐。”
“哈哈,人家錢多燒着玩,你管人家幹嘛?”
“就是啊,萬一周離真的進了前十,這可是一萬金,我們賺一輩子也未必能夠賺到。”
“朱老二,那你怎麼不跟下點?一個銅幣,可就是一金。”
“我錢還沒有多到燒來玩的地步,走開走開,我看好趙宏亮必進前一百,掌櫃,給我押1金。”
所有人僅僅是談笑而已,只是當剛剛這人抽瘋了,根本沒有去想周離進入到前十的可能性。甚至片刻間,已經被他們拋之腦後了,而是在研究着印刷作坊裡的資料來。
像這一幕,不斷在各在賭場和盤口上演。
一二金的押注,又是分散到了各個賭場盤口,自然不會引人注意。
事實上,誰能想到,幾乎整個離城的盤口,都會有一二金是押周離進入到前十的。
若是有心人加起來,將會發現,這已經是高達數千金的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