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九天的天空研究院。
幾位學老認真的讀了最後階段的數據之後,直接將數據扔進了旁邊的廢紙蔞。
小倭子託西巴二十多年前的大飛棍,資料上說最高可以飛到三千米,這一次四連發,最高的一根才飛到兩千六百米就不再有爬升的餘力。
速度,資料是也是水份很足。
從威力上看,兩米多長的一根,理論上怎麼也能波及十五米範圍,事實上,很讓人失望。
這種數據,對於天空研究院未來的研究,完全沒有任何借鑑的價值。
畢方,設計的巡航高度是一萬三千米。最高是四萬米高空,速度二點五馬赫,航程一萬八千公里。
隱形對於這種數據來說,沒什麼意思了。
飛行高度五千米以下的各種大小飛棍,對於未來天空研究院各類會飛的固定翼類而言,在研究天盾這個項目基本上沒什麼數據上的意義。
天盾是爲了應對遠程高速那些大小飛棍而生的。
完成了這次測試後,也差不多到了下班時間。
九廠各研究院陸續有人出來,然後拿上各自的飯盒,前往食堂。
食堂內,乾飯人社的內部日常爭論依然在繼續。
今天的話題是:
油潑面裡應該放的是香醋還是陳醋。
有人呢,端着碗不放醋,不喜歡扯麪裡的酸味。蹲在一旁的遠遠的看着乾飯人社好些人就關於放陳醋還是香醋激烈的爭論着。
放醋,就是爲了壓制油膩感。
缺油少鹽這麼多年,咱就喜歡這油膩感。
所以,你們吵,咱們不放醋的這些人就看着。
不放醋的這個人看着熱鬧,端着大碗吃飯。
突然有人問:“那個醋的事,最近有什麼熱鬧的消息沒?”
有人回答:“聽說,晉州還有鎮江許多廠子,聯合起來在金陵把那些個專家給告了,讓他們爲造謠賠錢。”
“不是,話說那醋上都長毛了的事情,怎麼說?”
“你家豆腐乳不長毛?豆鼓不長毛?”
“也對。”
話說,晉州的電視臺已經全面開始科普了。
在生產醋的過程中,會出現白毛,這種白毛專業的叫法是黴花浮膜,是由毛黴所產生的。
而單純的毛黴不會產生毒素,也不會對身體有害,並且用途廣泛,可用於澱粉發酵,分解大豆蛋白,還可用來做豆腐乳、豆豉等。
晉州這邊一開始宣傳。
第一個站出來支持的就是徽菜,他們表示,我們的毛豆腐絕對是最正宗的,而且是乾淨又衛生,老祖宗吃了上千年的名菜。
任何一個敢用僞科學亂噴的,一定沒安好心。
帝都這邊:啥,你們在質疑我們喝的豆汁?
蜀地、明州、閩省。
全夏國,有多少美食都是發黴的東西,什麼叫醋缸上醬油缸上長毛了就是不衛生,頭一個夏天曬的時候,就是一個豆子發酵的過程。
九廠這邊的實驗室,也公佈了所有的檢測數據。
什麼是有毒,什麼是沒毒。
水喝多了也會出問題。
就是連續的大口深呼吸,都會出現呼吸鹼中毒。
不談量,只談毒性,就是在誤導非專業人士。
這事,說大也大,引發了夏國茶餘飯後的一次大討論,但凡是看新聞的人,晚上吃飯的時候都要聊幾句。
也讓所有人知道什麼叫勾兌醋。
簡單來說,化學產生的工業品。
與此同時,純糧釀造一詞,也開始出現了醋、醬油、酒等領域。
那些報這些新聞的電視臺負責人會怎麼樣?
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而收到小倭子的錢,滿嘴亂噴的磚家,造謠怎麼要去種三年樹、對晉州的醋產業造成的損失,怎麼也要去種五年的樹。收了小倭子的錢然後詆譭傳統工藝這事,就算不放在桌面上,其餘的事情也要從重。
咱是講規矩的,一切都在規矩之內。
當宣判結束後,許多圍觀的普通人羣中,突然有人喊出了一個已經幾十年沒有出現過的詞了。
漢……奸!
這個詞一出,如果不是押運人員護着,估計這一羣磚家可能沒辦法直着走上火車。
幾天後,烏素沙漠東一百多裡。
許正陽就在車站裡等着。
火車到了。
真的和趙鐵錘說的一樣,是包了一列火車運人。
最年輕的一個,只有二十二歲,剛讀研究生,爲了幾兩米忘記了良心,跟着導師一起作假材料,專業抹黑夏國的傳統醬油工藝。
人陸續從火車上下來,許正陽走向其中一個。
這位看到許正陽,先是一愣,然後轉過頭去。
許正陽就是衝着他來的,走到近前後對負責運送的人說道:“取了。”
運送的人什麼也沒說,把銀手鐲給取了下來。
許正陽這纔對那人說道:“跟我來。”
“恩。”
從火車站出來,許正陽只是開着車,卻是什麼也沒說。他們曾經見過,白昊去夏科的時候見過,一位準學老,如果不是這次的事件,今年他就是學老了。
之前的經歷,也一直是以德高望衆的面孔出現。
很快,許正陽開車到了一處鎮子邊上的小學,學校看起來很新,紅磚綠瓦也很是漂亮。
許正陽並沒有進學校,而是到了學校旁的一處土坡上,拿着一個望遠鏡給了身邊的這位。
學校,正好趕上吃午飯。
一隻洗澡用的大鋁盤裝滿了菜,然後是白高粱米飯。
孩子們穿的很破,先是擠到水池旁洗手,然後排隊去打飯。
裝上滿滿一碗白高粱米飯,最先的幾個孩子用勺子在菜盆裡壓了壓,將大鍋煮的菜湯子壓出來,澆在飯上,然後勾了一勺尖菜跑開。
站在山坡上的許正陽說道:“他們捨不得,怕自己打多了,排在最後的孩子沒菜吃。”
這位準學老轉過頭看向許正陽。
許正陽接着說道:“爲了一己之私,爲了蠅頭小利。毀掉我們的傳統,爲資本將低廉的工業品充斥市場,去掙那份昧心錢,毒害我們夏國的孩子?”
說完,許正陽伸出手。
這位準學老卟通一下跪在地上,伏地而哭。
許正陽卻是一臉的冰冷,一直伸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