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牧塵坐在沙發上，斜眼看着念子蘇又是喃喃自語，又是深呼吸，他的耐心都快沒了。
“不說我走了。”說着話樑牧塵就起了身，念子蘇忙拉住他。
“牧塵哥哥，你聽我說。”念子蘇看着他，認真得說道，“有一天我在楚觀月的錢包裡看到一張她高中時候的照片，那個照片我覺得好眼熟，後來我纔想起來是穆忻，我在她的朋友圈看過一張幾乎一樣的照片。”
“Daisy幫我查過她們，她們高中時期就是一個協會的，是親如姐妹的好朋友。還有，易凡，他和穆忻也有關係。”
樑牧塵看着念子蘇，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念子蘇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給樑牧塵看易凡和穆忻的合影，“這是我今天找到的，但是我不確定，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我覺得，易凡看穆忻的眼神，都是愛。”
樑牧塵拿過了她的手機，眯起來眼睛，仔細看了起來，他和念子蘇的看法一樣。易凡看着穆忻的眼神確實不對。
看着念子蘇熱烈的眼神，樑牧塵把手機遞迴給她，依然面無表情，也沒有任何迴應。
念子蘇由緊張到興奮，現在是失落，“牧塵哥哥。”她委屈得叫着樑牧塵。
樑牧塵側頭看了她一眼，“你說完了？”
“嗯。”念子蘇的手緊緊拽着衣角，緊張得看着樑牧塵，看着他冷漠得點了點頭，然後準備離開。
她上前拉住他，“牧塵哥哥，你在生氣嗎？”
“沒有。爲什麼要生氣？”樑牧塵回頭看了一眼被她拉住的手，皺了皺眉，“鬆開。”
聽着樑牧塵冷漠的語調，念子蘇無助得鬆開了手，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爲什麼牧塵哥哥這麼對她。
“沒有生氣，爲什麼你要走？”念子蘇難過得說道。
樑牧塵冷笑一聲，回頭微微俯身對上了念子蘇的眼神，冷冷地道，“既然你說完了，我當然回房間了。”
念子蘇沒有說話，眼淚卻不受控得落了下來。
樑牧塵伸出了手，快要觸到她臉龐的時候，卻收回了手。
“早點睡。”聽到牧塵哥哥關門前最後的這句話，念子蘇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樑牧塵關上門，在門口聽到念子蘇大哭的聲音。他想起了那些照片，還有她言語中的隱瞞。他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健身房
念辭鈞正在臥推，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健壯的影子，擡頭看了一眼，原來是穆安。
“怎麼，這麼有空來找我拉練嗎？”念辭鈞調笑道。
看着他標準的念氏微笑，穆安一點也笑不出來，認真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爲什麼把小可愛也牽扯進來了。”
念辭鈞坐了起來，不解得看着穆安。
見到他確實是一臉茫然，穆安說了今天下午的事。他也是突然被樑牧塵叫過去，沒有任何解釋。
晚上他再給樑牧塵打電話，他連電話也沒有接。無可奈何，穆安只能來找念辭鈞問。
一臉嚴肅得聽完穆安的話，念辭鈞只想立刻衝去找到念子蘇，他拍了拍穆安的肩膀，坦誠道，“具體的緣由我現在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但是你放心，我會看着子蘇，不會再讓她亂來了。還有，你妹妹，她和你不一樣。”
不等穆安反應，念辭鈞就趕緊去換衣服，他今晚，不對，是立刻，馬上就要見到念子蘇。
穆安看着念辭鈞飛一樣離開的背影，心下更是不解，立刻打了一個電話給他的秘書。
“對。沒錯，查一下小姐最近都在做什麼。”
“找人看緊她。”
樑宅
念辭鈞衝進樑家的時候，樑母正在客廳裡安慰念子蘇。
念子蘇也不說爲什麼，就是一個勁得哭，把樑母急得沒有辦法。
“你怎麼了？”念辭鈞上前抓住念子蘇，緊張得捏着她的肩膀，“穆忻給你氣受了是不是？你爲什麼這麼衝動啊？”
念子蘇哭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得搖頭，邊搖頭邊哭。
念辭鈞簡直都要急死了，一直抓着念子蘇問她到底怎麼了。
一把拉過念子蘇，剛剛下樓的樑牧塵斜眼看着念辭鈞，語氣冷漠，“念少，管得有點多吧。”
念辭鈞往前走了一步，正對着樑牧塵的眼神，他的眼神凌厲，他的眼神更是無畏得迎了上去。
“我喜歡念子蘇，關心她，有什麼問題？”念辭鈞一字一頓得說道，態度強硬。
樑牧塵冷冷地看着念辭鈞，“她是我的女人。”
念子蘇瞪大了眼睛看着樑牧塵，感覺到他抓着自己的手上又加重的力氣。
“你的女人坐在這裡哭，你也是挺本事的。”念辭鈞看着念子蘇一臉欣喜得望着樑牧塵，心往下沉了沉。
樑牧塵連回答都沒有，神色不鬱得看着念辭鈞。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念子蘇抹了抹眼淚，上前怯怯得說。
“閉嘴。”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樑牧塵鬆開了念子蘇，上前和念辭鈞面對面直視着對方。
“沒什麼好說的，比一場吧。”念辭鈞挑釁得笑了笑，挑眉看了看樑牧塵。
“別哭了，在家呆着。”樑牧塵回頭對着念子蘇說道，向樑母示意了一下。
念子蘇還打算說什麼，被樑母拉了下來，示意她不要多話。
看着這兩個男人走了出去，念子蘇緊張得拉着樑母，“阿姨，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啊？”
樑母笑着拍了拍念子蘇的手，“傻丫頭，你擔心什麼，就算是打架，牧塵也不會輸的。”
抹了抹念子蘇的眼淚，樑母笑道，“還哭什麼，你沒聽到嗎，牧塵說你是他的女人。他終於認可你了！”
說起來這番話，樑母都快要哭出來了，經歷了這麼多事，樑牧塵終於是要承認念子蘇。
念子蘇苦笑了一下，“我不敢開心，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又突然對我很冷漠。”
“傻媳婦，他就是這樣的脾氣。”樑母沉浸在欣喜中。
見她這麼開心，念子蘇也不多說了，但是她心裡清楚，樑牧塵的這句話大半是被念辭鈞逼出來的，並不是真心認可她。
她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難。
出了門，念辭鈞冷冷地問道，“比什麼？”
“你最拿手的。”樑牧塵瞥了念辭鈞一眼，無所謂得說道。
樑牧塵的態度徹底惹火了念辭鈞，他上前一把抓住樑牧塵的衣領，“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就像你對子蘇，也是這樣，不冷不熱，不溫不火，所以
她才受盡委屈。”
聽着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話語，樑牧塵撥開他的手，沉聲道，“要，你，管。”
眼看着念辭鈞就要揚起手，樑牧塵瞟了一眼停着的車，淡定得說，“就比這個吧。”
樑牧塵走到自己的車邊上，“去你家，看誰先到吧。”看到念辭鈞點了頭，他打開車門上了車。
兩個人同步出發，風馳電掣得飛速行駛着。
兩個人心裡都壓着怒火，在油門和剎車中，在漂移裡釋放着怒火。
因爲路線不一樣，很快就看不見對方了。
等念辭鈞回到家門口的時候，樑牧塵已經在等着他了。
樑牧塵倚靠在車門邊，臉色不是太平靜，看來也是剛到沒多久。
“我輸了。”念辭鈞嘆息道，心裡對樑牧塵高看了幾分，他確實有本事，難怪念子蘇這麼愛他。
“但是我不會認輸的，如果你不能讓子蘇幸福，我永遠也不會認輸的。”念辭鈞站到樑牧塵的面前，認真得看着他說道。
樑牧塵並沒有迴應他，“走吧，去你家。我們談一下事故的事。”
念辭鈞沒想到會是這樣，他看着樑牧塵遞過來的照片，是易凡和穆忻。他疑問得看向樑牧塵。
“這就是念子蘇今天冒險得來的。”樑牧塵端起念辭鈞泡的茶，還不錯，“她還給我說了她調查穆忻和楚觀月的事，我想她一定隱瞞了一些，比如她和你一起調查的部分。”
樑牧塵放下了茶杯，神色不鬱得看着念辭鈞。
念辭鈞突然明白了爲什麼樑牧塵對念子蘇是這樣的態度，她又爲什麼哭，這個笨蛋，對着樑牧塵撒謊，真的是傻得可愛。
忍不住笑出聲來，念辭鈞看着明明就是在生氣還不肯承認的樑牧塵，覺得他都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冷漠樑少了。
“確實是我找的子蘇，和她一起調查，因爲你擺明了不信任我們，所以纔沒有告訴你。現在怎麼樣，是要互換情報了嗎？”念辭鈞笑道，伸手就要拍樑牧塵。
樑牧塵躲開了他的手，沉聲道，“楚觀月的錢，是易凡轉給她的。”
念辭鈞愣了一下，這是一個他們都完全想不到的事，“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查到，易凡可能愛着穆忻，穆忻和楚觀月是好姐妹，易凡給楚觀月錢？”
樑牧塵點了點頭，他剛剛回了房間就一個人在思考這件事，所以連樑母叫他都沒有聽見。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因爲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
“我覺得，找楚觀月和易凡談談吧。”念辭鈞沉思很久後說道。
樑牧塵點點頭，雖然兩個人都隱隱覺得，這樣的談話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沒有用，我們還是一點證據也沒有。易凡給楚觀月打錢可以有很多理由，很多正當的理由，讓我們無法辯駁的理由。”念辭鈞緊緊握着茶杯，明明已經很靠近真相了，可是依然不是真相，而且他們也沒有證據。
樑牧塵安撫得拍拍念辭鈞的肩膀，“憑這兩張合影，我們也最多隻能證明他們兩個和穆忻認識。別的事，我們什麼也證明不了。”
兩個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平時在商界呼風喚雨的兩個人面對面苦笑着，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有一種無能爲力的壓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