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大。
雪中的秦嶺真的是美如仙境。
今天白昊在九廠的秦嶺圖書館與宇宙研究院開一個簡短的討論會，就去月亮挖筐土這事，要作最後的確定。
剛討論完倉室的最後調整意見，龍霧峰來了。
在門口，衝着白昊輕輕招了一下手。
白昊向主持會議的任老打了一個招呼，離開了討論室。
任老敲了敲話筒：“不用等廠長，咱們接下來最後再確定容器。”
裝一筐土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容器非常的重要。
門外，白昊接過大衣後和龍霧峰往外面走去。
外面有亭子，雪景非常不錯，畢竟是秦嶺北邊的山林中。
走到外面後，龍霧峰給白昊發了根菸：“先說點普通的。”
“恩。”
龍霧峰接着說道：“展西和娜塔莎呢，我們討論一下，感覺他們挺合適。以後展西在寶渠那邊管事，也是靠得住的人。我問問你的意見。”
白昊當然明白這麼問的意思，回答道：“三十年內，咱們的毛熊會是很好的朋友，恩，從五年後開始算吧，這五年內，大毛王不靠譜。”
“那行，三十年，再加五年。展西能活到那歲數，也是有福氣的。到時候也到了他退休的年齡，真有什麼也無所謂了。”
白昊問：“我在漂亮國拍的新電影，就是請布魯斯演的那個夫妻對轟的。不知道拍完了沒有，要拍完，先給展西看看，估計他們會喜歡。”
龍霧峰沒接這話，直接跳到下一個話題：“歐陽冬調職，我需要他去坦黑、肯家、烏家那裡作安全工作。公開的，他的結婚對象兩年前就已經申報過，也已經批准。”
“恩。”
龍霧峰繼續說：“新人叫曹吉田、單洋。又補充了十六個人，紫赮會具體安排。”
白昊沒接話，是誰無所謂，肯定是精心挑選的。
這時，龍霧峰突然語氣一變：“你要抽空去一下曾母島。”
聽到曾母島，白昊問：“是不是我們裝的大根木料，或是千里眼出問題了。”
龍霧峰擡頭看向遠方，緩緩說道：“一個小時前，八帥走了。他留下話，請你幫他一部分骨灰裝進水泥墩裡，沉在曾經島固海的位置上。之前還有三千個，也一併帶過去。”
白昊正準備說什麼，龍霧峰又說道：“兩個小時前，你在這裡開會，毛熊那邊正式宣佈，散夥。”
“散夥？”
白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日期，這才十一號，比自己忘記中還早了半個月。
龍霧峰說道：“廠裡推算怎麼也要到明年了，其實今天也並不讓人意外，廠裡很平靜，冰火島那邊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冰火島的毛熊船員們，就我所知，也沒什麼情緒上的變化。”
白昊說道：“地圖帝之後，那麼多人呢，總應該說點什麼吧，嚷嚷幾句也好，罵幾句也正常，竟然什麼也沒有。”
龍霧峰在白昊肩膀上輕輕一拍：“你應該嚷嚷幾句，罵幾句。還有，你不能去帝都，不允許。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新年前都不允許去。心裡送過就行了，我們是唯物論者，不講究這些，這也是八帥的意思。”
白昊緊緊了身上的棉大衣：“去山寨，我要打幾個電話。”
“我陪你。”龍霧峰已經安排好其餘的工作，打算陪白昊幾天。
白昊往老柏鬆槐山寨去，龍霧峰也沒有給正在討論技術的人說什麼，他們此時的心思都在夏國新年前這一輪廣寒宮計劃上。
此時冰火島。
從這裡的新聞上毛熊人已經看到了，毛熊散夥了。
碼頭上，一個鬍子有些發白的毛熊人，看了看手錶，又遠遠的看了看海面，然後摸出口袋裡的小酒瓶喝了一口。
他的同事過來：“風雪大，到屋裡去吧。”
“再等會。”
“新聞看了嗎？”
“有什麼好看的，整天只會喊着騙人的口號，吹噓那些麪包、牛奶沒關係的事情。一羣敗類和小丑……不能侮辱馬戲團，反正日子過的還不如紅十月之前。我有一點擔心……”
另一位馬上問：“擔心什麼？”
“今年冬天有點冷，海面上的浮冰會不會影響貨船，比預定的時間已經晚了十五分鐘了。再等下去，我燉在爐子上的紅菜湯再煮下去，土豆就會找不到的。”
“恩。要不我去港口辦公室問問。”
“這該死的天氣。”說話這位從口袋摸出鈴鈴靈，搖了搖，沒反應。
另一位說道：“我教你一個辦法，捂在懷裡。”
“沒用，解開衣服太冷，拿出來凍幾個呼吸，這東西就失靈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們的夏國小廠長能搞出一款耐凍的，這……”正說着，突然這位就笑了：“看，看，船，咱們的船回來了。”
海面上有冰，確實影響的速度。
特別是流冰，對於中小型貨船來說，有着不小的影響。
不過，毛熊的貨船很皮實。
這條貨船是來自新暉春灣碼頭的，主要運輸來自遼東的年貨，以及麪粉、牛羊肉、土豆、蘿蔔等食品。
從暉春灣碼頭到冰火島，有兩條航線。
一條是北邊，繞毛熊所屬的海域，從倭北海島北邊過來。另一條就是走國際航道，倭島的津輕海峽過。
除非是北邊海面上的冰非常嚴重，從暉春灣出來的貨船是不會走倭島的津輕海峽，因爲從那裡走，這種兩千噸至三千噸載重的貨船，小倭子就會發現，這種大小的船，肯定不是往漂亮國去的。
就是不想被小倭子盯着。
所以大部分時間，是走北邊。
從北邊航路走，小倭子的船不敢靠近這裡，毛熊的大塊頭船就敢正面撞，或是找藉口用花生米突突。
船靠港了。
船員們從船上下來，很開心的討論着他在暉春那裡看到的許多爲新年準備的物品。
大部分船員都是毛熊人。
他們在討論着節目。
夏國的新年，還有他們自己的節日，這都是要過的節日。
至於毛熊家散夥。
散就散了。
大部分毛熊人內心其實是淡漠的，他們對毛熊已經絕望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