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本心

既然定下三天後回商樑,林琪琛便抓緊時間叫來林琪、林琪珍、林琪璁、蘇勇和楊毅幾人,部屬出界事宜。傍晚桂明羚回私衛所傳下出界命令,私衛所“轟”地炸鍋,各種法器、妙器、法寶飛上了天,硬漢們扯開嗓子陣陣狼嚎,魔音穿腦隔老遠也聽得見……

私衛一上午就完成了編號分組。林琪琛又爲長安、長遠、長川、長生、蘇勇、桂明羚、戚鰍、楊毅、封襲恩、陸展、禹祥,在外書房大五進院裡各分了靜室,至此十一人全搬到林琪琛跟前。同時外書房還增闢了六間房,輪休私衛人人有機會到林琪琛身邊修煉。

而與上面這些人是林琪琛手下不同,林琪琛還有三位大公子副使:林琪、林琪珍、林琪璁;三人都是他的堂兄,在外院與林琪一樣各有一座三進小院,五、六星體質也是不差。搬不搬到外書房修煉林琪琛徵詢了三人意見,最後定爲定期到向林琪琛請益,而這種定期後來逐漸演變成了林琪琛定期爲本支族人講法的日子,具體日期爲:除林琪琛特別暫停外的每三年一次,這是後話。

林琪琛外書房異動,自然引來祖宅各方打聽消息。但林琪琛能爲手下大開方便之門,別人也只是乾眼饞。至於林琪琛下一步有什麼動作,卻無人猜得透!

林宸因提出隱退家主之位,不管宗祠與老太爺遊說,早就從家主外書房搬出來,另在外院挨着林琪琅和林琪琛旁邊開了一處五進的大公子外書房,提早做起了太爺。如今林家祖宅內部正因換家主一事紛紛揚揚,林琪琛一舉一動便份外引人關注。

***

繼林琪琛晉升渡劫之後,商樑又有一位新道祖誕生!相對於一百五十多年前翟肅戰死,蘇梓奉、遏聖重傷,全宗士氣低迷,今日的商樑一下齊聚七大道祖;更有一個林琪琛風行在前上界有名,所有弟子無不於有榮焉!

孔策是翟肅開山大弟子。翟肅戰死後,朱由爲首的商樑老祖盡全力栽培翟肅所遺弟子,今日終於有一個成大器!

五月初六,商樑聖宗喜氣洋洋!

四大山門張燈結綵,各路修者若倦鳥歸巢,不斷蒞臨,一片歡聲笑語。不時有迎賓隊,身着一致吉服,隨各境出色弟子,在空中迎過一個個外宗甚至外界人物。

商樑聖宗西山門,古樸莊嚴。千級青石階從古木蒼松巨石間直達巍峨山門。山門一側一頭百丈琉璃雄獅,臥在山門一側青松翠柏中,對安份來此的各路修者毫不在意;

寬大的青石階,諸多身有任務的低階弟子上下奔忙。空中一致是迎賓區域,低階弟子不能上去驚擾。便是來觀禮的各境修者,也少有飛得極高,多是大搖大擺落下山門,登記過後,被知客弟子客氣迎入宗內,單是賀禮就不計其數……

四五個歸法下低階弟子,沿石階出了山門。

“……朱師兄,全香草怎麼用這麼快?”一個十六七歲白淨少女問中間的最年長青年。

“此草專門用於宗內宗短距離傳訊,而這次來的人太多,用得太過,自然要天天補充。”年長師兄顯然是接了任務,帶領幾個同樣做任務的師弟師妹,出宗採摘靈草。

“孔師祖晉階辦大典,林小師祖當初怎麼沒辦……真怪!”少女小聲道。

“噓”另一個長相普通的男弟子,忙打個手勢,讓少女慎言,“上頭全是高人,別惹事!”

左邊一個皮膚黝亮的青年大嗓門道:“說的正是!”

少女突然停住揉揉眼睛,“朱、朱師兄,那是不是林小師祖?”

幾雙眼睛齊轉,向石階下看去,只見一人長眉和悅,目色清亮,黑玉明珠通天冠,精金龍笄,金絛赤填,內襯朱衣,外罩暗花黑袍束金絲大帶,氣度從容若行雲流水,儀態尊崇如瀚海升明月,正拾級緩步而上……

朱師兄連忙拉了幾位師弟師妹,閃到一旁一躬到地。

“拜見林小師祖!”

林琪琛笑道:“不用這麼緊張。今天任務想是很多,去吧。”

大嗓門弟子大着膽子問:“小師祖,您怎麼走着回宗……”

“要你多事!”朱師兄低叱一聲,“小師祖莫怪李師弟,他就是一根直腸子。”

“行了。”林琪琛從幾人身邊上去向後揮揮手,“該做什麼就去吧。”

“是!”

四人恭敬送小師祖向上行去,目中充滿無窮嚮往與崇拜!

***

林琪琛從沒徒步登過商樑四大山門,即便他是世商子弟的時候,也有溪湘汀瀾代步,往往一下就能把他拽到大商樑主峰。

仰望山門不斷攀登,雖是小事,今天卻給林琪琛一種前所未有的膜拜之感……這種感覺太過鮮明、神聖,彷彿再次走上當日進入布雨樓的那條朝神之路。

這纔是求入仙道前的一個普通人心情;這時的目的是如此純粹簡單,以爲入了這道門,修仙就是所有願望的終點。但是隻有到了上面,才發現路無止境,慾望永無止境,本心漸漸迷失,便再難找回當日山下的這個自己……

石階一步步落在身後,山門在林琪琛眼中越來越清晰,近日因得知四皇存在靈魂突現的蒼白無力、等茜葉不可得、憂樹種天靈不可收、防人皇下界不可料所成的諸多煩躁,慢慢平靜;林琪琛終於找回往日淡然。

他不能倒,因爲他沒有退路!

“六哥!六哥!”

“真是琛六哥?”

一陣清香拂來,一雙柔軟小手緊挽上林琪琛左臂左右搖晃,右側隨即也落下一道石青法袍身影!

“六哥!”錢蜜兒嬌嫩小臉興奮得紅撲撲,大眼睛忽閃着朱脣分開,笑得兩個大大酒窩,粉紅裙裳如一朵熱烈的荷花風中搖曳。

一身雪白箭袖的齊尚譯雖是內斂,但英氣勃勃的臉上,眼光浮動也是激奮莫名,欲言又止渾不知先說些什麼是好。他自來最佩服林琪琛,如今早是無人取代。

“稍後說話。”林琪琛把錢蜜兒拉到右側,朝上空一身天藍瑞雲法袍的湯可居微一拱手:“湯道友!鍾道友!”

“林小友!”湯可居哪敢託大連忙還禮,帶着弟子鍾慕河笑吟吟落到林琪琛左側。

錢蜜兒一把擠開小師兄,牢牢霸佔摟住林琪琛胳膊,引來齊尚譯一陣不滿,“六哥,我也是山境了,厲害吧?”

“厲害,厲害。”林琪琛無奈。

“小友這是回山?”湯可居問。

林琪琛點頭,“孔師兄的大日子,怎麼也要回來。”

“六哥,你再送我一頭靈獸好不好?”錢蜜兒央求道。

林琪琛偏頭嚴肅盯着小表妹,“前些年帶你們去獸靈海,蜜兒不是得了一頭雙首飛狐,雖不頂階,也在中上,追隨你到渡劫也綽綽有餘?”

錢蜜兒吐吐香舌,喪氣道:“六哥記性真好!可是小飛死了……”

林琪琛無暇追問其中細節,朝齊尚譯遞個詢問眼色。齊尚譯老實點點頭。

“這事六哥會給你留意。”他轉頭笑問湯可居:“今天怎不見白道友,以往有事,可是從來落不下他的!”

湯可居頗有些神秘道:“白師兄這回來不了了……他也有好事呀!”

“哦?何事?”

湯可居聲音一沉小聲道:“化無城那小子脈絡出現了空間躁動……”

林琪琛登時恍然,抱拳賀道:“還沒喝孔師兄吉酒,化道友馬上便要晉階天境,倒要先向極一各位道聲恭喜!”

這速度,在左界如今人才輩出下,也算出類拔萃!!

湯可居略一還禮,不無感慨道:“你們這些年青人都追上來了,我們這些老頭子,也得一個個準備上去,不知是個什麼結果。”

林琪琛“呵呵”笑道:“湯道友莫要感慨,據林某所知,道友在本界老祖中,壽元還早着……”裝什麼老?

湯可居臉皮一漲,連聲辯解:“比不得!比不得……老嘍……”

“師叔,師傅說等他把宗務交給您,您在下界再呆萬八千年也沒問題……”齊尚譯忽然插嘴,馬上挨湯可居一巴掌:“小孩牙子,懂什麼?也不知圓着點!”

“啊?師伯說師叔大有前途,還要怎麼圓?”錢蜜兒傻問。

“噗哧……”另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鐘慕河突然發笑!這傢伙是湯可居唯一弟子,居然這麼不給師傅留面子。

“慕河!!”湯可居老臉真掛不住了!

今天帶着的三小,哪個都不笨,就是讓他噎得慌!!錢蜜兒、齊尚譯和林琪琛就算了,這個大弟子就太不懂事!

一行人說着無傷大雅的玩笑上了山門。做爲主人林琪琛半路又迎了一位梅林與一衆無崖石宗弟子,直接上了大商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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