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動漫電影到美國展映的新聞艾飛不知道,華萊士卻是知道的,只不過,他從來沒有把這件事和他聯繫起來:雖然都是日本人,但是那個國家可是有幾千萬人呢!
所以當他在艾飛家中看到突然出現的雨宮井子的時候,雙眼不自覺的瞪得老大:“艾克……?”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在日本時的同事,雨宮井子‘女’士。雨宮,這位是我在美國新認識的朋友,也是在我的工作中提供很大幫助的湯姆?華萊士先生。”
“雨宮‘女’士……”華萊士還真的是第一次和一個日本‘女’人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似乎也忘記了應有的禮儀,雙眼不錯眼珠的盯着對方。唔,確實和常見的西方人有着很大的不同:皮膚好細膩,眉眼好柔和,唔,修長而白皙的脖頸,簡直讓人有咬上一口的‘欲’望。自己怎麼從來不知道艾克有這樣的同事呢?
“…………”
“湯姆?湯姆!”
“啊!什麼事?”戀戀不捨的把眼神從雨宮井子臉上挪開,華萊士遮掩的整理了一下西裝:“什麼事?”
“這一次找您來有兩件事。這是一張電影票,是……?”
“哇哦!艾克先生,很感謝您的.慷慨,但是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電影了。”華萊士擺擺手:“第二件事是什麼?”
“請您聽我說完。這一次的電影票.是來自日本的電影展映,實際上就是一部動漫電影,我想,您也許會喜歡的。”
“誒?日本……”這是今天第二次的驚.訝:“艾克,不會是那部動漫……日本電影吧?它和你有什麼關係?”
“和我的關係不是很大……”艾飛實在沒有心情和他做.過多的解釋,只能臨時扯了個謊:“不過是我的一些……例如雨宮井子這樣的朋友從國內帶來的電影,喂,您到底要不要去看?”
“雨宮‘女’士製作的?”華萊士一下子來了‘精’神:“是這樣.吧?”
雨宮確實在這段時間中補習過英文,奈何距離.能聽懂他們之間的對話還有很大的距離,‘迷’‘惑’的眨眨眼:“…………!?”
“她聽不懂。”艾飛.微笑着把票遞到他面前:“還有第二件事。”
華萊士苦笑着搖搖頭,把票放好:“是什麼?”
“我希望再做一次試驗?”
“什麼?”
“我說,我希望在今年的年中,或者再晚一些的時候,再做一次時裝秀的節目!而且還是和上一次的時裝秀類型一樣!您能夠幫助我解決一下關於服裝製作的問題嗎?”
“你瘋了?”華萊士長身而起:“艾克先生,我想我不用提醒您上一次的失敗的演出吧?”
“您錯了!上一次的演出絕對不是失敗的!正好相反,對於很多人來說,這都是一次成功的演出,唯一的問題就是在於我在上一次的演出設定上的錯漏,才使得最後的結果不能如同我想象得那麼美好。”
“哈!”華萊士古怪的一笑:“您認爲只是不夠‘美好’嗎?還是應該用‘悲慘’來形容?”
“語言上的選擇可以多種多樣,湯姆,我不想和您在這方面進行爭辯。認真一點,我很感‘激’您對我的幫助,支持和鼓勵……”
“嘿!我是收了錢的!”
“我知道,我知道。”艾飛微笑着頻頻點頭:“所以,我希望您做的也不是就我 的決定提出什麼指責,而是能夠幫助我認真的考慮一下,怎麼樣把我的第二次,也是在美國的最後一次嘗試進行得不像上一次那麼悲慘!”
“…………”
“我知道上一次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說真的,這是我考慮了很久之後才得出的結論:第一是服裝的類型的單調,這樣的一種設計幾乎是不可能可以得到更多人士的認同的;第二就是把模特的存在作爲一個掩蓋服裝本身的設計,來賓的目光過多的劇集到了模特的身上,而忽略了服裝這個本來是我着力推出的商品——說起來真是好笑,我對服裝設計的理念從來都是忽略模特,而重視服裝的!現在的結果和我的初衷竟然走到了完全相反的道路上……”
“艾克,那麼這一次您又準備在怎樣的方式上改變會被人誤會的服裝推出形式呢?”
“我想過,要解決這樣的問題很簡單:不能把模特的存在置於我要推出的服裝之上!”
“你還是搞不明白狀況!艾克,即使你是在抱有這樣的想法的前提下進行時裝秀的宣傳,但是我想更多的來賓還是會把注意力放在模特的身上,而你的服裝……”
“這一次不會了!”艾飛站了起來,拿過自己設計的服裝的圖紙:“這一次要推出的全部走是男裝,和‘女’模特比較起來,男模特在吸引來賓的注意力上有着天然的劣勢,而這,也是我追求的。而且,這一次的時裝秀和上一次也會有很大的不同。簡單的說吧,不會再出現讓觀衆覺得目眩神‘迷’的燈光設計,也不會再有邁着貓步走臺的‘女’模特,可以說,完全是走平民路線,讓所有的燈光全部亮起,讓所有人都可以在一片光明中欣賞我爲他們帶來的,男‘性’的獨特的穿衣風格!”
“……”華萊士好半天沒有說話,他也在思考着艾飛的話:確實,上一次的時裝秀過於追求那種給人制造爆炸‘性’的視覺效果,在加上這個時代還沒有見過的‘女’模特在型臺上邁動的貓步,削弱了服裝存在的本義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但是,如果他還要再來這樣一次的話?說實話,華萊士還是有點不看好:“艾克,您……確定要再來一次嗎?”
“是的。我確定。”
“那好吧……您需要我做什麼?”
“請您幫助我聯繫一下,最好可以預定到一個比麗姿酒店更大的場地……”
“您認爲紐約市立博物館怎麼樣?”
“博物館?您認爲博物館是可以進行這樣服裝展示的場所嗎?”
“爲什麼不呢?”華萊士嘻嘻一笑:“那裡除了有各種文化產品以及文物進行展覽之外,也是可以進行某些商業用途的。而且在價錢上,比麗姿酒店等地還要便宜很多。唔,您這一次大約有多少的資金?”
艾飛好奇的瞪了他一眼:“可以讓您放心的是,應付第二次的推出活動是足夠的了。”
“您不要誤會,我只是擔心您在這一次的‘操’作再像上一次那樣遭遇失敗的話,……不會對您造成很大的傷害嗎?”
艾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華萊士先生,很感謝您的關心。這一次的時裝秀按照我的設計,應該是這樣的……”
華萊士這一次沒有打擾,靜靜地聽他全部說完,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再參考着他新設計的服裝圖紙端詳了一會兒,終於點點頭:“是的,我也同意。如果真的可以按照這一次的設計這樣進行的話,成功的可能‘性’比起上一次的時裝秀會大很多。”
“您也是這樣認爲的嗎?”
“是的。”華萊士好笑的看着他,又拿起一張圖紙舉到眼前:“唔,這種針對男士設計的獨特的風格樣式,我個人認爲……還是很有市場的!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時代。最起碼,如果我看到您的設計的話,也會挑選一件作爲自己的選擇呢!”
“呵呵……”艾飛真誠的笑開了:“如果我要從這些服裝中挑選出來一件作爲禮物送給您的話,您不會覺得不能接受吧?”
“當然不會。怎麼會呢?正相反,我也認爲一些新式的,可以令我覺得放鬆下來的衣服絕對也是生活中必須的。你可能不會相信,每一天穿着西裝——即使是在家裡——是一件多麼難過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們之間應該就不會再有任何的隔閡了!”
華萊士笑眯眯的點點頭,把目光又瞅向了坐在一邊的雨宮井子:“喂,她真的是您在日本的……同事嗎?”
“當然,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她能聽得懂英文嗎?”
艾飛撲哧一笑,猜到了他想做什麼:“喂,雨宮?”
“嗨伊!社長先生有什麼需要?”
“不是我,是華萊士先生,他在詢問您是不是我的同事呢!”
“……”雨宮楞了一下,那副可愛的表情讓華萊士簡直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還從來沒有和亞洲‘女’人近距離的接觸過呢!唔,似乎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嘛?很遺憾,她似乎不太會說英文,‘交’流起來有困難啊!
《火影》漫畫對於美國人不能算非常陌生,通過斯賓塞的聯繫和努力,不但是《火影》,連《蠟筆小新》和《龍珠》也先後在美國出版發行了,也都有了一定的客戶羣,但是除了《蠟筆小新》之外,其他的那些瀰漫着濃郁的東方特‘色’的故事很難讓美國人覺得容易接受,連帶着的,這幾份雜誌的銷量也一直保持着十幾萬這樣一個不死不活的數字。但是來自日本的動漫電影卻把這一切都改變了!
和同時代的電影公司相比,華納兄弟不算是很大的,而且,在資金的使用上,身爲‘波’蘭移民的後裔的三兄弟(本來是四個的,但是一個已經去世了)也緊守着能省則省的風格,“我們佈置的外景地的草都比華納的綠!”也是好萊塢著名的笑話之一。
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家電影公司,居然‘花’費了20多萬美金購買了一部產自日本的動畫電影?這個消息讓美國所有的報紙的娛樂版面的編輯記者還有電影同行們同時陷入了失聲的狀態。這部影片真的有這麼好嗎?還要邀請日本人到美國來出席展映活動?這種情緒也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觀衆和同行對這部電影的興趣。
應邀出席的影視同行佔了第一天展映的大半,其他的就是新聞記者和影評人,真正買票入場的只是極少數——像這樣的活動從來都是這樣一個程式:專業人士看過,民衆從報紙和新聞上得到這些人對於這部影片的觀感,然後再選擇自己‘花’錢去看。
在展映禮上,雨宮井子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無他,一個渾身上下都洋溢着純粹的東方味道的‘女’士,在這種純西方的男士的包圍下所綻放出來的光彩,是怎麼形容也不會過分的!
爲了出席這一次的典禮,她特別換上了從日本國內帶來的和服:一身標準的日式打扮,粉紅‘色’的櫻‘花’圖案,絲綢面料柔軟而光滑,一陣風吹過,撩起裙角lou出半截雪白的小‘腿’,再配以明媚的五官上特有 的,東方式的羞澀的笑容,讓來賓和觀衆們在見到她的第一時間都有了片刻的失神:即使是艾飛,和雨宮如此熟悉的他也由衷的讚歎了一聲!不用考慮這一次的影片最後的效果怎麼樣,只是可以看到她出現在影院‘門’口,就足可以值回票價了吧?
這一次展映活動最開心最興奮的不是艾飛,也不是富士竹內等來自國內的日本客人,更不是華納方面以及其他的美國電影業同行們,而是來自霧隱莊的一些日本僑民:多少年了?終於有來自家鄉的消息了!而且還是應美國人的邀請到美國來進行電影的展映?這對生活在這樣一種生活狀態的日本僑民來說,不啻於農奴翻身要把歌唱了!
男男‘女’‘女’穿上只有在新年纔會換上的新裝——好在現在的季節是‘春’季,在穿衣上不用考慮防寒或者出汗的問題——幾年來第一次‘花’錢購票進入了影院,從他們臉上流lou出的那種真誠的笑容就可以很明確的感覺到:這一次,確實是揚眉吐氣了一把!
一個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男士kao近了一點:“您好,美麗的‘女’士……”
有華納公司安排的翻譯站在日本客人身後,爲他們做着介紹:“這位是沃爾特?迪斯尼先生。”
衆人肅然起敬!這個名字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傳奇!倒是迪斯尼本人微微一笑:“哇哦,千萬不要和我說您們要說的話,尤其是面對這樣一個美麗得有魅力的東方‘女’‘性’,那些恭維的話還是都用來讚美她吧?”
聽完翻譯的話,衆人只得收起了要出口的話:“非常感謝您能夠出席這一次的展映!您的到來在令我們感覺‘激’動的同時,也感覺到了來自您心中的那份暖暖的包容!這種包容是建立在對別的民族的尊重的基礎上的!在這裡,鄙人作爲《JUMP學童動漫社》的副社長,向您表示最真摯的感謝!”
“…………”迪斯尼一笑:“不用客氣,富士君,歡迎並接納來自世界各國的文化符號,從來都是美國人一直倡導和一以貫之的執行的。我作爲一個美國人,也是以這樣的信條作爲自己的座右銘!呵呵……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在影片結束之後,能夠把當年約瑟夫?羅森伯格先生和我說的一句話作爲我的觀影感受和您們分享。”
“…………”富士竹內等人有點發愣,他們都聽不懂迪斯尼這句話的意思。艾飛卻是明白的,在後面上前一步,主動搭話:“是的,迪斯尼先生,我想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彼此都有着同樣的渴望。”
迪斯尼笑眯眯的點點頭,在自己的助理的陪伴下走進了影院。
“社長先生,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那是在1935年的事情了。迪斯尼公司投拍的《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正在進行中,因爲太多的資金被‘花’了出去,負責爲他們提供貸款的美國銀行副主席約瑟夫?羅森伯格作爲投資人希望知道他們的錢都‘花’了了什麼地方?於是,迪斯尼和他的弟弟爲後者安排了一次試映。在結束的時候,約瑟夫?羅森伯格先生說了一句話:‘這個東西將爲您們帶來一大筆錢!’我想,迪斯尼先生想說的也是這句話吧?”
“明白了。”
“時間到了,我們進去吧?”
“嗨伊!”
80多分鐘之後,影片結束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影院中時時響起的笑聲和歡呼聲讓富士等人心中有了一個基本的認知:似乎這種純粹的東方故事,在西方也能得到觀衆的認可嘛!
事實也正是這樣,待到影院中的燈光亮起,一切恢復到播放前的狀態的時候,影院的坐席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美國觀衆對於這樣一部產自日本的動畫電影的喜愛,甚至超過了艾飛等人的預料:有沒有這樣誇張啊?
艾飛不知道,美國人有時候是很簡單的,他們需要的只是那種很簡單的善惡決鬥,好人(或者叫男主角)打敗大反派,救出心儀的‘女’孩兒,然後快樂幸福大結局,只要一部影片能夠存在這樣的幾個因素,就是他們願意‘花’錢買票進場觀看的電影!當年大獲成功的《白雪公主》是這樣,現在的《火影》也是這樣。
應該說,這第一部的《火影劇場版》在製作上和故事的編排上從來沒有想過要迎合和取悅美國觀衆,不過,這個故事其本身就很具有的美國西部牛仔風格的結構卻無意中達到了這樣的效果!擔任幾個配角的佐助,小櫻,卡卡西在一路上共同幫助和映襯着男主角鳴人和風雲姬的存在,一直到最後,也是在佐助的幫助下,鳴人才終於打敗了片中最大的反派!而佐助也完全盡到了自己的龍套任務?
唯一令美國人覺得有點鬱悶和不解的是,影片最後居然沒有安排鳴人和風雲姬之間發生點什麼?即使是美‘女’對英雄的獻‘吻’呢?居然也沒有?這讓他們覺得有點不好接受!在記者的追問下,富士竹內寬闊的腦‘門’泛起了汗珠:“這個……很是對不起,大約是因爲……”他偷眼看向艾飛,後者早就拉着雨宮井子躲到一邊偷笑去了!
“社長先生……美國人對於這部影片很喜歡嗎?”
“是啊。我猜應該很喜歡吧?”影片的首映禮的效果不錯,艾飛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來。
”那麼……似乎富士君和鳥嶼君,還有淺島君他們還要到其他的城市去進行展映活動呢?”
“誒?”這件事艾飛也知道,這本來就是和美國人在合約中規定過的,除了一開始在紐約的第一次放映之後,還要到華盛頓,費城,匹茲堡,然後一路向西,最後到達洛杉磯,在洛杉磯的展映結束之後,日本人就要在那裡上船離開美國了。只是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想起來和自己說這個?再瞅一瞅雨宮羞紅的臉頰,他立刻猜了出來:“放心吧,雨宮,我這邊……自己一個人滿可以應付的。而且您也看見了,華萊士先生也可以給我很大的幫助。”
“…………如果……社長先生,如果我一定要留在美國呢?您認爲可以做到嗎?”
“一定?”艾飛皺起了眉‘毛’:“雨宮,很感‘激’您對我的關心和……愛護,但是真的。這不是一個很好的主意。當初我在離開的時候……”
“我知道的,您要我幫助您在公司中擔任管家的職位。”
“差不多吧。”艾飛點點頭,正要再勸他幾句,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嗓‘門’響起:“艾君?”
“嘿!亨利?您還好嗎?啊,愛‘女’士也來了?”和他打招呼的竟然是斯賓塞?亨弗嘉,不但是他,連他的日本情人吉田愛也來到了紐約。
“我還當您不會來的呢!呵呵……”斯賓塞微笑着:“現在已經可以叫亨弗嘉太太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艾飛爲之真誠的笑開了:“對不起,我不知道……”
“嗨伊!”和像他這樣的日本人說話時,吉田愛還是習慣用日語:“是在艾君離開日本之後,然後我和他就到美國來了。不過卻一直不知道您也在紐約。一直沒有‘抽’出時間拜會,失禮了!”
“哪裡哪裡!倒是我,一直不知道您們結婚的好消息,是我更失禮纔是。哦,孩子呢?安琪兒小姐也來了嗎?”
“是的,安琪兒也來到了紐約,哦,順便提一句,我現在在《紐約時報》國際部任高級記者。”
艾飛楞了一下:“這樣說來的話,您不準備再回日本了?”
“回一定是會回去的,不過卻不會是常駐的狀態,只能作爲遊人。啊,回憶起在日本的歲月,突然就這樣離開,還真的是很捨不得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