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的纖手,悄然探向水雲的腰間,在木言她們看不到的角度,誘惑着這個男子。
水雲感覺到了畫眉刻意地挑逗動作,這個女人,居然對他使用美人計。可惜的是,他不吃這一套。
輕輕隔開畫眉不規矩的纖手,水雲側開一步,沉聲說道:“眉兒,這是我和這個女人之間的事,我勸你還是少插手爲妙。既然她現在不是你的人,那正好,今日起,她便屬於我。”
畫眉以爲她與他有了進一步的接觸,便能左右他的思想,那可是大錯特錯。
“眉兒只是見木言執意離去,我與她主僕一場,纔會爲她說話。公子,千萬莫惱。既你想留下她,自然是公子拿主意纔是。”看到水雲神色不善,畫眉識趣地順着他的話說道。
木言想不到劇情陡轉急下,看這情形,水雲根本沒把畫眉這個嬌滴滴的美人放在眼裡,否則不會說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話來。
對於畫眉,本就不對她抱太大期望,當聽到她順着水雲之意,沒有再爲她說情之時,木言卻沒有詫異之感。
女人對於奪走自己處子之身的男子會有莫明的好感,何況畫眉春心蕩漾的模樣,便知她對水雲已經有了情意。對於男女情事,畫眉並不輕率。有許多男子想與她共渡,她卻堅持賣藝不賣身。而今她將自己的身子交給水雲,定是對他有意纔會放縱自己。
想到這裡,木言拉着李英的手,走回原處。
這回走不了,只有等到水雲願意放她離開的時候再說。如今的自己,不想再生事端,也不想水雲看出她有什麼不妥。
水雲對她產生興趣,或許是大男人的佔有慾在作祟。之前的自己表現得太過冷靜,對着像這樣自大的男人沒有曲意奉承,是自己失策。
或許是這三年來,她已經沒有了喜爭之心,也變得心如止水,才把一切都簡單化。結果,卻不幸招惹水雲的注意力。
“英兒,我們暫時不走,等到我的這位救命恩人願意放我離去之時,我才帶你走,好嗎?”說着,木言將李英的包袱放回她的手上。
本想着讓她自己出畫舫,卻知她的閱歷尚淺,一不小心,便會引起壞人的覷覦之心。不如留在畫舫,還好有個照應。
“呃,言兒,你自己小心點。”李英看出那個好看得過份的男子是個人物,也知道木言惹上了禍端,便小心叮囑木言道。
“我會的,你不是說還沒睡嗎,先回去躺下再睡一回。”輕輕地拍了拍李英的頭,木言便放任李英回去。
等到李英回屋,木言才轉身看向視線一直膠着在她身上的水雲。卻見他正雙目圓瞪,眸中全是怒焰。
有些莫明,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惹這個男人生氣。
水雲確實在生氣,這個女人對一個丫頭如此溫柔,對着他的時候,卻一點情緒也沒有,總是風清雲淡地回話。最可氣的是,他居然會被一個這樣平凡的女人影響情緒,這個女人的本領不算小。
這樣將她留在身邊,不知會不會給自己帶來災難。以往只有楊花有這個本領能輕易牽動自己的情緒,如今卻好,他纔剛與這個女人有兩面之緣,已經會隨她的情緒起伏不定,這如何不令他心驚?
“你,以後便是我的貼身侍女。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直到我滿意爲止。我心情好了,才放你離去!”水雲惡聲惡氣地吼完,便大跨步走出了畫舫,往自己的行館方向而去。
木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又是貼身侍女,一點創意也沒有。那個她的主人走了,她這個貼身侍女要不要跟上?
沒有忽略旁邊一直瞪着她的畫眉,畫眉的視線,有着強烈的灼燙感,她自然不敢輕易忽略。只可惜畫眉恨錯了人,要知道,她也是百般不願,身不由己。
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她已領教過太多次。這一回,水雲只怕又會給她惹了禍端。只盼自己的運氣一直很好,能躲過有心人士的迫害纔好。
畫眉只顧瞪着木言,待看到水雲走遠,這才省起自己要跟上那個男子。邁着細碎的步子追上前面走得很急的水雲,畫眉擋在了他的前面,“公子,眉兒有話要說。”
水雲看着畫眉,這纔想起還有這號人物。昨晚他在她這裡留宿一宿,聽聞她是處/子之身,自己破壞了她的名節。即便她不是楊花,無法令自己心動,但她的身上,還是有着楊花的影子。既如此,他應該把她帶走。
很快打定主意,他對畫眉放柔了表情才道:“眉兒,你在畫舫等着。對你,我自有交待。此刻我要回行館,很快便會給你名分。”
說完他又揚聲道:“希兒,出來!”
“是,主子!”希兒應聲而出,不知從哪裡就冒了出來,迅速現身在畫舫。
“這裡交由你打點,不能委屈了眉兒。”水雲對希兒下命令道。
“是,主子,奴婢定會辦好這事。”希兒立刻應道。現在的水雲終於和其他女人有了牽扯,她也不必在一旁看得這麼累,如此,甚好。
水雲點點頭,正欲離畫舫而去,卻見木言還站在船艙的廳中,沒有跟上。他不悅地大喝一聲道:“那個女人,給我出來!!”
木言心知水雲叫的人是自己,很不想理會,卻心知忤逆他,不會有好下場。無奈之下,只能踏着細碎的步子出了船艙。
果然,那站在船頭的水雲,陰雲密佈,滿臉不悅地瞪視着她。
另一旁的希兒,也看向剛走到船板的木言,見她一臉淡然的神情。
如今這會兒倒有些意思,水雲居然同時對兩個女人產生了興趣。一是與水雲有“身體糾纏”的畫眉,二便是這位相貌平平的木言。
不過她橫看豎看,都覺着這位木言要比畫眉來得順眼。
雖然資容一般,她卻以爲這個女人不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