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多出了一個火堆,上方架着兩條,正在“滋滋”冒油的烤魚。
石軒正躺在旁邊兒之處,仰望着上方浩瀚的星漢。
雖然看着這時候的石軒,像是整個人都放空了一般,實則他是在想着,自己之前是不是出了什麼紕漏,才導致有紙符甲馬出現。
石軒在發現甲馬之後,就更加潛行匿蹤起來,但仍舊有那麼幾次,險些是被發現了。
好在,他發現了這個野湖,便直接躲藏在其中,一直到不久前纔再次現身。
也虧得石軒跟着石鼎元,修煉過一種神功,竟能夠叫他在水下,直接以毛孔換氣呼吸。
要不然,即便是那些練過閉氣之功的,在水下待上這麼長的時間,也根本是受不了的。
而石軒修煉的神功,當初石鼎元只偶爾提起,說是出自一古老水族。
“啪!”
油花炸開的聲音,讓石軒立馬坐了起來。
他抓起架着烤魚的棍子來,尚未涼了一下後,便開始吃了起來。
當然,在吃烤魚的過程之中,石軒還在不斷逆推着,自己之前的一切行蹤。
當一條烤魚吃完的時候,石軒已經是可以肯定,他出現端倪的地方,必然是在他冒險,前去草爐村那裡!
因爲,只有在那時候,石軒發現了草爐村中,出現的九鼎宗禹宗的門人。
雖然,石軒當時覺着自己不會暴露,可現在看來的話,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這也使得石軒意識到,他還是太過於冒進了。
更何況,他現在是孤身一人,再沒有石鼎元在旁依靠了。
雖然說,以前的時候,石軒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真正到了這一天,並且親身經歷了這種情況後,他纔是明白了,自己因爲身份的特殊性,實則是遊走在刀尖之上。
石軒再次抓起火堆旁,剩下那棍子上的烤魚來,三下五除二解決了掉。
一夜無他。
第二天清早時分,石軒已將自己在此生活過的痕跡,全部的清理了乾淨。
當然,現在的石軒,也是要做出新的選擇了。
他是該走,還是該留?
雖然,禹州很大。
但石軒他也有自己的考量,那便是他將要在接下來三年時間中,參加九鼎宗的試考。
如果,石軒留在禹州之內,那肯定是要進入九鼎宗禹宗的。
但這樣子的話,石軒難以保證自己,不會碰到出現在草爐村中,來自九鼎宗禹宗的五人。
即便,對方無法確定石軒,就是曾出現草爐村附近的那個人,但石軒也不打算做這種冒險了。
更何況,石軒心中尚有懷疑,那就是大頭和黃瑩。
因爲,人心最是難測,保不準在什麼時候,石軒的事情便會被說出來。
“去昊州,那裡情況最是複雜,不但有上古遺族,更有新氏族出現,還有其他八州之民匯聚,就連海外和西天關外的異族,也多數聚集在那裡!”
石軒結合昨夜的思考,以及現今神州之內的情況,做出了自己要去往何處的決定。
只不過,禹州和昊州之間,又不知道隔着多少的千重萬水。
石軒雖是修煉之人,但他並不會飛,而即便會飛的那些修煉者,也絕對不會蠢到,這樣子從禹州到昊州的。
所以,石軒盤算了一下後,打算趕往附近的城中,在那裡看一看情況,說不定能夠弄到代步的腳力。
而在石軒所想中,若是能夠找到那種會飛的異禽,他從禹州到昊州的時間,便是會大大縮短了。
距草爐村五百里之外,便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城。
城名“雀凰”。
據傳當初乃有神雀出世間,羽翼展則八百里陰,鳴之則天下動,有修者觀之,動容曰:“鳳凰不出,此雀凌世。”
而這雀凰就是自“雀凰”城外,那座“雀凰”山脈出現的。
只不過,此事已傳了好幾千年,至於雀凰山脈之中,到底還有沒有此種神禽存在,也是有着各種說法。
眼下,石軒在去往此城的路上,也是碰到了一些,同樣趕往此城,來自各地的商賈遊人修者。
而這條路,也是能夠最快速度,去到雀凰城的道路了。
若是從他處走的話,不但是路途艱險無比,山高林密水深不說,最有可能碰到山蟲虎豹之類的,若是命再不好一些,撞上劫匪邪修,那就徹底的完蛋了。
所以,石軒也選擇從此道而走,進入到雀凰城之內。
雖然說,石軒是孤身一人,但這路上人變得越來越多起來,聊天說話的也就多了。
石軒即便不是想要去聽,這些人的對話,但架不住他聽覺厲害,別人又沒有絲毫要避諱的意思。
所以,石軒對雀凰城的瞭解,也是更多了一些。
終於,前方雀凰城池在望,看去便知這是一座年深日久的古城了,那城牆之上斑駁陳舊,更有青苔滋生。
當石軒走到城門入口處,擡眼打量此城門洞時,也是發現其上,遍佈着一些殘破槽痕。
由此,石軒斷定這座古城,當初也是飽受戰火摧殘過的。
其他人進城的時候,也並無什麼盤查。
因爲守城的人,都是一些抱炁歸元的修者,每日都是要輪着值守,所以早就練出了一雙,看人極準的毒辣眼睛來。
但在石軒要進去的時候,那其中的一個值守的修者,竟是攔住了他。
“打開你的包袱!”
這個值守的修者,面無表情的衝着石軒說道。
石軒聽後倒也沒有遲疑,迅速解開包袱上繫着的扣,露出了裡面簡單的幾件衣裳,當然還包括那“邪母鼎”,以及那沒有任何圖案自己的板子了。
值守修者打量了一眼後,又是看了看石軒,接着是問道:“你家大人呢?”
“老陳,別難爲他了。”
石軒正要回答時,卻從他身後之處,傳來說話聲。
而那原本盤問石軒的值守修者,也是立馬點點頭,更是示意石軒可以進城了。
石軒倒是奇怪,這說話聽着柔聲細氣,明顯是年紀不大的女孩子,怎麼一句話之下,就讓值守修者不敢再多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