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說不出口
李凡現在一陣糾結，倒不是糾結一個兩個劍丸，而是糾結那個‘師兄身邊的位子有數’是在搞毛呢！
這尼瑪都什麼原理？他找幾個數這麼隱私的事情也是能算得到的嗎？？
“不是不相信你啊，但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見識見識。”李凡想了想，一翻手摸出那枚粉紅劍丸遞還給盼盼。
不是饞這盼盼身子哈，只有一點點饞咳咳，主要還是李凡想借此機會，確認一下玄門高深算術的原理，上次南海算到有多少多少飛劍怎麼怎麼分已經很離譜了，這回居然算到他頭上來了，這能忍？
盼盼也沒想到這和尚這麼好說話，還以爲要多費一番脣舌呢，登時眉開眼笑，“出家人果然慈悲爲懷，大師真是我命中的貴人！您助我得此良緣，來日成婚之時，一定要來吃喜酒，盼盼定要同師兄敬您一杯纔是！”
李凡，“……”
事到如今，老子就是你家師兄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了啊！
然後更另李凡想不到的是，顧盼盼得了那粉紅劍丸，居然還真把石頭劍丸遞過來了。
“不是吧？你真的捨得一把飛劍？”
顧盼盼還真不在乎，只把訣一掐，看那粉紅劍丸在身邊雀躍，化作金光繞在周身護體，知道寶劍無傷，滿意得點頭道，“本來這次我偷偷出山，就是要在閉關之前，了結那些紅塵孽債，好專心攻略師兄的。
何況那枚劍丸，可是高家聘禮，拿了要承因果的，我本還想着如何退還，不傷兩家和氣呢，這次多虧大師您出手相助，又替我擋了一劫呢！”
原來如此，因果麼，玄門還真是分得清清楚楚的，雖然李凡倒也不在乎什麼高家的，若顧盼盼真的和他這‘大師兄’有緣，幫道侶出頭也算不得什麼，但是這些……真的都是算到的嗎？未免太驚悚了吧？
李凡想了想，突然記起之前，這盼盼還了斷了另一樁張家的婚事，於是問道，
“按照你剛纔的說法，是不是除了你那位師兄，高家的，或者其他家的公子，也都可以和你有緣呢？
但你可以主動從這些緣分中，斬斷不要的孽緣，篩選自己想要的良緣，所以算到的緣分，也不一定就是命中註定是不是？”
顧盼盼拿了飛劍，就有些調皮得笑道，“大師，打聽我青棠宗的秘傳可不好啊。您莫非真的想找找凡間錯過的情緣，還俗成親了？哎呦，那我豈不是壞了您的道心？不可不可！”
這傢伙太奸猾了……
李凡想了想，把那紅綾金圈什麼的垃圾全拿出來扔給她，“小妮子這麼精明，算這個算那個的，我救你一命，都不說實話麼。
雖然是貴派秘傳，但我想不通這裡有什麼明堂，實在憋得慌。這樣好了，就不和你磨嘰了，東西都還給你，這樣救你一命，你還欠我因果是不是？
那就痛快一點，給我解惑，不要藏一半說一半的。”
顧盼盼歡歡喜喜拿回法寶，跳起來乘着紅綾上，翹着腳嬌笑道，“前輩莫生氣嘛，只是盼盼修爲尚淺，年紀還小，這些秘傳還沒開始學呢，也怕說錯了，叫您糊塗不是。
不如您還是同我一道回青棠宗作客，大師你人這麼好，盼盼定要介紹幾位同您年齡相近，修爲相仿的師叔師伯認識，請她們爲你介紹青棠秘法，說不定你們談得投緣，還能結成五相通的良緣眷侶呢！
您放心，我青棠宗挑選弟子首要看相貌的，師門長輩中個個貌美如花亭亭玉立，絕不亞於我的，保準您滿意！”
李凡，“……”
說不出口啊！事到如今，老子就是你家師兄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了啊！
這顧盼盼嘴緊得很，一點不肯鬆口，李凡最後還是決定……
管他呢，跟去青棠宗瞧瞧唄，反正也是順路往北方去，就跟着見見世面，看看九大玄門之一的王屋山到底是啥樣子的。
於是李凡御劍飛空，跟着顧盼盼一齊劍光飛遁。
你還別說，這換的一枚新劍丸倒是可以用的，這是金丹境界的三品劍丸，號霜石，雖然不能和元嬰相比，倒也還不錯了。至少比某些唧唧歪歪挑挑揀揀男的女的劍丸要好……
“大師居然精通御劍之法麼，還未請教您到底是何方的傳承？”
顧盼盼看到李凡把那劍丸拿來就能駕馭，也是吃驚。。
“貧僧法克，離國天台山遊方僧，一介散修，四處雲遊略有收穫罷了，算不得精通。”李凡隨口敷衍着，畢竟他的如意劍經還沒有練滿一百年呢，練度屬實不夠。
“原來是南來的高僧，我說以大師的修爲，怎麼不曾聽說北方有您這樣的人物。”也難怪顧盼盼在師門受寵，三兩句又開始拍馬屁了，“我估計之前三兩招擒下我的，是蠻子中元嬰境界數一數二的高手，想不到他無聲無息就被大師您收服了，您的修爲真是深不可測啊。想必我玄門之中，那與您較量的也不多吧？”
李凡斜眼看她，“怎麼你也算很強麼？三兩招拿下你有什麼難的？”
顧盼盼嘟起嘴，“前輩您這麼說，盼盼也不好頂嘴啦，但我在玄門之中，也稱得上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哦！”
“就你？”李凡非常懷疑，“我看好多娃娃大小的，早都成就元嬰了。”
“他們那是轉世的好嗎！早有準備了，得兩世得加起來算呀！”顧盼盼不服氣得道，“我可是一世修行，什麼都得從頭學起，十年內能成就金丹境界，已經是天縱之才了呢！”
“哦，原來是這樣算的，那你倒是還可以的了，不是垃圾。”
“嗚……”顧盼盼自吹自擂，結果得個不是垃圾的評價，氣得直磨牙。
不過李凡雖然語氣平淡，但心裡倒也認可，顧盼盼確實資質不錯了，畢竟他是知道玄門修行那個習題量的，光有資質根骨可不夠的，勤奮努力還有機緣運氣缺一不可，如果不開掛，正常人第一世能成就金丹真的很厲害了，大多數人確實都得做足了準備，兵解轉世個兩三次才能修到元嬰的。
可這小妞反倒不服氣了，似乎想證明自己厲害，四下一望，歡喜道，“前輩你看，那邊有人鬥法，不如我們去湊個熱鬧，也讓您見見我青棠宗的本事。”
“……別了吧，都是些金丹的雜魚罷了，我只想見識見識你們那招算姻緣的，喂！聽人話啊喂！”
但顧盼盼已經劍光飛過去湊熱鬧了，李凡也是嘆了口氣，跟過去隱在雲頭，大致掃了一眼。
好像是在打羣架，搶一個屁吃，呃，抱歉說的太庸俗了，是兩派仙家，爲了爭奪天才地寶，氣數仙緣，所以廣邀同道，相約鬥法，勝者得靈寶仙桃一個。
李凡瞧了瞧那桃子，瞽觀法能感覺到其中的紫霞靈氣倒也旺盛，對顧盼盼來說也算是個機緣，當然對他來說就是個路邊的水果罷了。
得，這一整套支線，搞不好都是刷妹子好感度的垃圾任務……浪費時間啊，好想直接去吃席……
那場中兩派修士正在鬥法，一邊是三名女修，都是素衣道姑打扮，而另一邊是兩男四女，似乎是一個世家貴公子，帶着一個年輕侍衛，和四名姬妾。
現在也就是那些姬妾在同道姑們動手，也是法寶互丟，道術互甩，垃圾水平，也沒什麼引入注目的。
反而是顧盼盼劍光一落下去，手裡紅綾一卷就把一堆法寶打飛，將兩波人齊齊逼開。
那三名道姑一見她樣子，立刻破口大罵，
“合歡宗的妖女！”“這仙桃是我們種的！”“只會搶人仙緣真不要臉！”
顧盼盼衝她們扮了個鬼臉，雙手翻舞，瞬息之間指尖變幻，就把中間守護靈桃的法陣給解開了。
而另一邊的公子看到顧盼盼的模樣，登時眼睛一亮，來了興趣。
他身邊護衛也激靈，一看主子喜歡，立刻拔刀衝上來，一道刀光朝着顧盼盼腰身掃去，要去挑她身上輕紗。
顧盼盼冷笑着把腳一踢，腳腕上金圈刷得甩出去，金光直照那護衛額頭打去！
護衛趕緊收刀護住面門，卻聽‘鐺’得一聲輕響，直接被金圈打斷了寶刀，還在額頭磕了了一下，登時給打得頭破血流，昏死在地。沒把腦殼砸碎，顯然盼盼是手下留情了。
四名姬妾一看見了血，登時作怒，拔劍要上，但那公子反而更加歡喜，攔住手下人，清清嗓子，上來見禮，“小子渤海高琓，見過神仙姐姐。”
李凡捂住臉，這家人取名字真特麼絕了。
顧盼盼一聽，扭頭看了他一眼，“恩？你是天兵將軍家的？”
高琓露出一副，‘唉，女人，我報個名字她就湊過來了’，的臭屁表請，風度翩翩打開個扇子，微笑道，“不錯，天兵將軍正是家父，小子家中排行第九。你可以稱我九少爺，未請教仙子的名諱？”
顧盼盼於是也朝他笑笑，“回去告訴你大哥，就說他送的禮我瞧不上，扔了。”
她說了，摘了桃子就走。
高琓登時變色，“仙子且慢！”
“大膽！”“站住！”“什麼東西也敢忤逆軍門！”“保護少將軍！”
他手下四個姬妾一齊衝上來，手持金瓜玉劍，直向顧盼盼攻來。一個個劍鋒凌厲，直指要害，就要下殺手。
而那邊三個道姑互相瞧了一眼，也咽不下這口氣，一齊揮舞拂塵，默唸道法，掐訣打出風火冰，直朝顧盼盼攻來！
這小妮子一下遭到七人圍攻，卻哈哈一笑，也不使飛劍欺負人，反而特意想顯露一番本事似得，一雙雪足若虛空踩蓮，手中紅綾漫卷，在圍攻中跳起舞來。
這舞姿不僅分爲舒展身姿，誘人迷魂，看得那高琓眼睛發直，而且不僅是高深煉體鬥戰之法，其中步伐還明顯有玄門遁甲陣法的傳承，配合手中那捲紅綾，上下翻飛，舞得如風捲火，時而如盾牆遮劍，時而又如屏風藏身，那四名姬妾哪怕以戰陣圍攻，居然左支右絀，追不到她身前。
反倒是顧盼盼，大概這些年已經把手裡的紅綾用得精熟，能躲能藏，能守能攻，幾招功夫試出來這些人的跟腳，就反攻過來，把那綾帶甩得又似鞭，又似劍，這個手腕一卷，卸了皓腕，那個玉面一裹，扯了頭顱，頃刻間就把那四名姬妾打成殘肢，斷成碎肉，一個個玉體橫陳，亂碎當場。
外頭三個道姑瞧了，駭得膽裂，一個個驚叫着‘合歡妖女’‘XXXX’什麼的，飛空逃竄。
顧盼盼也不去追殺，又把紅綾甩了兩下，甩了一地得血，皺眉橫了那高琓一眼，“她們自找的啊……你犯什麼病呢。”
原來這高家的世子見了一地的殘肢斷臂，也不是生氣，也不是驚恐，反而滿面紅潮，一副嗑了藥的滿足表請……
顧盼盼皺皺眉，畢竟是軍閥家的少爺，也懶得理會他，駕着劍光飛空而起，來到雲頭李凡身邊，把手裡桃子分了一半遞給他，
“前輩你看，我手段還行吧，喏，您嚐嚐，這可是峨嵋的蟠桃，大概是路過的仙人吐了核，落在這山間，天地孕育才養成了，倒是給那些散人當個寶供着，嘻嘻，看來還是和我們更有緣分啊！”
這就是修仙界打羣架搶桃子奪仙緣的平凡日常麼……
“基本功馬馬虎虎啦。”
那套舞蹈似的武術動作應該是類似煉體功的套路，假動作太多。主要還是仗着法寶厲害。那紅綾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是件難得的寶物，不是這些散修的兵器可比的。
不過倒也不算作弊，總不能叫人家光着屁股去打架是不是。
只從不是垃圾上升到馬馬虎虎，顧盼盼嘟着嘴表示不開心。
李凡啃了一口桃子，還蠻甜的，“不過，你們原來是鼎鼎大名的合歡宗啊，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青棠不就是合歡嘍，怎麼，可是有婆娘嘴碎，在南方詆譭我們一脈的名聲？”
顧盼盼倒是滿不在乎，“我知道，有的人說我們合歡宗是仗着謀算，搶人道侶，壞人姻緣的XX妖女，但靈果是仙緣，道侶難道就不是仙緣了麼？
前輩你也知道，仙道難求，氣數就那麼點，女子能修的正道本來就很少，若是能順帶找個神仙眷侶，互幫互助，相互提攜，做一對神仙眷侶，一起得道飛昇，不是兩全其美嗎？
何況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什麼好相讓的。有緣不爭，也無名分的！
這次多謝前輩把仙緣還我，恩同再造，那我自斷後路，手段盡出，也一定要搶到師兄的心！”
李凡汗一個，“……不是，所以你那個師兄到底是何方神聖啊？玄門這麼多仙法你不修，非要他的心，怎麼啃了他心還能得道咋得？”
“呵呵呵哈哈哈，前輩你說什麼呢，誰要啃他的心，”顧盼盼和個槽漢似得，一邊夯笑，一邊翹着腳丫子，隨口吐桃子皮，“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師兄什麼底細，只見過一面罷了，但祖師幫我看了命數，說那個人機緣逆天，氣數驚人，是個有天大造化的，而且和我有些善緣，只要攀上他蹭點氣數，受益無窮！”
李凡猶豫得道，“你不擔心那位師兄看不上你？”
顧盼盼嚯嚯嚯哈哈哈得笑，“那必不可能的，我貌美如花天生麗質，除非是他瞎了哈哈哈！
恩，我只擔心等成就元嬰再去找他時，已經被別的女人捷足先登了。不過，就算已經心有所屬也沒關係，我搶過來就是了，哼，我們青棠宗的師叔師伯們可是經驗豐富的，她們勾到手的玄門道子可多得很呢！等我學得她們的真本事，保證那師兄眼裡除了我，再容不下第二個女人！哈哈哈！”
嗚哇……好綠茶！就是你們老搶別人男朋友纔會被討厭的啊！
李凡也是沒奈何，“其實你真沒必要想着蹭別人的運氣什麼的，我看你本性不壞，不如坦誠相交，也犯不着耍那些心眼，真若處不來沒緣分，去峨嵋之類的正宗修行，我想你的資質，前途也不會差吧？”
誰知顧盼盼搖了搖手指道，“前輩，您是釋家的高手，但對我三大派女修的修行，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李凡斜着眼瞧他，“是嗎？原來我不懂三大派修行之法？那願聞其詳？”
顧盼盼也啃着桃子聊天，目光逐漸狂熱，“三大派的築煉道體之法，內丹外丹的，其實大多還是源自於仙尊。
我玄門拜的雖然是玄女，但玄女本身是個異數，傳說她本就是天外飛仙，天賦異稟，資質驚人，她的修行之法常人根本就無法仿效，因此她留下的九卷天書，才需要揣摩領悟。
而神教那位也是男子，他們元神法連自家聖女都沒有參悟練成，外人更不必提了。
所以三大派中，仙王門主，首座教尊，道君神君的，其實大多都是男子。
雖然化神境界中還多有女修的，但再往後能成就道君的，就極少見女修士了，而且即使有，也大多各有驚天的機緣，難以複製的。
如今只有衡山黃庭宮紫虛道君的傳承，是專門爲女修推演，可以悟道的上乘法門。其他各派的功法，都常有各自的疏漏和缺陷，哪怕如峨嵋那般厲害，門中女弟子功法煉到後頭，也多性情大變，行事頗爲偏激，暴躁易怒，瘋瘋癲癲的。
祖師也說過，以我的資質，如無大的差錯，兩世內或能修到化神，但也到此爲止了。但若能得到師兄，說不定就有悟道的機緣！
前輩，大家都是修行之人，你說如此仙緣，豈可錯過是不是！我就算下藥用強！也得把他拿下了啊！”
李凡，“……”
說不出口了……事到如今……俺就是你家大師兄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