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謝洛夫自然的伸手摸了摸耳朵，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死樣子！看見謝洛夫這副樣子，薩哈托夫斯基中將這個老牌特務頭子也沒有發現端倪，直接從抽屜中抽出一份文件遞給謝洛夫道，“四十六家國立大學數學系的高材生名單，一共五百人！再次之前第二總局已經專門調查過了，出身品行都沒問題！”
“重要的是對於股市有沒有興趣！明天我見一見這些人！”謝洛夫低頭看了兩眼，滿不在乎的說道，“資金我已經讓阿薩佐夫解決，現在阿薩佐夫在美國混的非常不錯！真的開始進軍電影行業了！”
這是謝洛夫在訪美之前解決的最後一件事情，事關克格勃的財政問題，他不會假手於任何人，在這點上謝洛夫不信任任何人，任何人都可能是叛徒！
“我們這個行業工作時間長了，都會產生任何人都不可信的感覺！尤里，你已經開始變成了一個老牌特務頭子了！”薩哈托夫斯基中將也經歷過這個階段，他認爲自己是在爲了國家清理敵人，對所有看到的事情都有一種懷疑的態度。今天他看到了一個年輕得多的總局局長身上也出現了這種特質。
這種懷疑一切的態度一旦出現，當事者很可能出現偏執的狀態，尤其是他們這羣克格勃的特工人員更是如此，要是整個部門都是這種懷疑一切的態度呢，只要發現一點小小的錯誤，他們就會認爲這種錯誤是普遍的，之所以沒有發現是目前還沒有查出來，那就應該繼續追查。
“不會有問題的，再說懷疑一切事情本來就是應該的，這就是我們的工作！”謝洛夫自信的說道，謝洛夫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面前的人是善意還是惡意，知道薩哈托夫斯基中將是善意的提醒，不過他並沒有想得太過深入。
薩哈托夫斯基中將心中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的意思其實是提醒謝洛夫這種特質的危險性，克格勃之所以現在被所有人盯住，主要是當年大清洗的原因。大清洗爲什麼會出現大規模的冤案？那就是在內務部工作的特工們，長年累月積累了相當多的懷疑，他們懷疑這個國家有叛徒，懷疑幹部在貪污！查不出來是因爲隱藏的嚴密，所以應該深入調查。沒有證據是因爲證據已經被毀滅，所以應該嚴刑逼供！他們只相信自己嚴刑逼供出來的東西，根本不相信有好人的存在。
所以當時斯大林一聲令下，內務部就像是滔天的洪水一樣席捲了整個蘇聯。現在薩哈托夫斯基已經在謝洛夫身上看到了這種趨勢，他說不上好還是不好。但希望這個年紀輕輕就已經位高權重的年輕幹部不要被這種想法影響的太深。
這算是經歷過那個年代的肅反幹部一個忠告，至於謝洛夫能不能聽出來他的意思誰都沒把握。比較悲劇的是謝洛夫還真的沒有聽出來暗含的勸解，他還在想着明天怎麼和這批將要進入股市學生打交道。
謝洛夫和這些即將接觸股市的學生們第一次見面，就在第一總局特工們聚會的大禮堂當中，在他來的時候，這批剛剛穿上克格勃軍服，戴着藍色邊框大檐帽和船形帽的男女學生已經在下面的活動靠椅上等了有一會兒，這沒辦法，誰讓謝洛夫是總局局長呢。
看着下面黑壓壓一片的年輕男女，謝洛夫拉近麥克風打招呼道，“您們好，新加入到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同志們，我對安全人員羣體的壯大表示歡迎，你們都是各個大學挑選出來的高材生，希望爲蘇維埃的事業貢獻出全部的精力……”
“身爲肅反工作人員，唯有嗅出並剷除叛徒……”臺下五百多名學生齊聲回答道。
“你們學的到快，但希望不是僅僅學到了一句話！”謝洛夫很想笑但是卻笑不出來，問道，“在你們心中什麼是資本主義？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討論，推選代表出來闡述一下！開始吧！”
猛然嘈雜的俱樂部對謝洛夫沒有影響，到了五分鐘讓學生們安靜下來，聽了歸納出來的幾個答案，謝洛夫不時地點點頭，最後開口道，“資本主義對我們來講，非常簡單，敵人！股市自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伴隨着無窮無盡的泡沫，以及一輪又一輪的經濟危機！真正的黑手從來不會受到損失，死的都是懷着天真夢想進入其中的普通人！我們要戰勝他們，就不能像現在一樣互不干擾的發展，他們玩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這絕對不行！要幹掉他們，就要主動出擊，明白麼？”
“烏拉！”謝洛夫的口氣讓這些剛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非常認可，他們是學生，是思想上更加激進的一批人，謝洛夫主動出擊的論調更加讓這些人產生共鳴。
“你們是各個大學數學系的高才生，我相信你們的能力，股市本質就是一個個字數組成的，你們更是整個大學生當中的精華，集合在一起沒有理由失敗！我也不是要說這一點！”謝洛夫笑眯眯的看着黑壓壓下面的一羣人道，“我是在提醒你們一點，你們手中會掌控龐大的資金流，在金錢的誘惑下人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今天給提醒一下你們，不要被金錢迷惑住，克格勃的強大超過你們的想象！如果有人經受不住誘惑做叛徒，背叛了蘇維埃！”
說到這裡的謝洛夫站起來聲音也轉向了低沉，“任何人都可能要了你們的命！不要以爲跑到看起來很安全的地方就能放鬆警惕，只要你跑不出地球！追殺會永遠持續下去，散會……”說完這些話謝洛夫首先離開了大禮堂，萬一以後真的有叛徒在這羣人中出現，可別說他沒有提醒過。
世界上就是不缺自視甚高的人，越是頂着天之驕子光環的學生，出現這種人的機率越大！按照這種人的思維，老子天下第一，不管在什麼環境中都是這樣。現在竟然只是人民中普通的一員，那就一定是體制問題，是這個體制限制了老子的發揮！砸碎這個限制了老子的社會規則，老子的生活纔會越過越好！
這種自信心爆棚的感覺，就算是讓他們直面蘇聯解體，他們也認爲自己註定是七大寡頭那樣的人物，不會認爲那羣餓的吃不上飯的普通人才是真正的自己。
不知道這羣人當中有沒有這種思維的傢伙，就算是有，想要砸碎蘇聯也要過謝洛夫這關。美國有財團，謝洛夫有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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