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急救室的燈突然滅了,門被打開醫生從裡面出來,護士推着徐芸從裡面出來,林青山趕忙迎上來,只見徐芸身上插了許多管子,口上戴着氧氣罩。緊閉着眼睛依然昏迷不醒。
“徐芸!徐芸……”林青山喊道。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醫生問道。
“我們是她的朋友,醫生她怎麼樣了?爲什麼還沒有醒過來?”林青山問。紅棉也起身湊過來,道:“怎麼還沒醒?醫生?”
醫生顯然有些爲難,看了看林青山和紅棉道:“你們最好儘快讓病人的家屬過來吧!那你們先繳費安排病房,然後我再跟你們詳細講一下。”醫生說完向裡面走去,紅棉則對林青山道:“弟弟,你跟醫生過去,我去交一下費用!”
“嗯!那好,你等一下,這是我的銀行卡……”林青山正要把銀行卡交給紅棉。
紅棉卻推開道:“弟弟!你跟我是什麼關係,用得着這麼客氣嘛?”說完便轉身走去。
林青山跟着醫生來到一間辦公室,醫生面色凝重,沉默一下,看的林青山心裡着急,問道:“醫生?”
醫生拿着筆,在單子上寫着什麼東西,然後說道:“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兩顆子彈一顆打在後背脊椎骨旁邊不足一寸的地方,第二顆子彈打在後腦處。可以說這是一個奇蹟,兩顆子彈如果再深入一點,病人可能就無力迴天了!不過即便是如此,可能……”
醫生話沒有說下去,面色凝重,林青山有種不好的感覺,問道:“醫生!請你說明白一些!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醫生又接着說道:“可能會導致全身癱瘓,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植物人!”
“植物人?”林青山腦袋嗡了一下,這一切來的也太突然了。
“不可能!”林青山隨口而出,他不相信這是發生的事實。
“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可是這是事實,所以我希望你儘快的聯繫病人的家屬,做好長期醫療的準備,如果病人能夠在未來的二十四個小時內醒過來,那情況可能還好,如果醒不過來……可能就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醫生說。
林青山心情沉重,徐芸是爲了自己而擋了那兩槍的,如今她將要像活死人一般的活着,這實在太難以接受了!
“醫生!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錢不是問題,求求你救救她吧!”林青山情緒激動,他希望盡一切可能來挽救徐芸。可是醫生卻起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不要太難過!”
林青山看了看醫生,兩眼無助的走了出去,他的心裡不自覺的浮現許多畫面,當然這一切都是關於徐芸的,可是越是回想這一切,心裡就越是難過。徐芸對自己的好,他心裡很清楚,這次她瞞着自己過生日,是想給自己一個意外的驚喜!
可沒想到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個殺手到底是誰派來的?實在是可惡,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加害自己,林青山想到這些心裡就憋着一口氣,恨不得馬上找出那個
殺手,把對方碎屍萬段。
可是眼下有個更重要的事情,他必須通知徐芸的父親,這件事情實在太大了!林青山收拾了一下心情,拿起醫院的電話,給徐芸的父親徐長東打了過去。
徐老爺子一聽說自己女兒受傷在醫院,立刻要了醫院的地址趕了過來。林青山和紅棉在門口把老爺子接進來,徐長東走進病房,看着女兒躺在病牀上緊閉雙眼,呼吸器罩着鼻嘴。只有旁邊的心電儀器,顯示着徐芸跳動的心律。
徐長東看着自己女兒這樣,一時沉默,然後轉身走出病房,林青山和紅棉也一起走了出來。林青山把之前發生的一切對徐長東說了一遍,徐老爺子看着林青山,道:“她出門的時候高高興興的,說是要給你過生日,我想叫她帶你來家吃,她要給你一個驚喜!你……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作爲一個武者,你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你算什麼男人!”
說完,徐老爺子一拳打在林青山的胸口,林青山整個人被打飛,掛在牆上停了近一秒才落下來。紅棉見狀趕忙上前扶着林青山,道:“弟弟!你沒事吧?你怎麼打人呢?”紅棉感到不解,看着徐長東問道。
徐老爺子看着紅棉,道:“還有你這個女人,如果不是你把青山拉出去過生日,我女兒就不會後來和青山鬧彆扭跑出去,也不會替他擋這兩槍!你這個女人口口聲聲叫他弟弟,我想問問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紅棉一聽,心裡也火大,指着徐老爺子道:“我敬你年紀大,不想跟你一般見識,可是你竟然這麼污衊我!實在太過分了!我告訴你,林青山救過我的命,所以我一定要認他當我乾弟弟,我這個當姐姐的給乾弟弟過生日怎麼了?”
“說的好聽,要是真的把他當你乾弟弟,你就應該懂得分寸,他是有女朋友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徐長東也是看着自己女兒躺在牀上,生死難料,心中一時氣憤,無處發泄,這才正好抓着紅棉責罵不休。
恰巧紅棉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兩人一罵就停不下來,林青山看着兩人,自己就像夾心餅乾,實在不知道怎麼勸解他們。
林青山見他們吵的厲害,自己也懶得理會,乾脆走進病房關上門,一個人守護在徐芸旁邊,握着她的手,道:“徐芸!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真的太傻了,不應該替我擋子彈,那些傢伙是衝着我來的,他們想要的是我的命,你不應該……”
“你一定要醒過來,不要睡覺,你不是還要給我過生日嗎?我還要給你過生日呢!你不能就這麼睡着……”林青山看着躺着的徐芸,嘴裡不停的唸叨。
徐芸受傷進醫院的事情,很快許多親戚都知道了,二叔徐長年從省城連夜趕過來,三叔徐中也從武警支隊趕過來,衆親友紛紛看過徐芸,又向老爺子徐長東詢問了情況。
而每當林青山看着徐芸的這些親戚過來,他的心裡就更加難受,她是一個多麼好的家世,這麼
多疼愛她的長輩,而就是因爲替自己擋了子彈,才躺在病牀上成了植物人。想到這些,林青山心裡就愧疚難當。
徐家人本想轉院治療,可是醫生則堅持,她剛剛手術,不適合轉院,即使轉院也要等病情穩定一下再辦!徐家人研究之後,也只能答應按照D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要求。此時林青山飽受爭議,無論是徐長東還是徐中都找過林青山談話,而談話的內容無非都是問他爲何會這樣?
最後又免不了批評他,不夠警覺沒有保護好徐芸!林青山能夠理解他們的感受,所以也根本不反駁,只是耐心的承受。
等到晚上徐家親友們都散了之後,林青山才找到紅棉,要和她商量事情。兩人來到醫院的花園裡,林青山坐在長椅上,紅棉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然後看了林青山一眼,把煙盒遞給他道:“要不要來一根?”
林青山看了看她手裡的香菸,實際上自從他穿越來到這個時空,爲了練武已經戒了煙,可是此時他看着紅棉手裡的煙,還是抽了一根點上。一口濃煙吸進肺部,咳了兩聲,很是難受,但同時卻也讓他沉悶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徐芸的事情,是他近年來發生最讓他心情沉悶的事情,即使自己獨身一人深陷絕境,那也不過閉眼一死而已!對於自己的生死他早就看淡了,因爲他已經是死過的人。可是當對你來說關係重要的人遭受痛苦,或者即將死去,那種難過比起自己更加難受。
何況一個對自己那麼好的女人,林青山真心覺得自己無所求,唯一所遺憾的可能,他還沒能夠不顧一切的深愛徐芸,可是喜歡倒是確切無疑的。
“我想讓你幫我查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那個殺手到底是誰?”林青山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紙包遞給紅棉。紅棉打開紙包,只見裡面包着兩顆帶着血跡的子彈。
“紅棉姐!你一定要幫我找出他們,不管是誰,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林青山的眼神裡燃燒着憤怒的火焰,和平時他的平靜溫和相比,此刻他簡直判若兩人。
“好!放心吧!我一定幫你找出背後的人來!”紅棉把子彈包好收起來道。
“弟弟,你也夠辛苦的,徐家的人對你這麼多抱怨,你也一聲不吭,做姐姐的都看不下去了!”紅綿往林青山的身邊一坐,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林青山看了她一眼,苦笑了一下,道:“他們罵我也是應該的,我沒能保護好徐芸,反而讓她給我擋了子彈,我應該被罵,沒什麼好怨的!”
“話不能這麼說!徐芸替你擋子彈,那是因爲她愛你,換做是姐姐也也一樣,根本也不怪不得你,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夠控制的!”紅棉心知自己有些說錯話,趕忙掩飾道。
“好了!紅棉姐,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我回去看看徐芸!”林青山說着就起身要走。紅棉則趕忙起身道:“青山,你都守了兩天了,我回頭叫彭飛芊芊來替你,怎麼說他們也是你的徒弟,應該爲你分擔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