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蘭州正興起一股自由戀愛的熱潮,反對父母包辦婚姻已經成爲時尚。
有政府全力支持,舊的觀念很快就沒了立足之地。大街上,如王爍夫妻一般攜手逛街的男女已不在少數。
當年,王爍也是故意逼着樑敏攜着手一起在街上走,帶頭改變風俗,纔有了今天的局面。
樑敏當時是羞的滿面通紅的,但王爍就不許她鬆開自己的手。
改變風俗,就必須從最高執政官開始,樑敏都接受不了,如何改變別人?
樑敏開始是不理解和抗拒的,覺得她這位大將軍如此這般,在大庭廣衆之下,表現夫妻只有在內房纔可以表現的親密,這不是耍*流*氓嗎?
因此十分抗拒。但王爍真的拉下臉來給她下命令,她還真不敢不聽從。
就這樣在內心抗拒和羞愧中一路走來。隨着時間推移,樑敏後來反而覺得,夫妻兩人在廣廷大衆之下秀恩愛,反而能讓彼此感情更加深厚,心靈更容易相通。
更重要的是,看到大將軍夫妻攜手逛街,蘭州的百姓不但沒有笑話,反而愈加喜愛他們的大將軍。
這對王爍樹立威信,鞏固自己的領袖地位,是十分重要的。
再後來,攜手逛街竟然成了她和王爍放鬆的習慣,堅持下來,再不覺得王爍這是要耍**流**氓了。
大將軍和最高執政官都可以這樣,那些年青人就看的心裡發癢,一個鼓起勇氣效仿,就帶動一批人跟隨。
蘭州的風俗也就此開始改變,甚或有在街上摟在一起走路的了。
王爍看的心裡這個高興啊,終於有看景的地方了。
在衛隊保護下,兩人一邊逛街,一邊閒聊着向大將軍府走,一路樑敏告訴王爍些府裡其他人的情況。
阿依古麗這次依舊留在蘭州,不跟隨大軍行動。
組織人力物力,戰地救護,分配醫護人員跟隨大軍出擊,分級建立野戰醫院,協調醫護人員、醫藥、醫療器械配備,加緊生產醫療用品,等等,這些夠她忙一陣子的。
她是個十分明理的女子,雖然擔心王爍的安危,但她知道,推翻所有反動政府,建立王爍心中那個大同世界更重要。
張二猛臨犧牲前那天夜裡,對她講的那番話,足以影響她的一生。
魯小鈺這次要跟隨李巖出征漢中,行軍中所有有關醫療救護的工作,都有她來協調安排。
她是想跟隨在王爍身邊出征的,就跟那次去北京一般,雖然總挨王爍的訓,但她心裡高興。
爲這個,她找阿依古麗去鬧,阿依古麗板下臉來教訓她一通。她老實了,乖乖到李巖那裡報到去了。
阿依古麗已經完全成熟了,心中有了崇高的事業,有了責任感,不再是那個任性的小孩子了。
陳圓圓依舊留在大將軍府裡,哪裡也不去。
她知書識禮,又接受了這個新世界的知識,知道不能跟隨軍隊去搗亂,只有在家裡燒香唸佛,求觀世音菩薩保佑她的大將軍,保佑所有出征將士平安歸來,殺敗敵軍,把西北的新政權推向整個華夏。
雖然接受了新知識,她依然信佛,認爲只有修煉出佛心,才能遠離苦難紅塵。
在明代,南方人信佛是根深蒂固的,自小相傳。一個普通人的佛教理念,恐怕比現在的什麼大師都更原始,更樸素,更接近釋迦摩尼。
王爍的新政府是主張信仰自由的,雖然他個人不相信神靈,但他並不反對其他人信仰,對信佛的陳圓圓也不歧視,反對。
這世界連最知名的科學家都搞不懂,越來越迷惑,誰能真正知道,到底有沒有靈魂,有沒有神靈呢?
但不管有沒有神靈,他首先考慮的,還是他自己和能看到的,實實在在的人類本身。
有時候,爲哄美人高興,陳圓圓讓他給佛上香,求佛祖保佑,他也裝模作樣的去幹。
這小子是個地地道道的實用主義者,爲哄老婆開心,佛他也敢拿來利用。
最後,樑敏告訴他道:“大家都知道,明日大將軍要出征,今晚都趕回來了,在府裡聚齊,擺上桌酒席,爲大將軍遣行。”
王爍腦子裡正想別的事情,聽了隨口答道:“根據地不富裕,咱們做爲領導者,當率先奉行節儉,不可鬧的沸沸揚揚,影響不好。”
樑敏笑道:“只我們姐妹四個,沒有外人。且菜也是我們自己做,一人做一個,讓你來品評,增加些樂趣。”
樑敏會做幾個小菜,以往陳圓圓沒來的時候,有時大家都回來的晚,請的傭人回家了,就是樑敏來做飯,比阿依古麗弄的好吃。
阿依古麗做菜也可以。圓圓更是沒得說,只是江浙菜過於甜膩了。
現下陳圓圓知道大家不太喜歡吃甜,已經對自己的菜做了不少改進。
在王爍不斷挑肥揀瘦和耐心指導之下,糅合進去不少西北和京味元素,更適合大衆口味了。
只是魯小鈺也要做菜,老天,那能吃嗎?
樑敏責怪他道:“你莫總是拿老眼光看人,這兩年,特別是跟你從北京回來之後,小鈺變了好多。
知道依法辦事,不帶着她的女兵在大街上隨便管事了,她那些女兵也都讓她給變成了護士,好多已經是護士長了,明日要跟隨大軍出征呢。
最重要的,她心裡有了城府,不再由着性子來了。
這一回,她非要跟着你走,讓阿依古麗教訓一通。
要擱在往日,她早鬧到你那裡去了。就是不鬧你,也會跑來鬧我。
可是,她好像完全明白了阿依古麗給她講的那些道理,從阿依古麗那裡出來,什麼也沒說,直接到李巖將軍那裡報到,集合她的醫療隊去了。”
王爍聽着,不由連連點頭,看來,魯小鈺這丫頭也長大了。
可是,他接着就想起了剛纔他在想的問題。
四個老婆都這麼乖巧聽話,爲他的根據地盡心盡力。他這一去出征,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和她們分別多久。
如果是一個老婆,這最後在一起的一夜,應該極盡纏綿。可他有四個老婆啊!
這一夜,他跟誰在一起呢?他剛纔樑敏和他說話時想的所謂別的問題,就是在想這個,根本不是想什麼家國大計。
總不能和這個不和那個吧?要不然今晚大家就都在一起算了?
這個他倒可以勉強接受,他這幫老婆們估計沒一個能和他一條心的,不都拿白眼瞅他,讓他單獨耍光棍去纔怪!
過去只有兩個的時候,他賣賣力氣還能湊合,可這是四個啊,這不是要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