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聖此刻十分安靜，大聖道果入體，外加那顆最後的寶液化爲金丹進入其體內，孫聖正沉浸在一種奇妙的變化當中。
酆都大帝凌空而起，遠處的甲冑飛來，“鏘鏘”幾聲，便穿在了她的身上，落在了孫聖的面前。
看着孫聖此刻的變化，酆都大帝微微蹙眉，道：“真的可以成功嗎？我也很好奇，完美的虛之力，徹底融會貫通，將會是一種什麼力量。”
最後，酆都大帝凌空而起，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座山崖上，靜靜的觀看孫聖的變化。
此時的孫聖，狀態很神奇，他被一層神秘的光籠罩着，這種光，並不神聖，如水流一般浮動，不過不是在體外，而是在血肉當中流動。
這種光，具有一種神奇的功效，彷彿是在改變着肉身的某種特質。
“恩？”
山崖上，酆都大帝看到這一幕，黛眉一簇，這種力量，已經初具規模了，但她活了這麼久，卻從未見過相似的力量。
最後，這種神秘的光，消失在孫聖的身上，似是與孫聖的肉身沉底的融合了一樣。
孫聖歸於平靜，但卻並未醒來，這種蛻變，依然在他體內進行。
時間流逝，這種蛻變，極具消耗時間。
算了算，孫聖在這裡呆了最起碼有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裡，他竟然一直在處於蛻變的狀態。
他體內的那股力量，依舊沒有蛻變出來。
這一刻，酆都大帝有些擔心，都已經這麼久了，超出了她的預料，本以爲最遲也就是半年的時間而已。
現在整整一年了，還未蛻變出來，甚至孫聖身上沒有半點氣息，這種感覺……就像是一身道行全部喪失乾淨了一樣。
“怎麼回事？出錯了？”酆都大帝難以保持平靜，身形一動，出現在孫聖的面前。
她仔細的觀察着孫聖的狀態，眉頭越皺越緊，此時的孫聖，這的像是毫無修爲，一身道行全都消失了。
“孫聖……”酆都大帝呼喚了一聲。
但是，孫聖沒有任何動靜……
酆都大帝一伸手，去觸及孫聖，結果手掌卻從孫聖的身上穿了過去，像是觸摸在了空氣中一般。
“化身天地外！”酆都大帝吃驚道，平靜美麗的眸子中，閃過一抹錯愕。
這是一種神奇的狀態，即便是酆都大帝，都還是聽說過，沒有見到過，那是一則古老到不能在古老的傳說了。
化身天地外，那是一種很神奇的狀態，古往今來，有人在突破某種極限的時候，會在一定的條件下暫時化身天地外，像是不存在於世間一般，任何的攻擊、神通，都不能將其傷到，像是上升到了一個嶄新的次元，脫離了天地。
但是這種狀態，不可能持久，不可能永遠化身天地外，那就意味這個人不屬於這片天地了，和死亡沒什麼區別。
所以，化身天地外，只是一種暫時的狀態，是突破某種極限，滿足了某種條件之後纔會發生的。
而此刻，孫聖便是這種狀態……
而且……他保持這種狀態已經足足一年了。
這是酆都大帝都沒想到的事情，一年的時間都在化身天地外，難怪她感應不到孫聖身上的任何修爲，因爲現在他說不屬於天地間了。
“竟然會有這樣的變化，繼續下去，也許真的會從天地間消失。”酆都大帝說道：“真到了那個時候，會怎樣？恐怕你的一切信息，都會從天地間抹除，即便是你的朋友，你的親人，你的紅顏，都會忘卻有這樣一個人吧。”
幽幽嘆了口氣，酆都大帝沒有再打攪孫聖。
現在，即便是一位古之大聖，都幫不了什麼忙，這一次蛻變，只能靠孫聖自己。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感覺像是半年的時間，突然，孫聖的身形，在原地閃爍。
他的身體竟然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狀態，肉身中有神秘光輝浮動，帶動他的身體閃閃爍爍，感覺像是在消失一樣。
甚至，有那麼幾個瞬間，孫聖的身體真的不見了，原地什麼都沒有，幾分之一秒之後，又出現，然後再消失，再出現……
“糟了！”
酆都大帝說道，慌忙出手，大聖秩序飛出，將孫聖守護在內。
但是，卻沒什麼用，連大聖秩序都守護不住，孫聖的身體虛虛實實，化身天地外，即將徹底的消失在天地間。
“孫聖，醒來！”
酆都大帝伸手抓向孫聖，但可惜，抓到的仍舊是虛無，連她這樣強大的存在，竟然都無法助孫聖擺脫這樣的狀態，無法將孫聖從天地之外抓回來。
“難道真的要從天地間消失了？這不可能！”酆都大帝不相信，體內神秘的聖紋飛了出來，每一道聖紋，都像是一顆星辰，守護住孫聖。
但是，卻依然沒什麼用……
下一刻，孫聖的肉身徹底的消失了，沒有再出現，徹底的化身天地之外。
“這……”酆都大帝愕然，實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孫聖真的消失了，徹底進入天地之外了。
……
而就在這同一個時間點上。
古地，聖庭當中，幾乎所有的人都是一陣失神，感覺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遺忘了一樣，但卻說不出是什麼，只感覺記憶中，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清除了，被抹去了。
古地的其他生靈，但凡是知道“孫聖”這個名字的人，都在一瞬間出現了晃神，彷彿一瞬間忘記了什麼，但卻說不上來，甚至這種感覺很輕微，都讓人察覺不到。
……
大聖道場內，酆都大帝呆呆的盯着那片孫聖消失的空地，喃喃出神，她的記憶並沒有出現任何的波動，一如既往的平靜，也沒有忘卻那個少年。
只是，此刻酆都大帝心中驚異，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個少年……徹底的化身天地之外了，他的所有一切，都從天地間被抹除了。
即便是現在只有她記得……
但是很快的，就在酆都大帝的身後，人影一閃，一個人想是從虛空中走出來，身上寸衣不沾，長髮飛揚，面容俊秀，赫然是孫聖。
酆都大帝一回頭，正好看到了意味渾身光禿禿的少年。
“大帝，讓你擔心了。”孫聖笑道。
“剛剛……發生了什麼？”酆都大帝驚愕道，沒想到孫聖再次出現了，這神奇的一幕，連她都沒有預料到。
“我好像進入到了一種神奇的狀態，這種感覺連我也說不清楚，疑似是體內那股力量賦予我的特殊能力。”孫聖看着自己的手掌說道，眼中又抑制不住的興奮。
“蛻變出來了？”酆都大帝說道。
“我想我應該成功了，我感覺那股力量有了新的變化。”孫聖說道，一攤手，一團神秘光在他掌心中浮動，這團光幻化萬千，虛虛實實，像是融入到孫聖的體內，但又威力驚人，可轟殺一切。
“這就是……天外之力。”酆都大帝說道。
“天外之力？這是不屬於天地間的力量？”孫聖道。
酆都大帝點頭，道：“《長生經》尚且不屬於天地間，故此它所修行出來的力量，自然也不可能是天地間所有的，你之前所掌握的黑虛之力和白虛之力，都是天外之力的一種形態，現在它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成就了新的力量。”
“那……這股力量到底是什麼？”孫聖說道，來自天外的力量，它究竟是一種什麼能量？沒有名字，沒有來歷，即便是孫聖掌握了它，卻也琢磨不透。
“名字什麼的，其實根本沒什麼必要，掌握了它就好。”酆都大帝說道。
孫聖不禁啞然失笑，這算怎麼回事啊，自己修出來的力量，卻不知道它的來歷，不知道它的根源。
至於作用……孫聖倒是精通，這種力量不但殺傷力驚人，而且還賦予了孫聖一種特殊的能力，那就是“化身天地外”。
這種能力，可以說是極爲逆天，讓他歸墟於天地之外，任何的攻擊都對他無效。
只不過，這種能力，不可能經常使用，剛纔孫聖動用了一下，發現體內的神秘光都會熄滅一部分，需要孕養好久才能恢復。
但是，不得不說，化身天地之外後，孫聖基本上是處於一種無敵的狀態，即便是時間有限，至少短時間內，他是無敵的。
“好了，現在可以穿上衣服了吧。”酆都大帝平靜的說道。
孫聖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光着身子呢，在一位古之大聖面前裸奔，這讓瞬間尷尬起來。
“刷！”
一套仙衣覆蓋在孫聖的身上。
“回去吧，你我在這裡修行了這麼久，我想遠征要開始了。”酆都大帝說道。
“遠征？”孫聖不禁一愣，隱約間猜到了什麼。
“不錯，算算日子，現在差不多了，不久之後，衆生將會進入傳說中的戰場，而作爲年輕一輩的最強者，你們將是第一批踏上征途的人。”酆都大帝說道。
孫聖心中格外激動，就要進入傳說中的戰場了嗎？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他早就聽說這個訊息了，就在他剛剛進入古地的時候，當時妙菩薩就曾對他說過，不久的將來，古地中的所有生靈都將踏入傳說中的戰場。
而如今，這一天，終於要到來了。
傳說中的戰場真正面貌，不久之後，將會展現在孫聖的面前。
同時，孫聖想到了所謂的“諸王論戰”，恐怕也和這次遠征有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