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泗一如既往的爲始皇帝驅車,璞玉光環籠罩整個車架,火力全開。
“夏醫師,陛下近來的身體狀況如何?身體裡的毒素淤積可還會有影響?”趙泗開口詢問。
面對趙泗的詢問,夏無且有些無可奈何。
距離上一次詢問已經是上一次了,趙泗近段日子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詢問始皇帝的身體情況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陛下軀體之強健已經宛若壯年,至於身體裡淤積的毒素,也所剩不多,沒有什麼大礙,就算驟然爆發,也不會對陛下的身體造成太多影響。”夏無且沉吟後爲趙泗仔細講解。
如今始皇帝的身體已經十分樂觀了。
自從戒掉金丹,開始主動參與身體鍛鍊以後,始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好。
之前有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是始皇帝身體內部淤積著大量的金石毒素,猶如一顆定時炸彈一般,一旦引爆,絕無半點生還的可能。
故而夏無且一直都小心翼翼,盡力避免體內淤積的毒素徹底爆發。
可是現在已經今時不同往日,始皇帝淤積體內的毒素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少,逐漸有冰雪消融之像。
眼下體內淤積的金石之毒,已經所剩無幾。
如果說之前是個定時炸彈,一旦爆發就無可救藥,那麼現在撐破天也就是和二踢腳,最多最多虛脫個十來天的功夫,以夏無且的醫術,自信不會引發更大的問題。
“陛下現在戒了金丹,體內淤積的金石之毒越來越少,最多再用個一兩個月的時間,體內的毒素就會爲之一空,趙侍郎不必擔心。”夏無且臉上帶著自信開口道。
“這就好,不過俗話說有始需有終,越是到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放鬆警惕,還請夏醫師多注意始皇帝的身體狀態!”趙泗還是放心不下,實在是始皇帝的生命安全代表的東西太多了一些。
“趙侍郎倘若不放心,我當早晚爲陛下檢驗身體,以防不測。”夏無且啞然失笑。
他倒是不嫌麻煩,畢竟事關始皇帝的生命安全,他主要是好奇爲何在這種一切向好的局面之時,趙泗反而卻憂心忡忡。
“這樣最好,陛下體內淤積的毒素已經很少了,也多麻煩夏醫師再上心一些。”趙泗點了點頭。
要求夏無且早晚各爲始皇帝檢查一遍身體確實有點麻煩人,但是趙泗對於始皇帝的殞命之劫,還是給出了足夠的尊重。
不光是夏無且這邊要督促及時觀察始皇帝的身體狀態,包括趙泗自己,也打算儘量二十四小時都讓始皇帝的駕攆籠罩在璞玉光環之內。
主要現代人的腦回路太過於清奇了,趙泗上輩子看的也多,他甚至已經做好在這段時間之內隨時守候在始皇帝身邊護衛的準備。
夏無且不清楚趙泗的杞人憂天所謂何來,不過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左右始皇帝身體裡的毒素所剩不多,鄭重一點也沒什麼不妥。
正欲再說的時候,忽有宮人趕至。
“夏醫師,陛下相召!”
夏無且聞聲止住話頭,趕忙起身而去。
趙泗自己則重新湊回始皇帝駕攆附近。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天氣越來越炎熱,酷暑再次來臨。
不過這一次因爲有過硝石製冰的經驗,倒是不用再從地方上補給冰塊,爲了防止始皇帝因爲天氣太熱影響食慾,懂事的趙泗已經又開始爲始皇帝炮製各種冷飲甜點。
虎崽子自從能夠開始吃肉以後也越長越快,三個多月大的小傢伙又漲了二十多斤肉,總體重已經超過三十公斤,看起來跟個小牛犢子似的。
三個多月了,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還特別喜歡犯賤,有人來看就故意呲牙咧嘴,以嚇唬捉弄別人爲趣。
不過趙泗倒也沒慣著,發現一次揍一次。
平日裡還是挺喜歡黏著趙泗的,基本上走哪裡都跟著,睡覺也得趴在趙泗旁邊,不過趙泗偶爾也需要解決一下生理問題,這種時候小傢伙就得被趕出門外獨守空房。
“吼!”
健若牛犢的虎崽子衝著陳平張蒼二人發出嘶吼。
“琥珀又來嚇人了!”陳平笑了一下忽然轉身。
“快收了姿態,趙侍郎來了!”
琥珀聞聲原本張牙舞爪的模樣瞬間收斂,轉而溫順的趴下身子一扭一扭的湊過去表現出一副親人模樣,眼睛偷偷的朝著陳平後面瞄過去。
陳平藉機rua了琥珀好幾下,琥珀一邊心不在焉的應付著陳平,一邊偷瞄趙泗的身影,卻發現空無一物。
這才驚覺,自己居然被陳平糊弄了,一巴掌打掉陳平正在rua自己肚皮的手猛地翻身躍起,壓低身子露出獠牙開始發出低吼。
“琥珀!”
一聲呵斥傳來,琥珀身子一僵,原本揚起的尾巴瞬間就蔫了下去,第一時間瑟縮著跑到陳平張蒼二人身後躲了起來。
只見趙泗已經大踏步走過來。
“又故意嚇人!”
趙泗一腳踹在大型金漸層琥珀的屁股上,給琥珀嚇得一溜煙竄到了樹上,瑟瑟縮縮的看著樹下的趙泗。
“平,近段日子收穫如何?”趙泗笑著開口問道。
如今陳平已經光榮的成了大秦的一名基層吏員,每天身上的任務倒不算太重,但是各種各樣的細碎瑣事卻是不少。
至於陳勝吳廣已經加入了頓弱治下的黑冰臺,經常外出執行任務,如今卻是聚少離多。
而酈食其已經中途和韓信一起奔赴隴西。
倆人一個是將領,一個是外交官,跟著車隊繼續行進,只會耽誤時間。
酈食其和韓信都出身微末,苦於無人舉薦,不能展露自己的才能,如今得到機會,背後還有趙泗站臺,立下來什麼功勞也不會被侵吞,自然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奔赴自己的工作崗位一展所學。
“受益良多也!”陳平點了點頭笑道。
最開始張蒼找到陳平溝通讓陳平從吏員做起來的時候陳平是不願意的。
以他的才能,想要成爲吏員他早就能夠應聘上了。
畢竟這個時代還是缺少能夠熟讀秦律的讀書人的,只不過沒有人脈,沒有後臺,吏員除了蹉跎時間之外,晉升空間也實在有限,薪資更是低的可憐,陳平這才選擇了不出仕。
以前就能當吏員,現在成了趙泗的門客,背靠趙泗這個天子近臣,我還當吏員,那不是白成了趙泗的門客?
不過在張蒼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以後,陳平接受了張蒼的安排。
吏員和吏員是不同的。
現在陳平之所以爲吏,更多的是爲了豐富自己的見識,他學識雖深,卻有一個缺點,對基層的權力架構不夠清晰也不夠明瞭,應付處理那些瑣事雜事,正是陳平所缺失的東西。
“以你的才能,爲吏實在是大材小用,我可以向陛下舉薦你……”趙泗開口道。
“主公不必……”陳平擺了擺手。
“誠如先生所說,我知大勢卻不能治小事,這正是我所缺少的東西。”陳平搖頭笑了笑。
現在他反而放平了心態,願意成爲一名基層吏員去深造學習。
以趙泗和始皇帝的親近,自己只要想要高升,也就是趙泗一句話的事情,反倒是沒必要急於一時了。
“主公近段日子怎得不外出再捉些門客了?”白白胖胖的張蒼攏著袖子揶揄發問。
張蒼作爲趙泗的門客,卻沒有爲自己謀求什麼職位,而是專注於趙泗麾下的人事管理,充當趙泗的外置大腦。
看似什麼都沒做,但是做的事情一點也不少,趙泗麾下人手安排觀察,以及後續的人事變動,都是張蒼再管。
同時也包括一些潛移默化的對趙泗的引導和觀察。
近段日子張蒼倒是觀察到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喜好跟著車隊滿天跑到處捉人的趙泗,近段日子安生的有些過分。
足足一個多月,趙泗基本上都老老實實在車隊窩著,爲王驅車,入內同食。
“哪有那麼好捉……就算是伯樂,也不能那麼簡單的找到千里馬啊。”趙泗搖了搖頭。
他記得的人才就那麼幾個,地點都很明確,真指望趙泗主動發掘人才那是扒瞎。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始皇帝的命中大劫即將到來,趙泗爲保萬全,已經輕易不再外出,甚至還特意請求始皇帝把自己的車架安排在始皇帝附近,保證自己再睡覺的時候璞玉光環也能夠火力全開的籠罩始皇帝。
同時也爲了避免其他意外發生,自己也能夠及時救場。
當然,這些原因,不足於外人道也。
張蒼雖然察覺到趙泗的異常,但也不知道具體原因,故而也沒有多問。
至於趙泗,則一如既往的保證自己隨時都處於能夠用璞玉光環籠罩始皇帝的範圍之內。
“之前身體裡那麼多毒素淤積都能被璞玉光環穩定住,現在毒素即將消失殆盡,我日夜以璞玉光環籠罩,這要是還過不過去這一關,可就說不過去了!”趙泗微微呢喃。
“過了這一關,大秦的未來,恐怕誰都說不清楚了。”
“趙高,胡亥……希望不會有什麼波折發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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