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殤魔門雖是魔門,但也講尊師重道,不過,同一輩之間,卻是以強者爲尊,實力較強的,便是師兄或者師姐。
夏初冰現在懊喪不已,後悔自己沒有反對趙碩拜冷煙爲師,如果能將趙碩壓到她的師侄一輩,到時,她可是想怎樣欺負便怎樣欺負了。
但是現在,趙碩口口聲聲叫她師姐,卻讓她意識到,以趙碩展現出的可能性,實力超越她是遲早的事。
想到這個可能性,或者說是未來的一個必然,夏初冰不由得滿心鬱悶,狠狠的瞪了趙碩一眼,趙碩遲早會成爲她的師兄,到時,她想要找些藉口整治趙碩,可是再也沒有可能。
趙碩本來滿心感激的向夏初冰表示謝意,沒想到卻換來一個大大的白眼,他哪裡知道夏初冰對他早有很深的成見,不由得暗暗納悶道:
“這師姐似乎脾氣不好,俺還是低調爲上,免得又惹惱了她,這欲字殤實際情況如何,俺半點也不知道,還需要她指點一番的。”
想及此處,趙碩便不再言語,眼觀鼻鼻觀心,又將憨厚老實寫在了臉上。
趙碩哪裡知道,他這番模樣,卻是最爲夏初冰痛恨厭惡,直將她氣得火冒三丈:
“好一個忠厚老實,我倒要看看,你能在欲字殤中,折騰個什麼出來!”
想到趙碩必將在欲字殤中度過一段灰暗的日子,夏初冰心中爽快了一些,面上也和顏悅色起來道:
“趙師弟,按掌門吩咐,我現在就將你送到欲字殤中,你要儘快履行殤使職責,重現我七殤鼎立的盛況。”
趙碩和女人打交道的機會屈指可數,先前遇到一個暖玉,差點便着了道兒,在石梯之上遇到寇馨兒,又是心懷不軌,因此,當他現在看得夏初冰面色由冷到熱,心中也是警覺起來。
但他想來想去,也不知道他哪裡得罪過夏初冰,只得心下存了幾分小心,暗暗道:
“豬弄的,這師姐難道看上了施炎那小白臉,見俺贏過了他,便想要替情郎出頭?她能和掌門他們站在一起,說明地位不低,俺可得小心仔細,不能有把柄落在了她的手裡。”
想到這裡,趙碩心中更加謹慎起來,道:
“俺對這殤使職責一竅不通,師姐可得好好教俺,免得俺有所疏忽。”
夏初冰應了一聲,心下卻是暗道一聲:
“我當然不會告訴你這些,到時你想必會鬧出不少笑話,這樣看你今後如何在門中擡得起頭來,以後可敢在我面前自稱師兄。”
想到這裡,夏初冰伸手一招,便有一物從她袖中飛出。
趙碩只見那物四四方方,似一張素白錦帕,卻是在半空中載沉載浮,心下便反應過來,這必是夏初冰用來飛天的法器無疑。
趙碩現在還沒能到得元基境,看着這方錦帕,眼中便露出豔羨的神色來。
“這是我的元兵,喚作流雲似錦,可攻可守,變化多端,用天蠶絲、天蛛絲等多種珍貴材料編織而成,日後如果我能修煉到元神境,甚至可以將它煉爲元神之寶!”
夏初冰看到趙碩眼中的羨慕神色,不由得得意一笑,將她的元兵炫耀了一番。
其實夏初冰並不是那般淺薄的人,她只是想要整治趙碩,卻又拿他沒有什麼辦法,因此只能如此這般,只要趙碩表現出了羨慕或者嫉妒,她便會很有勝利的快感。
但可惜的是,趙碩只是嘖嘖讚歎了幾聲,並沒有其他反應。
夏初冰難得低俗一回,卻沒有任何效果,不覺微微有些難堪,面上剛剛轉暖的神色又冷下來,躍到她那方錦帕之上,冷冷道:
“上來吧!如果你想自己走去欲字殤,我倒樂得省事。”
夏初冰臉色變得比天還快,趙碩已經頗爲習慣,加之他已經向夏初冰表示了謝意,心中沒有疙瘩,便覺得對眼前這個女人,他最好敬而遠之。
但趙碩現在對欲字殤的情況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欲字殤山頭在哪,也只能頗爲無奈的躍上錦帕,拱手道:
“師姐有勞。”
夏初冰冷冷一哼,這錦帕便在她的驅動下一飛沖天。
這方錦帕展開後有兩丈見方,趙碩和夏初冰站在上面並不顯得擁擠,因此,趙碩很自覺站在夏初冰身後,並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真正敬而遠之。
雖然如此,但隨着錦帕升高,漸有微風傳來,趙碩鼻間嗅到了一股如蘭如麝的淡淡幽香,他不由向前看去,卻見到夏初冰俏立在錦帕前方,白衣飄飛,整個人就似那柔軟的雲朵,婀娜秀麗,當真是個極美麗的女子。
“這師姐無論外貌品相,倒也真是能和施炎配得上一對,也不知施炎是被哪位殤主收走,要是他成爲了這殤主的隔代傳人,可就和這師姐差了輩分,他們就只能說是有緣無分了。”
趙碩心中胡思亂想了一番,只覺得自己替施炎背了老大的黑鍋。
而隨着錦帕越飛越高,他眼中又透出了火熱,但卻並不是覬覦夏初冰的美貌,也不是針對這方錦帕,他羨慕的,只是元基境才具有的飛天之能而已。
趙碩對元兵瞭解得實在太少,他根本不知道這天蠶絲、天蛛絲是多麼珍貴的材料,也不知道具有成爲元神之寶的潛能,是多麼難得,因此,夏初冰的一番炫耀,其實也只能說是對牛彈琴。
更何況,趙碩懷中還有一根短刺,在他看來,那根短刺的威力,必定遠遠大於夏初冰的這方錦帕。
當然,以趙碩那淺薄的元兵認識,自然不知道這根短刺是一截元神之寶殘片,也不知道這根短刺的威能,已經大不如前。
這根短刺從被斬斷到現在,已歷經千年歲月,短刺中殘留的靈性已經消逝,雖然材料仍是珍貴,但它現在的威能,只能說畢普通元兵略強。
“這小子當真可惡,明明羨慕我的流雲似錦,偏偏表現得和沒事人一般,專門和我過不去!”
夏初冰實力強大,雖未回頭,卻對身後情形瞭若指掌,趙碩眼中的火熱升起,她便有所察覺,想想只覺憤憤難平,便似趙碩當真和她處處作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