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陰聖母的遺物之中,除了海洋之心、殘破飛刀、菱形飛刃以及土碑外,還有三個儲物空間極大的儲物袋。
這三個儲物袋內,的確是裝了整個北靈宗的遺產,囊括了道法、丹藥、靈晶等物。
除了沒有擁有靈脈的山門以及地仙道統,可以說這儲物袋內就是一整個北靈宗的底蘊所在。
依靠儲物袋內成體系能夠修煉到元嬰期的道法以及靈晶、丹藥,完全可以另立起一個勢力不小的宗門。
不過這類物資,在如今身爲長壽宗宗主的陳登鳴看來,雖是價值不菲,卻也沒有太大實質性的用途。
至少於他自身而言,用處不算大,不過是財富增加罷了。
但有句話說得好,當財富達到一定富有的程度,在這個富有基礎上再多一些財富,其實意義也不大,就那麼回事兒,並不能繼續帶來層次上的質變。
因此,北靈宗的諸多財富物資,其實還沒有海洋之心等物對他有用。
當初一株海洋之心,便令陳登鳴的天仙分身轉爲香火分身,聚攏香火信仰之力,更可通過海洋之心快速吸收水靈氣提升實力,達到突破。
只是後來,香火分身的實力境界變強後,尤其是化嬰之時,所需積蓄的力量委實太過磅礴。
故而香火分身的修煉速度也就看似慢了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突破。
但如今擁有了第二株海洋之心,香火分身便等同於是從一個氣海丹田變成了兩個氣海丹田,吸收靈氣修煉的速度將會成倍遞增,修煉效率和速度會大大提升。
“擁有了這第二枚海洋之心,香火分身應該在未來二十年內,就可真正突破到元嬰期了。”
陳登鳴擡手之間,氤氳幽幽藍光,宛如一朵幽藍玫瑰般的海洋之心,在浮現靈光的水汽中緩緩旋轉,散發出陣陣海水氣息。
只見一道道流動的水痕泛着氣泡和白沫,隱約似能聽到海浪潮汐的聲音。
陳登鳴推出手掌,掌心飄浮的海洋之心飛向了對面的香火分身。
香火分身擡手接過,眉心處的另一株海洋之心宛如幽藍印記,熠熠生輝。
當兩株海洋之心處於一起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大量水靈氣從洞府內的靈氣中分離而出,化作無數純淨氤氳近乎實質的水氣,蜂擁向香火分身。
與此同時,洞府外茫茫的雲海,瞬息萬變,大量水靈氣似化作流水瀑布般涌向了長壽峰的洞府內,氣勢磅礴,宏偉壯。
一眼望去,似雲流翻山而過,直瀉深山,千姿百態,真個彷彿神仙洞府,頓時引起了長壽宗內不少弟子的驚呼聲。
“好磅礴純淨的水靈氣,沒想到兩株海洋之心聚集到一起,竟會帶來這樣奇特的變化!”
陳登鳴嘖嘖稱奇,吩咐香火分身將第二株海洋之心吸收進眉心識海。
頓時洞府內氤氳的水靈氣,宛如潮汐漲潮般‘嘩嘩”隨之灌入香火分身的體內。
香火分身迅速開始運轉《天仙訣》修煉,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在散發毫光,吸收水靈氣。
這些水靈氣極其精純,幾乎無需怎麼煉化就能迅速轉爲自身的靈氣。
香火分身體內處於化嬰階段的元嬰,在這同時也開始大口大口吸收着靈氣,慢慢成長。
陳登鳴細細感受了一番,很是驚喜。
照這種速度,香火分身將要比他預想中的更快突破元嬰。
或許也要不了二十多年,可能十幾年時間也就足夠了。
兩株海洋之心在一起,所帶來的修煉效率的提升,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
不過,也在這同時。
陳登鳴透過香火分身的心神,隱約感受到海洋之心內似散發出一陣陣奇特的呼喚聲。
這呼喚聲彷彿將海螺貼在耳邊,聽到了大海的聲音。
但這聲音卻構成了景象,在他的心靈間,卻浮現出一幕模糊的畫面。
那畫面中是一片廣袤的海洋,海洋深處,疑似有一團巨大如深淵般的漩渦。
“這莫非是那片神秘的北靈海淵?”
陳登鳴心內有所猜測。
但一時還無法作出具體確定。
不過海洋之心相傳四海之中,每一片海域只會孕育出一株,是無愧的四海瑰寶。
四片海域只會孕育出四株海洋之心,只有當其中某株被毀滅後,對應的海域纔會重新孕育。
北陰聖母手中的海洋之心,應該是得自北靈海。
如今看來,也許這海洋之心,是來自北靈海那片神秘的北靈海淵之內,可能牽扯到昔日覆滅的四海第一勢力北靈海宮。
那座古老時期的北靈海宮在崩滅後,便形成了北靈海淵。
相傳海淵深處,藏有北靈海宮昔日的諸多秘寶、功法、財富甚至是完整的神仙道統。
“暫時跟我沒關係,以後感興趣倒是可以審問北陰聖母的元嬰。”
陳登鳴很快收懾心神,任由腦海中的景象消失,不去想這些問題。
人的貪慾是無止境的。
想得太多,慾念也就越多,精力便會分散,麻煩可能也將紛至沓來。
暫時,他的主要精力要放在提升自身實力,儘快突破到元嬰後期上。
其他諸如探險尋寶的事情,還是暫時先放放,待日後需要之時,再去思考不遲。
放任香火分身倚仗兩株海洋之心修煉。
他自己又開始檢查菱形飛刃以及土碑、殘破飛刀。
不難看出,菱形飛刃是一件威力極其不錯的四階元嬰法寶,殺傷力很強,曾一擊就將他在人仙古體狀態下堪比四階法寶的拳頭撕裂。
證明這飛刃至少也是四階高級的法寶,與索魂弓杖相當。
土碑則沉重異常,陳登鳴需運轉元嬰之力纔可一隻手托起。
初步估計,這土碑在正常不曾啓動的狀態下,就重達三噸。
一經催動後,更是沉重如山嶽,更有其他諸多妙用。
但這顯然至少一件地仙道統的法寶,算不上道器,卻能將地仙之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對於陳登鳴而言,此寶只能當做尋常的四階法寶使用,無法發揮到最大的威能。
或許在人仙古體狀態下,可以拿這土碑當搬磚拍人後腦勺。
最後一件殘破飛刀,纔是重中之重。
此物曾一度被陳登鳴認作爲極其罕見的元嬰殺技,但這實質卻是一件元嬰殺器,比元嬰殺技還要珍稀厲害得多了。
畢竟法術一經施展過後,形成第二次攻勢還要再度施展。
法寶卻不用那般繁瑣,更爲靈活機變,妙用無窮。
“這法寶可直接鑽入修士體內,刺殺元嬰,甚至鎖定追蹤.可謂是對付元嬰真君的殺手鐗”
陳登鳴仔細打量殘破飛刀。
但見這飛刀近乎透明,介於虛實之間。
飛刀的殘破刀柄上,還刻着一個仙篆的‘斬’字。
刀身浮現出裂紋,從中斷折,導致失去了延伸向刀尖的那半部分,形成一個四十五度的尖銳刀體。
這殘破的飛刀,就重創了元嬰魂箭納蘭惠珊,幾乎斬斷鉅鹿的鹿角。
可以想象,此刀未破損之前該有多凌厲鋒銳,絕對能一擊斬滅元嬰魂箭。
即便如此,這把飛刀現在的殺傷,也足夠令任何元嬰真君感到心驚膽戰。
“元嬰遁出體外後,遁速驚人,正常同境界修士很難追到。
但這飛刀的遁速,卻是完全不亞於元嬰飛遁的速度,甚至尤有過之.我將這飛刀煉化後,將又添一大殺器!”
陳登鳴調動元嬰之力,開始祭煉殘破飛刀。
這飛刀曾被北陰聖母祭煉過,因此在對方的元嬰還未被滅之前,法寶中還殘留有神念烙印。
不過摧毀這種神念烙印,對於陳登鳴而言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小半炷香後。
殘破飛刀便已被煉化。
然而,陳登鳴卻發現以尋常的馭器術,竟根本無法驅使此寶。
“嗯?這寶貝居然還有特殊的煉寶訣不成?”
陳登鳴來了興趣。
以獨特的特殊煉寶訣才能驅使的法寶,向來都十分珍貴,甚至可能是五階化神法寶。
鉅鹿法袍就是其中的一種,昔日很多得到鉅鹿法袍的修士,都難以駕馭這法袍。
便是陳登鳴,也是以強大實力以及人仙道力強行震懾住鉅鹿,纔可發揮出這化神法袍的部分威能。
但如今,這殘破飛刀,卻是連道力也難以驅使,屬於祭煉容易卻驅使難的法寶。
陳登鳴一時感到難辦。
當即取出索魂弓杖,召出杖內被禁錮,卻還未完全煉成元嬰魂箭的北陰聖母元嬰審問。
這審問的過程,自然不是一帆風順。
不過北陰聖母如今就是砧板上的肉,陳登鳴想剁成什麼樣就剁成什麼樣,最終還是成功讓其認命配合。
“這飛刀乃是我從北靈海淵內得到的那海淵內的寶藏多不可數,這飛刀曾是與一個葫蘆配套,被裝在那葫蘆內,只是法寶中的一部分。”
北陰聖母神識微弱,氣息萎靡道。
“葫蘆?”陳登鳴皺眉。“不錯,葫蘆。我當年與人爭奪此寶,最終卻只搶到葫蘆內的這一口殘破飛刀,那葫蘆和葫蘆內還有另一口完整飛刀,卻是被人奪了去”
“葫蘆內還有另一口完整飛刀?”陳登鳴驚訝。
“這麼說,這殘破飛刀,竟還只是那葫蘆內最不重要的一部分?那葫蘆莫非是五階化神至寶?”
北陰聖母平靜道,“很有可能,我後來調查過,在遠古時期,北靈海宮曾在覆滅之前,消滅過一個號稱葫蘆道君的化神道君。
那葫蘆道君,昔日一口葫蘆中藏有三口飛刀,一刀斬神,一刀斬魂,一刀斬氣。
這口殘破飛刀,可能便是斬氣飛刀。
而那葫蘆,名爲斬道葫蘆,據聞乃是仿照昔日神天庭一位神仙的法寶所造的化神至寶,那葫蘆名斬仙葫蘆!”
“斬道葫蘆.我手裡這是殘破的斬氣飛刀?”
按照神魂力的力量層次,斬氣飛刀顯然只是三口飛刀中威力最小的。
陳登鳴沉吟片晌,問道,“當初搶走葫蘆和另一口完整飛刀的人,是誰?”
北陰聖母平靜道,“那人是誰我並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後來應該是去了東仙海發展,建立了一個勢力,名葫蘆劍島。”
“哦?”
陳登鳴心中一震。
葫蘆劍島他當然是知道的,曾第一次接觸時,便是擰斷龍靈島龍尊脖子的那次。
當時鎮守封仙大陣負責的金丹修士,便是葫蘆劍島的金丹長老樂尚能。
後來在幾次反攻修士聯盟的會議中,他也見過葫蘆劍島的當代島主,葫蘆雙劍夫婦。
那夫婦二人雖不是元嬰,卻也都是金丹圓滿的修士。
不過,能在多年前與北陰聖母一戰奪走法寶,並在之後建立葫蘆劍島的人,絕對不是葫蘆雙劍夫婦,而是那長期隱居不出,疑似大限將至的葫蘆真君。
陳登鳴瞧了一眼北陰聖母,看出對方的一些小心思。
個斑馬,這北陰聖母都只剩下元嬰了,還是這麼陰險啊。
但他卻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了。
化神至寶,固是他所愛。
但如今,既顯然已是成了葫蘆劍島的鎮派之寶,卻也就不好奪人所愛了。
爲了一件法寶,打生打死的多麻煩。
他再度問詢了一番驅使斬氣飛刀的方式以及海洋之心,包括地仙道統的事情後。
就將北靈聖母重新拘回了索魂弓杖內。
對這次審問的結果,陳登名比較滿意。
斬氣飛刀的煉寶法和海洋之心的來歷也就罷了。
唯一讓他意外的,是北靈宗的地仙道統,居然是得自域外一個名爲地靈宗的頂尖宗門。
當初之所以甘願選擇成爲域外馬前卒,便是因地仙道統的緣故。
原來,早在數千年前那場域外侵入域內的大戰爆發時,地靈宗包括天地劍殿、血神殿、魔宮等宗門,就在戰敗之前,便提前培養扶持了一些域內的忠誠修士,留下傳承和得到的破碎五仙道統的線索。
經過數千年的發展,當初那些修士,不少都毫無作爲的死去。
卻也有少部分修士依靠傳承,找到了道統崛起,甚至能夠通過道統,以特殊的方式與域外取得聯繫。
北靈宗、五行劍宗、血煞宗、天魔宗,都是這類勢力。
北靈宗在域外的靠山地靈宗,此次在戰爭爆發之初,就有一位化神老祖親自進入。
然而倒黴的是,那化神道君裴慎樞才冒頭,便被東方化遠重創斬下一條道體手臂,倉惶逃回了域外。
北靈宗在域外邪修陣營的處境,也就變得尷尬難受起來。
北陰聖母曾謀圖借地靈宗之力吞下北靈海淵,吞噬海淵內的福地地氣助長地仙道力,甚至是掌控海淵這一福地的宏圖目標,也早早擱淺。
“東方前輩,沒想到一開始就當了個兩面反骨仔,背刺了地靈宗化神一槍。”
陳登鳴心內暗笑東方化遠這個老六。
清楚這些情況後,他對很多事情也就豁然開朗了。
準備日後挑個黃道吉日,再將北陰聖母煉製成元嬰魂箭,也算是對這位糾纏數次的老前輩最後的尊重。
待可嫺熟運用殘破飛刀後,天色也已是到了夜間。
不知是否是因香火分身修煉導致附近水靈氣增多的緣故,洞府外竟是下起了小雨。
篩子篩過一般的毛毛細雨,綿綿不息地下着,山風吹來時,雨水隨風纏綿到一起,似紗,似霧,把長壽十三峰都塗上了一層濃重的鉛灰色。
陳登鳴帶上修復好的鉅鹿法袍,飛出洞府,準備去野外變身試試完整鉅鹿法袍是否合身。
一盞茶後。
細雨霏霏的山谷之中,薄如蟬翼的雲霧自幽谷內升騰而起,往天上浸潤,四下一片渾渾沌沌。
突然,薄霧中透射出兩道宛如極光般的璀璨目光,照亮遠方,將無數細細雨水照耀得好似蠶娘吐出的銀絲。
一股恐怖壓抑的氣息,在山谷中瀰漫。
頓時四野俱靜。
“嘭”——
“嘭”——
山谷內微微震動,一個龐然大物在雨霧中移動着,無數雨絲落在其身上,還未接觸到,便被恐怖的氣場炸散成噴散的水霧,四處瀰漫着。
陳登鳴處於人仙古體的狀態,俯瞰周邊山巒,一股強大感油然而生,似隨意就能將這些山巒如小土包般抓起扔出去。
他低頭,看向覆蓋全身的完整鉅鹿法袍。
邪惡鉅鹿已是歡快地從袍褲竄到了上衣,時而溜到陳登鳴身前,時而又溜到背後,比劃着宛如瘤子般的恐怖肌肉,宛如一道鮮活的紋身。
他心中一動,輸送元嬰之力,頓時鉅鹿法袍明亮起來,鉅鹿也是打了個響鼻穩定下來。
一股輕盈飄飄的感覺,頓時傳達全身。
陳登鳴腳掌輕輕一蹬。
轟!——
近二十丈的龐大身軀宛如山嶽般撞破雨霧,衝上天空,翻過山谷。
在快要落地時,他輕盈的翻個跟頭,‘嘭’地落地,僅將地面踩踏出一個尺深的淺坑。
身體變輕盈了,速度變快了。
原本在人仙古體的狀態下,他雖是力量、爆發力都很驚人。
但實際也因體重上千倍的激增而導致移動速度,出手速度都會比正常狀態要慢許多。
不過一力降十會。
人仙古體施展神通,在同境界基本是縱橫捭闔,所向披靡,速度上的劣勢,在同境界的戰鬥中,影響不算太大。
可若是遭逢極少數繼承道力的元嬰圓滿甚至化神強者,哪怕是人仙古體的狀態下,可能也會因速度較慢,成爲皮糙肉厚的沙包。
如今,這個缺陷,因完整的鉅鹿法袍,倒是優化解決了不少。
除此之外,完整的鉅鹿法袍,在防禦方面,也必然更爲出色。
陳登鳴稍作熟悉嘗試後,很滿意這件五階的化神法袍。
這算是他如今擁有的第一件完整的化神法寶。
唯一的缺點就是鉅鹿不太好控制,飯量比較大,每次調動,消耗元嬰之力會很多,且喜歡吞食修士金丹、妖獸妖丹,甚至是元嬰。
數十息後。
陳登鳴祭出土碑,輸送一些元嬰之力進去,土碑迅速迎風見丈,沉重無比。
當體積達到四丈高時,土碑便已重達數十噸。
數十噸的土碑,對於人仙古體狀態的他而言,壓力還不算大,一隻手就能抓起當板磚揮舞。
輸送了更多元嬰之力後,這土碑在手中的重量甚至會銳減。
但實際質量和重量都並無變化,只是對驅使法寶的人會顯得變輕了很多。
陳登鳴大手抓着四丈高的土碑,猛地朝着一個滿是石頭疙瘩的荒山,一板磚拍出去。
“嘭!——”
大地巨震,土石崩解飛揚,地面下沉,爆開一圈恐怖的衝擊波,宣泄開的土石宛如泥石流般,將附近的山林撕裂,淹沒。
原地頓時沒了石頭山。
只留下一個被拍得崩塌下去後成環形攤開的深坑,中央最凹陷,兩旁呈環形冒煙,宛如被隕石砸出的。
“威力不耐!”
陳登鳴如炬雙目看向手中的土碑,隨手拋了拋,發出陣陣狂風呼嘯和沉重地‘嘭嘭’聲。
土碑每一次落在他厚大的手掌,都擠壓得空氣爆炸,盪漾開一圈圈氣浪。
“嘶——”
邪惡鉅鹿本來因重新恢復完整而有些膨脹,看到這一幕,又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肌肉瘤子,還是打消了一些反衝逆骨的念頭。
好鹿不吃眼前虧,它還需再恢復恢復,暫時屈服這陳登鳴的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