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豔在車上,眼眶有些火熱,卻說不出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是因爲擔心兒子生病了,還是因爲自己親眼看到了龍炎烈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而那個女人在不久的將來要取代她當阿澤的母親?
她不知道,只自己心裡頭漲漲的,說不出來的複雜感。
“我應該祝福的,因爲與他之間早已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那麼優秀的一個男人,遲早都會娶妻,我一直都明白的,不是嗎?所以,有什麼好難過的,只要他們能夠對我的阿澤好……”她笑着勸慰自己。
可是,笑着笑着,眼淚就掉了。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想着輕鬆,做着艱難;可是,那是她唯一的選擇,無論是今天,還是在將來的很長很長的日子裡,龍炎烈的世界都是與她相隔絕的,即使在某個街角偶遇,她也只能站在角落裡遙望。
方雪豔和龍炎烈這兩個名字,不可能會擺在一起。
牽強一笑,她將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自己情緒上的波動,肚子裡的寶寶似乎感受到了,她也有些波動,讓她感受到她的存在,彷彿就在說:媽媽,還有我陪着你。
是啊,至少她還有寶寶相伴。
冬日的夕陽,沒有給人暖暖的感覺,相反的,就像是一縷冷冷的紅光,灑落在人的身上,將人弄得遍體鱗傷。
男人高大的身軀落入躺椅之中,閉着眼眸,濃眉的劍眉之下睫毛濃密,高挺的鼻子將整個的臉部輪廓襯托得更爲深邃,微翹的薄脣此時緊閉着,弧度十分好看,那是一種很適合接吻的脣形,性感誘人。
他似乎是在想着什麼,劍眉漸漸地蹙起,半晌,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眸,眸底帶着一些掙扎的痕跡。
“呼……”他深呼出一口氣,伸出手將桌面上的一支雪茄拿了過來,打開了打火機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吞雲吐霧。
瀰漫在他臉前的煙霧,將他深邃俊美的臉龐侵入了一片宛如仙境的朦朧之中。
你看不清他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爸爸。”阿澤推開門走了進來,穿着小棉襖,整個人就更顯得胖乎乎的了,跟一團肉球似的。
龍炎烈回神,附身將走過來的阿澤抱了起來,讓他騎坐在自己的身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體溫恢復如常了。
可是,畢竟生病了,阿澤看起來還是有些病懨懨的,他溫暖的大掌摸着兒子的腦袋,笑着問道:“怎麼了?”
生病的人,最脆弱,這種脆弱指的是身心。
阿澤下午見過方雪豔之後,這心裡頭啊,就一直念念不忘。
“爸爸,我看到媽媽了,媽媽也在看我,可是,她爲什麼不來找我呢?她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我可以很乖的,再也不惹媽媽生氣了;爸爸,你去告訴媽媽,說我很乖好不好?”阿澤小臉有些病後的蒼白,眼神卻十分的執着,軟軟的小手緊緊地扯着龍炎烈的衣領,可憐兮兮的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