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修士眼睛一眯,果斷出拳迎了上去,都是金丹期修士,即便是拳腳對接,效果也相當驚人。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團真氣碰撞的氣霧升騰而起,頃刻間將二人的身形掩蓋在其中。
光幕籠罩之下,半天並無真氣透出來,大家都伸長了脖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下方,唯恐錯過一個精彩鏡頭。
兩道身影快如閃電,在下方不斷變換着位置,轟隆隆的響聲不絕於耳,田英看的眼睛都直了,嘴角掛着口水都沒發覺。
王寶玉對這種低層次的比試,提不起多大興趣,打量着四周的人羣,至少有二百人,也就是說,二百塊中品靈石的入場費,被北冥宗收入囊中。
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還不包括賭注的提成,那纔是大頭。
利用老子發財,多虧北冥宗能想得出來,王寶玉心裡暗罵不止。粗略估計一下,其他宗門趕來北冥千島的修士,累積起來至少有幾十萬,各項費用加起來,那就是個天文數字。
不用懷疑,王寶玉纔是目前炙手可熱的最大賭注,五靈**名赫赫,完爆所有大明星。
“田英,你走了很多地方,瞭解北冥宗的情況嗎?”
“啊!”
“我在問你話呢?”
“瞭解啊,十名化虛期修士,五十名元嬰期修士,金丹期修士不知道多少。”田英目不轉睛的看着下方,隨口回道。
“那些化虛期修士都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反正北冥宗已經全部出動,就分散在這些島嶼上。”
“走吧,沒什麼好看的。”王寶玉拉了一把田英。
“耶!紅衣修士要贏了,還是我猜的對。”田英渾然不覺,揮舞着小拳頭大叫。
王寶玉低頭看去,果然發現藍衣修士被已經被打倒在地,而紅衣修士鬥志昂揚,鐵拳如風,毫不憐憫的一拳拳錘擊在對手的胸膛之上。
眼見藍衣修士的嘴角滲出血來,突然,他一聲大吼,猛然揮起一拳,正中紅衣修士的頭部。
啊呀一聲慘叫,紅衣修士的頭顱竟然被打塌了,血水狂涌而出,搖搖晃晃的倒下,頃刻間死在了當場。
場上發出一陣興奮的高呼,人性的劣根顯露無遺!
“哦!還是你說的對!”田英耷拉着腦袋,認輸了。
“失算啊,我怎麼忘了,那人是鬥武宗的,練得就是鋼筋鐵骨,我的十塊靈石啊!”旁邊一名修士押注輸了,不住唉聲嘆氣。
比鬥結束,藍衣修士獲勝,一名北冥宗的修士上場,丟給他一袋靈石,這人擦了擦嘴角的血,立刻欣喜的退了下去。
爲了這麼點靈石,就要拼出一條性命,靈衍大陸的風氣,着實很成問題。
“有沒有家屬在場?”北冥宗的修士高喊道。
沒人答應,連喊三聲之後,那人拋出一道火球符,將那名死去的紅衣修士,化爲了灰燼。
新一輪押注再次開始,還有人要比鬥,王寶玉想要離開,卻被田英拉住。既然花了靈石,即便不下注,那也得多看一場,否則白費一塊中品靈石。
小家子氣!王寶玉微微搖頭,再度向比鬥場看去。
片刻之後,又有兩名修士登場,一名魁梧的中年漢子,高高壯壯,渾身都是肌肉塊,衣衫破爛,卻是金丹中期修爲。
另外一名身材矮小枯乾,三角眼,賊溜溜,衣服鬆鬆垮垮,也是金丹中期的修爲。
“這次你賭哪個能贏啊?”王寶玉笑着問道,比賽規則不公平,他看出了端倪,有人要吃大虧。
“不,那是我哥!”田英突然驚呼起來。
“哪個?高的還是矮的?”
“當然是高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天啊,哥哥一定是沒錢了,才參加了比鬥。應該能贏吧!”田英焦急道。
“贏不了。田英,快讓你哥哥離開,那人隱藏了修爲,他是金丹後期。”王寶玉說道。
“什麼?!哥,快退場啊!”田英站起來揮着小瘦胳膊高呼。
中年魁梧漢子,看見了臺上的妹妹,咧嘴一笑,突然出拳朝着那名矮小修士攻了過去。
來不及了!
那名矮小修士身形十分詭異,眨眼就到了中年漢子的背後,讓他一拳落空,隨即一掌拍在中年漢子的後背上。
沒有聲音傳來,田英苦苦尋找的兄長,就這樣倒了下去,瞬間殞命於當場。
“哥……”田英發出一聲悲呼,落淚如雨,不顧一切的踩着椅子,飛掠了下去,落在光幕之上,可是無論她如何捶打,也無法進入。
那名北冥宗修士再次進場,同樣拋給矮小修士一袋靈石,那人嘿嘿一笑,迅速消失在通道之中。
“你是家屬?”北冥宗修士冷漠的問道。
“快放我進去啊!”田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王寶玉也已經趕了過來,攬住了她的肩頭。
“我真命苦啊!就這麼個兄長,還離開了我!他就是想不開啊,爲了那麼點靈石,豁出命去。我以後,再也見不到哥哥了!”
田英悲痛萬分,不由自主的撲進王寶玉的懷裡,放聲大哭。
與此相呼應的,則是在場修士的歡呼或嘆息,押對的自然開心無比,賭注翻倍。押錯還在罵田英的哥哥,真是沒用,這麼不經打,一下就死,這靈石輸的冤枉。
“別哭了,煩不煩,簽過契約,生死自負。”光幕內的北冥宗修士頗爲不耐煩,將一塊玉牌碰觸在光幕之上,光幕瞬間消失。
田英撲向了兄長,但是無論她如何搖晃,再也喚不醒哥哥,從此天人兩隔。
王寶玉也湊過去,手裡拿着一方黑色手帕,輕輕擦了擦田英哥哥的額頭,小心的收了起來。
“好了,快走吧!還有下一輪呢!”北冥宗修士驅趕道。
修士的軀體沒有留下的先例,那會引來妖獸的吞食,王寶玉收起田英兄長的儲物袋,強行抱起田英,帶着她快速離開。
身後傳來一聲爆響,田英的兄長從此化爲塵埃。
“啊!我不想活了!”田英在王寶玉的懷裡掙扎着,痛苦欲絕。
“那是你兄長自己選擇的路。”
“可是我沒了兄長,又能去哪裡啊?”田英的淚水,不斷落在王寶玉的衣襟之上。
“好吧,別哭了,我來替你的兄長報仇吧!”
“這裡不許修士間私自械鬥。”
“哼,對本王而言,那都是個屁!”
本王?田英不禁一愣,擦乾了眼淚,從王寶玉懷裡掙脫出來,跟緊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