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離。”
見到周離的那一刻,蘇婉儀不再忌憚,直接就是撲進到周離的懷中。
三天來,她一直都是生活在無助和恐懼當中。
馬少爺僅僅是護衛,就是氣者四、五階,可以想象這位馬少爺在這廣平城中,擁有什麼樣的勢力。初來乍到的周離和自己,如何是這位馬少爺的對手?
更重要的是,周離根本就沒有在廣平城,而是進入了黑暗森林。
一面是對周離的擔憂,一面是來自於馬少爺給予的恐懼,讓蘇婉儀三天來幾乎沒有睡過好覺。
同時,蘇婉儀也在自責當中,若不是自己想到外面散一下步,連僞裝一下也沒有,怎麼會被他人看到自己的面容?
各種情緒交集之下,讓蘇婉儀三天的時間裡,便是憔悴不堪。
“周離一……”
蘇婉儀這一刻,只感覺到自己找到了一個依靠。
周離將手環抱着蘇婉儀,拍着她的肩膀:“婉儀不怕,有我在。”
“嗯”
輕輕地點了點頭,蘇婉儀想到的,便是在小的時候,周離也是這樣保護着自己,一次次將一些欺負自己的人給打跑。而每一次,周離總是會被打得很慘
只是這一次,再也不像小的時候了,對方也不是同一個家族裡的人。
“周離,我們不會有事的,是嗎?”蘇婉儀擡起頭,不安地問道。
周離點了一下頭,說道:“當然,我們不會有事的。”
“可是這個馬少爺…”蘇婉儀又不傻,這一次周離可以將馬少爺給趕跑,下一次呢?恐怕以這馬少爺的勢力,自己這些人,在他們的眼中,連螞蟻也不夠格吧?
“婉儀,你就相信我。”周離只能是安慰着。
花了不少的力氣,纔是讓蘇婉儀的情緒穩定一些。
蘇婉儀是武者六階不錯,但又如何?她首先不過是一個女孩子,在父親的疼愛下,實戰經驗幾乎同等於零,不過是養在溫室裡的花朵而已。加上又是在這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自己在身邊,那一種惶恐,確實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微微捏緊着拳頭,周離知道,自己變強的同樣,也需要身邊的人跟着強大起來。
在未來,會有各類利益上的衝突,到時候什麼危險都有可能有。
自己不可能時時在家裡保護着他們,唯一能保護的,其實是他們自己。
蘇婉儀的天賦並不差,只要自己弄上幾顆經脈丹給她,洗髓之下,成來武者界的天才並不困難。到時候的修煉,一日千里,像如今不過是武者境界,一年晉升二三階,根本不成問題。
馮城和霍榮光的資質是一般,可是有着許多丹藥,或者說是天材地寶可以助漲他們的實力。
只是這些只能想,距離自己還是有些遙遠了。
“先渡過這一關再說。”
周離知道,這馬少爺絕對不是什麼善男善女,應該說是一個心胸狹窄之人,而且他的報復,會來得很快。
晚飯後,馮城和霍榮光到了周離的書房。
“少爺。”兩人畢敬地喊了一聲。
周離點頭,抿着香茶,說道:“我要你們做的事情,查清楚了沒有?”
“回少爺,已經弄清楚了。這位馬少爺,是馬春成的第三子,馬文武。馬春成……是靈者三階,在廣平城也算是有一些名氣,不過真正算起來,在廣平城中,也只能算是三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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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位馬少爺的消息,霍榮光仔細地一一道來。
從馬少爺闖進到周家大門時,霍榮光便在收集這些了。
周離微微點頭,感嘆道:“果真,到了一個更大的舞臺,氣者多如狗,靈者滿地走。”
像離城,除了城主是靈者層次的外,最厲害的人也就是四大家族的那些長老。卻不想在這廣平城,靈者三階不過只是三流人物,真不知道上面的二流一流,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果真,廣平城的舞臺夠大,但水也夠深。
馮城說道:“少爺,我們應該怎麼做?要不,我們現在立馬就搬家?”
周離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容我想想辦法。”
“可是少爺,這個馬少爺的爲人絕對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剛剛少爺又是殺了他手下的護衛,我怕他……”馮城着急起來,少爺是神鬼莫測,可畢竟對方人多勢重。
“城叔,榮光,你們先出去。”
周離的語氣不容置疑,馮城和霍榮光只能是無奈地退出了書庫。
將茶杯放下,周離眯着眼睛。
在對方找自己麻煩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自己的麻煩嫁接出去,將對方的注意力轉移。
如此一來,自己纔有更充足的時間來準備。
靈者,可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對付擊殺得到的,至少也要將“致命”和“剔骨”刷上到P6滿級。
馬文武從來沒有感覺自己像今天這麼狼狽和窩囊過,明明只是一名武者五階,怎麼就一擊將馬三給殺了?直到現在,馬文武還沒有回過魂來,怎麼對方就破了武者力量體系的三級定律?
“媽的,這是什麼事兒?”
三名護衛,大氣不敢喘上一口,今天這事兒,處處透着古怪。
見到他們三人像啞巴一樣,馬文武卻是猙笑起來:“敢殺了我馬府的人,呵呵,他這是在找死。我將他們殺了,我馬文武還用在這廣平城裡混?”
“馬少爺,現在怎麼辦?”一名護衛小心地詢問着,周離的一擊,便是將馬三給殺了,想到他現在還倒吸着寒氣,心裡打着顫抖,自然不可能有膽氣再去面對周離。
“怎麼辦?打了小的,老的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馬文武笑了起來,卻是忽然說道:“打我一拳頭,給我弄點傷出來,我就不相信我爹就這麼看着我被人欺負而不管。”
“這……”護衛們遲疑了。
“還愣着於什麼?打啊……”馬文武怒罵着。
“馬少爺,得罪了。”
一名護衛一咬牙,猛地一拳轟了過來。
“哎喲……”
馬春成在大廳上抿着茶,臉上盡是笑意。
自己刻意的結交,就在今天,終於是有所回報。神藥宗的一名執事,雖然權力地位不高,畢竟是神藥宗的人,在自己花了三倍的價格下,還是漏了一顆經脈丹給自己。
這可是經脈丹啊,萬金難求。
雖說是花了三倍的價格,自己半數的家產,可是又如何?錢財乃身外之物,沒有了可以再賺。可是這經脈丹,卻不是想求便求得到的,自己也是運氣。只要實力上去了,賺錢還不像喝水一般?
“不爭氣的混蛋。”
笑罵了一句,馬春成又是抿茶。
不過馬上,馬春成又是眉頭一皺,喝道:“外面怎麼回事?”
一陣喧譁傳來,然後遠遠就可以聽到自己小兒子馬文武的慘叫聲。
“父親,父親救命啊,父親……”
慘嚎聲震得整個馬府都能夠聽得到,兩名護衛架着馬少爺衝了進來,另外一名護衛則是扛着馬三的屍體。旁邊跟着的,是馬府的管家,臉上盡是一片憤怒之色。
馬春成猛地站了起來,跨步間,已經是到了馬文武的面前:“武兒,你怎麼了,誰將你打成這樣?”手一伸,已經是握住了馬文武的手脈。
立馬,馬春成的眉頭鬆下來,武文武受到的只是一些小輕傷。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來。”馬春成的臉,頓時由擔心變成了冷淡。自己這個兒子,他是知道的,整天無所事事,不將心思用到修煉上,就知道處處去拈花惹草。
馬文武大嚎起來:“父親,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啊,對方不錯殺了馬三,連你兒子我,也被打成這慘狀。若是傳出去,我們馬府的臉,還住哪兒擱?”
馬春成眉頭一揚,一直扛着馬三尸體的護衛,將馬三的屍體放到了大廳上
“嘭”
馬春成手一甩,一張茶几便被氣勁絞了個粉碎,成了一地的碎屑。
不管自己的兒子如何不成氣候,終究是自己的兒子,是馬府的三少爺。現在被人打成這樣,而且還將馬三給殺了,這就是對馬府的一種輕蔑和挑釁。
跨前一步,馬春成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馬三,用手按了按,眼孔收縮,倒吸了一口冷氣。
馬三的死狀,不像表面這麼的簡單,他的內臟竟然被人用一種不明的力量給絞碎了。看似是氣勁,卻又不像,更不是靈力,很詭秘的一種力量。
在馬三的皮膚上,處處盡是一道道裂痕,像是被強大的力量給擠壓而成。
“好恐怖的手段,夠辛辣。”
馬春成眉頭緊緊地皺着,轉頭望着馬文武,臉色嚴肅地說道:“武兒,你將整件事情,給我一一如實說出來。”
“父親……”馬文武叫了一聲,卻被馬春成嚴厲的眼神給嚇了一個哆嗦。當下,沒有猶豫,一五一十地將事件給說出來,自然是加油添醋,將自己變成了一個無辜的受罪者。
“夠了。”
馬春成也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知道這故事裡,多少有些水份。可是不管如何水份,馬文武終究是自己馬春成的兒子,對於護短的他來說,自己兒子被人打了,還殺了馬府的人,無論那一點,都沒有理由就這麼容忍下來。
“周離?剛到廣平城,武者五階?”
整個故事裡,最爲有疑點的,就是這個周離的等級,怎麼可能會是武者五階?武者五階一擊殺死氣者層次的馬三?
馬春成望向這三名護衛,語氣冷淡地說道:“武兒所說的,是不是屬實?
“回老爺,馬少爺所說,句句屬實。”護衛們一致回答。
“父親,你一定要爲我討一個公道,爲馬三報仇啊。我們馬府,總不能就這麼吃個啞巴虧吧?”馬文武完全是無懶狀,幾差坐在地上哭鬧了。
馬春成冷笑了起來,說道:“這一件事情,當然不能這麼算了。欺負我們馬府,不管什麼原因,總會給個說法。呵呵,一個新來的,敢踩到我們馬府頭上,他這是在找死。”
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什麼來頭。
到了廣平城這一畝三分地上,是龍就給自己趴着,是蛇就給自己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