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夢魘一般的聲音,韓王安又驚又怒,對着身前那些停滯不前的侍衛說道:“還愣着幹什麼,快給我拿下他!”
迴應他的是一片寂靜,之前那些衝出去的侍衛好似被人施展了定身術立在那裡。
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秦子戈用劍鞘撥開擋在身前的禁軍,向着韓王安走來。
隨着秦子戈的前進,被他撥到兩邊的侍衛倒地後就沒了生息。
看到這一幕後,韓太子驚呼連連:“你這是什麼妖法!”說罷,韓太子朝着牢門外大喊:“禁軍何在?還不速來救駕!”
可是秦子戈的手段太過詭異,再加上方纔聽到秦軍進攻的號角聲,牢門外的禁軍侍衛遲遲不肯進來。
秦子戈見狀,走到韓王面前,用手中劍鞘指了指牢門的方向,“請吧!”
韓王安也是識時務之人,既然此刻性命被秦子戈握在手中,便老老實實的在前面帶路。
有韓王這張擋箭牌在手,守在牢房外地禁軍只好讓出道路,不過韓太子帶着禁軍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
走出黑鐵獄後,秦子戈示意紫女帶着紅蓮和傷痕累累的衛莊離去。
就在紫女和紅蓮攙扶着衛莊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變故突生。
站在禁軍身後的韓太子對聚集過來的禁軍大聲喊道:“給我圍住他們,不能放他們離開,拿下他們秦軍纔會退兵,否則等秦軍攻進來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這時,韓王的一個親衛主動提醒道:“太子殿下,大王還在奸人手中!”
聽聞詞話,韓太子隔着人牆對韓王說道:“父王,如今韓國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了。如果放他們離開,世間就此再無韓國。爲了韓國,只能犧牲父王了。等兒臣拿下他們將秦兵退走後,兒臣會去太廟向祖宗講述您的奉獻。”說罷,韓太子對着外圍的弓箭手說道:“拉弓準備,一旦他們有異動,格殺勿論!”
聽到這裡,秦子戈回身攬住韓王安的肩膀,用手中劍鞘指着韓太子一臉譏諷的對他說道:“你可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呀!”
韓王安此刻黑着臉顫顫巍巍的指着人牆後的韓太子說道:“逆子,安敢如此!”
就在這時,秦子戈握着劍鞘將劍柄伸到韓王身前,“這樣的兒子還留着做什麼,斬了吧!”
韓王安也沒猶豫,拔出長劍,鐵青着臉向着人牆後的韓太子走去。
韓王畢竟是韓王,在他持劍向韓太子走去時,擋在韓太子身前的禁軍默默的讓開了道路。
看着殺氣騰騰的向自己走來的韓王,韓太子慌了,“父王,你聽我解釋!我,”
不等韓太子再說什麼,韓王安手中的利劍已經向他砍過來。
韓太子之所以能成爲韓太子,就是因爲他在韓王看來毫無威脅,而且十分聽話。所以韓太子並不會什麼武藝。再加上長期沉迷於權勢鬥爭,韓太子已經習慣了指揮別人爲自己做事,長期的養尊處優讓韓太子沒法躲過韓王這突如其來的一劍。
看着刺入胸前的利劍,感受着體內生命的流逝。韓太子一臉怨毒的看着韓王,“父王,兒臣先去給你探探黃泉路怎麼走,我在黃泉等着你!”
說罷,韓太子沒了沒了生氣,身軀向着地上倒去。
就在這時,侍衛傳來戰報:“大王,秦軍攻勢迅猛,城牆守軍快要頂不住了!”
韓王安淡然的擺了擺手,對他說道:“我知道了!”
說罷,韓王安轉過身來,隔着人牆對秦子戈說道:“子戈公子,我放你們安然離去,作爲條件你讓秦軍退兵,如何?”
秦子戈沒有考慮,斷然拒絕。
韓王安指着外圍的弓箭手對秦子戈說道:“我知道你武藝高強,可是這麼多箭雨射下來,你們斷然沒有活路。你不再考慮考慮?”
“你不敢!”
韓王安笑道:“有何不敢!”
不過話雖這麼說,韓王安還是沒有下令射殺秦子戈一行人。
秦子戈泰然自若的對着圍困着他們四人的所有人說道:“若本公子身死,嬴政定會屠盡新鄭城中每一條生靈,信否?”
對於秦子戈的話,在場的衆人沒有誰會質疑。被紅蓮攙扶着的衛莊眼神迷離的看着站在那裡獨自面對千軍萬馬的秦子戈,喃喃自語道:“這就是你的依仗嗎?”
見所有人沉寂下來,秦子戈反客爲主的指着韓王說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你大可以讓你的手下試試,看看他們能不能趕在秦軍攻下新鄭前將我們活捉。二,”
沒等秦子戈說完,前線再次傳來戰報,“大王,秦軍在城前喊話,如果大王在半個時辰內出城獻降,則可保新政人人得以苟活,否則,”
看着來人吞吞吐吐,韓王安追問道:“否則怎樣?”
那人看韓王盯着自己,只好回答:“否則等他們攻破城池後就要屠城了!”
說完後,這個報信的將士發現在場的衆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就在他莫名其妙的時候,秦子戈繼續說道:“二你舉城降秦後,我可以做主讓你過着和之前差不多的生活,只不過你需要換個地方呆了。到底是像人一樣死去,還是像豬一樣苟活,做出你的選擇吧,外面的秦軍可不會給你太多的時間考慮!”
聽着秦子戈口中略帶侮辱的話語,在場包括紅蓮和衛莊在內的衆人都在看韓王會做出什麼選擇!
片刻後,韓王將手中的長劍丟向秦子戈,轉身對身邊的侍衛說道:“將寡人的國璽拿來!”
秦子戈將接過來的利劍歸鞘,對韓王說道:“明智的選擇!”
說罷,秦子戈毫不猶豫的轉身往還沒有被秦軍包圍住的西城門的方向走去,紅蓮攙扶着衛莊和紫女跟在後面。
秦子戈所過之處,擋在前面的禁軍無聲的讓開了道路。
片刻後,秦軍圍困新鄭的東城門上掛出一面白旗。隨後,緊閉的城門在秦軍的注視下洞然大開。韓王安素衣出城,捧着一方璽印站在城門前。秦將內使騰上前接過璽印,然後轉身對身後的秦軍說道:“鐵騎在此待命,步卒隨我入城!”
公元前230年春,秦王政十八年春,在韓王獻出國璽的那一刻,韓國正式宣告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