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藉口

3月13日,臺南和高雄相繼被華軍攻陷,日軍少部分被擊斃,大部分投降,撤退到宜蘭的安東貞美率殘部面對華軍的壓境,不得不再次撤退到臺東。安東貞美本想丟下殘部坐小船逃離灣島,奈何灣島周邊海域到處是華國海軍艦船,此時整個灣島已經被全部封鎖,就連漁船也不準出海,安東貞美的出逃計劃不得不擱置。

3月16日,華軍兵圍臺東,走投無路之下的安東貞美率殘部投降,灣島在被日本人統治了二十年後再次回到了祖國的懷抱。

總督府。

副官敲響了蔡國棟辦公室的門,在聽到“請進”的聲音後推門走進去向正在辦公的蔡國棟敬禮道:“將軍,總統來電!”

“哦,上面怎麼說?”蔡國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問道。

副官拿起文件夾,打開說道:“大總統在電文中說從即日起,灣島實行三個月軍事管制,成立軍管會,軍管會成立之後需盡力維持灣島市面穩定和社會安定,安撫灣島民衆之心,嚴厲打擊擾亂治安之不法分子、打擊肆意囤積物資、哄擡物價之不法商販。在此期間,從原有的警務系統之中篩選出沒有不良劣跡之警務人員,以這些人爲骨幹,面向灣島社會各界招募新的警務人員,對這些人進行訓練,從前日治時期的但凡有劣跡之警務人員全部清退,如有民怨極大者,需追究刑事責任給灣島民衆一個交代,這期間會陸續有新的政務人員從內地派過來逐漸接管政務。此外。大總統還指示從現在起,將軍可以着手進行奪取琉球羣島的戰備工作了”。

副官念完上前幾步將文件夾遞過去。蔡國棟接過文件夾看了看電文,用鋼筆在電文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後將文件夾還給副官。“給曾闖打電話,讓他三天後到我這裡來一趟,另外給第十四軍軍長藍天蔚、40師師長柏文蔚、41師師長張紹曾、42師師長劉存厚發電,讓他們馬上啓程來臺北司令部開會”。

“好的,將軍!”

副官走後,蔡國棟捏了捏眉心,這第十四軍的各級主管都是一些刺頭,如果換做其他人當任主帥,這些人不一定會完全服從命令。不過蔡國棟不同,他是蕭震雷的嫡系,資歷夠高,這些人在清廷時期的軍中就有很高的位置了,特別是張紹曾,此人在清末還當任過新軍第二十鎮統制,藍天蔚當任過第二混成協協統,而劉存厚則在蔡鍔手下混過,擔任過蔡鍔的第一部參謀長。柏文蔚更是在清軍中活動頻繁,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不是蔡國棟,一般人來當任總指揮都鎮不住這些人。

3月18日。藍天蔚、柏文蔚、張紹曾、劉存厚等人一起乘坐軍艦抵達基隆,隨後坐車於當天下午趕到臺北總督府,在總督府安排的招待所住下後。晚飯前接到通知,晚上八點趕到總督府召開軍事會議。

這些人都是軍人出身。在袁世凱統治那一年半時間裡,柏文蔚還趕走了袁世凱任命的安徽都督。自己坐上了安徽都督的寶座,只不過他沒坐多久,屁股還沒有坐熱乎,二次革命北伐之戰就開始了,新政府成立後他被調入軍界,不再署理民事,都督的寶座不但沒了,他還從都督的職位降到了師長,這三年來別人都是升官發財,他卻還在原地踏步。這其中的原因不僅僅他是民黨中人,而且還因爲他這個人太活躍。

張紹曾曾經任清廷新軍第二十鎮統制,辛亥革命後,他與吳祿貞等人舉兵反清,吳祿貞被袁世凱派人暗殺,他被調任長江宣撫大臣,爲南北議和奔走。袁世凱被打倒後,張紹曾等一批人選擇了投靠,因此他被調入軍校高級指揮辦深造一年,畢業後被任命爲41師長。

劉存厚參加過援川滇軍,參加過保路運動、參加過川省獨立、二次革命北伐戰爭,資歷一點也不比柏文蔚等人差,二次革命北伐戰爭時期就已經是師長了。

晚上八點,四人趕到了總督府,藍天蔚作爲第十四軍軍長先被請去了蔡國棟的辦公室,其他三人被蔡國棟的副官帶到了會議室就坐。除了他們四個,還有第十三軍第37師師長張作霖等人。

張作霖和藍天蔚、張紹曾等幾人矛盾破深,這矛盾在清末那幾年就存在了,當時藍天蔚在第二混成協任協統,他和張紹曾準備在關內關外互相響應,但當時張作霖作爲奉天巡防營統領率先發動,使得藍天蔚準備起義聲援武昌起義的行動失敗,藍天蔚本人也不得不逃亡,而且這也讓張紹曾在關內的舉事孤掌難鳴,不得不放棄,從此藍天蔚、張紹曾與張作霖之間就有了矛盾。在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張紹曾就是被張作霖派人暗殺而死的。

因此,這幾人在會議室見面之後都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各自哼哼也不說話,一個個都像大煙囪一樣不停的抽菸,整個會議室裡烏煙瘴氣,空氣十分不好。

不久,蔡國棟到了,軍中規矩森嚴,上下等級分明,他人還沒到門口,會議室門口站崗的士兵就高聲喊道:“蔡將軍到——全體起立!”

聽到衛兵唱喏,會議室裡的軍官們立即掐滅菸頭直挺挺立正站起來,蔡國棟走在前面,第十三軍軍長賀水寒和第十四軍軍長藍天蔚跟在身後,後面還跟着幾個高級參謀人員。

人剛走到門口,蔡國棟就皺着眉頭停下了,說道:“嗬,怎麼着,這會議室變成了大煙館了?你們是在燒窯啊還是在燒炭啊?”

聽他這語氣,衆人就知道不好,這是很明顯的斥責,儘管蔡國棟不是他們的直屬上級,可師長級將官的任免、升遷和軍銜晉升都需要通過最高軍事委員會,而蔡國棟恰恰是最高軍事委員會主要成員之一,他一不需要說話,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這裡任何一個人的前途從此完蛋,一個師長,甚至是軍長,在最高軍事委員會主要成員面前,級別相差太遠。

站在蔡國棟身後之一的藍天蔚也看到了會議室裡的大量煙霧,在這裡抽菸,而且都抽,還真以爲是在自己的師部?簡直是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他站在蔡國棟身後厲聲道:“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方?誰讓你們抽菸的?混賬,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要抽菸不會出去抽嗎?你們把這裡搞得烏煙瘴氣,這會還怎麼開?柏文蔚、張紹曾、劉存厚,這次會議開完之後回去給我寫檢查,必須要寫滿三千字,寫得不深刻就重寫,直到我滿意爲止,聽明白了沒有?”

剛纔只顧着鬥氣,卻沒有意識自己等人在這裡太放肆了,柏文蔚等人嚇得戰戰戰兢兢,慌忙答應。他們知道現在可不比從前了,從前軍權在手可以鳥都不鳥中樞政府,但是現在試試看?敢不服從上級軍令,敢與中樞政府對抗,首先下面軍官就會反了你,而且一個師並非師長一個人說了算,副師長、參謀長和政委分走了師長的很多權力,師長只有在戰時擁有絕對對敵作戰指揮權,可如果師長要指揮部隊對抗上級和中樞政府,那隻能是自尋死路。

這裡可不是他們的師部,而是總指揮部,以蔡國棟的軍銜和職位下來指揮兩個軍作戰其實是殺雞用牛刀了,對於某些人來說,這等於是直降身份。

賀水寒對蔡國棟道:“總指揮,要不換一間會議室?”

蔡國棟擺手道:“不用,就在這裡開,都進去吧!”

衆人魚貫而入,紛紛找自己的位置,蔡國棟坐在了主位上看見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後纔開口道:“抽菸好嗎?不好,因爲它對身體有害!”

衆人將官見蔡國棟再次提起抽菸的話題就知道遭了,這次這關只怕很難過去。果然,就聽蔡國棟繼續道:“儘管抽菸對身體有害,但是它能緩解人的情緒,有助於人思考,這是它的好處,很多人都抽菸,在軍中抽菸的人不再少數,這也是爲什麼後勤部門會給軍官和士兵們配發香菸的原因,我也抽菸,但我不會不分場合,我至少知道如果我要去參加總統召開的會議,我絕對不會在總統會議室裡抽菸!你們這些人都在正規軍事院校裡呆過,後來還進修過,難道一點作用都沒有嗎?這次軍事行動結束後,你們都給我再去進修,什麼時候能夠嚴於律己了,什麼時候能夠分得清場合了再回來,還有,如果這次的對琉球羣島作戰打得不好,讓我不滿意,你們都給我回家種地去!”

“這次軍事會議也不用開了,直接分派任務,第十三軍進入休整狀態、負責灣島防務和治安,如果出了問題,賀水寒,我唯你是問!奪取琉球羣島的作戰任務由第十四軍負責,其中第40師負責拿下先島諸島,第42師負責拿下三山島(沖繩),第41師負責拿下奄美諸島、大隅諸島和吐噶喇列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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