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笑了笑道:“父親既然處心積慮安排了這麼多的事情,這些事情在他看來又是如此有趣,我若是不配合一下,想來他的心裡會很不舒服,我也得擔上一個不孝和罵名。”
在她看來,她對雲靖言原本就不需要盡任何孝道,她和他原本就沒有任何感情,只是她又覺得,就算是她要讓雲靖言心裡不爽,也只能是那種暗處的不爽,讓他有嘴說不清的不爽,而不是能夠讓他拿捏得住把柄的不爽。
莫愁聽到雲淺的話後眼裡有幾分擔心,雲淺卻笑得淡然,她輕輕拉過莫愁的手道:“孃親不必想太多,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便好。父親是讓我帶三妹明王府的,打着是照顧大姐的旗號,我又豈能不去?”
莫愁輕嘆了一口氣,雲淺卻又道:“只是我如今擔心的卻不是這件事情。”
莫愁問道:“淺兒在擔心什麼?”
雲淺看着莫愁道:“父親做事又狠又毒又極度自私,這些年來雖然一直往上爬,但是卻是藉助了頗多的外力。論到和人耍心機,他是有本事的,但是說到治國之事,他的才能實是平平。而這些年來他一步步往上爬的過程中,卻也得罪了不少人。不說其它的,就說去年蘇府出事的那一次,皇上還未曾問罪,他竟第一個和蘇府劃清界限,這件事情讓朝中很多官員認清了他的爲人,往後雲府一旦出事,不但不會有人相幫,反而會有人趁機落井下石。”
莫愁的眼裡有幾分了擔心,雲淺將她的手拉得緊了些道:“我記得我以前問過孃親要如何處理和父親的關係,也曾在我大婚的那一日,勸孃親離開夜府。只是後面起了些變故,孃親改變主意罷了。”
雲淺一說到這件事情,莫愁的面色有些尷尬。
她輕聲道:“淺兒,那件事……”
“我今日對孃親以說這件事情不是要說孃親的錯處,而是我一直覺得父親他配不上孃親。而且如今的雲府危機四伏,很有可能會有滅頂之災,對我而言,整個雲府我也只擔心孃親一人,不想雲府出事之後,孃親身陷險境。”雲淺看着莫愁道。
莫愁聞言眸光深了些,她輕聲道:“淺兒的意思是想讓你父親將我休呢?”
“我知道女子被夫婿休棄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醜事,只是孃親實不必爲了父親讓自己陷入險境。”雲淺的眼裡滿是擔心。
莫愁坐在那裡微微有些發愣,眼裡有幾分迷離,雲淺輕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我今日提出來,孃親好好想想。”
莫愁輕輕點了點頭,她今日來的時候心裡就有些亂,到如今就覺得更亂了。
她是知道雲淺的性子,也知道尋常情況下她不會說這樣的話,這樣說必定有她的理由,而云靖言的所作所爲也實在是讓她心寒。
只是在她的認知裡,被休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她的骨子裡終究是受了禮教的洗禮,對雲淺說的事情不是太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