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衍琛和蘇暖暖，姜盼盼一起，進入了靈堂。
跟紀雲霄紀雲淑一般，被冰棺裡頭的，兩位手牽着手，嘴角含笑，跟睡着了一般逝去的老人，震撼到了。
蘇暖暖直接深受動容一般的，紅了眼眶。
都不用去刻意醞釀情緒，爲老人家的逝去哭一場喪了。
直接就眼淚，被感動得落下來的那種。
姜盼盼，內心也是震撼的，心底對此羨慕不已。
早先，她媽媽跟她說起過這位商老夫人的事兒。
她就挺佩服的。
商玥是商家獨女，早些年家裡給相看親事的時候，她一眼相中了當年在京城很有名的紈絝子弟，唐久。
那個年代的高門大戶子弟，樂意給人當上門女婿的少之又少。
商玥，也很認得清楚形式。
她並不在意，別人怎麼評價唐久爲人。
只相看過一次，在對方還不情不願之下，就相中了。
一開始的唐久是很不服管教的，甚至很叛逆的在新婚之夜，就流連那個年代的花樓。
成日裡走狗鬥雞的，不務正業。
可後來，誰也不知道商玥是怎麼調教的……商玥也從未對外說起過，唐久整個人大變樣，哪裡都不去了，就整日裡守着商玥過日子。
紈絝子弟突然化身爲二十四孝好老公，對商玥唯命是從。
除了愛吃醋之外，作爲一個老公，幾乎都沒啥缺點了。
可旁人不知曉，姜萍卻曾經親口討教過，商玥這調教男人的本事的。
商玥只說，靠自身努力。
他會的，她都會，不會的就去學，且學的比他還厲害。
一直到，他喜歡的女人，全都不如她的程度。
讓他眼裡，只看得到自己，再看別人，不過都是一羣烏合之衆罷了。
這種程度，就夠了。
甚至在房事上，商玥都專程找了不少花樓裡的姑娘，不恥下問的做了不少研究。
可謂是，用足了心思。
但也僅僅花費了那麼一兩年的時間，卻將丈夫改變得，受用一生的程度，讓自己一輩子都活的那麼舒心。
這筆人生買賣，可算是做得無比劃算了。
據說，這位唐家少爺年輕的時候，顏值也是一等一的好。
商玥是真喜歡，纔會選了他的。
她還曾說過，別人眼中的他是什麼樣的，重要嗎。
她只信自己瞭解到的，自己看到的。
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她就不信她的男人會一直髮現不了她的好。
那個亂世年代的商界女王，還能收復不了一個男人的心不成。
在商玥的世界裡，就沒有她辦不成的事兒。
辦不成，都多費點心思去辦。
可唯獨，在子孫頭上，怎麼都扭轉不過來。
若說她這一生還有什麼遺憾，那就是這些後代們的品行問題了。
但這位老夫人很看的開，兒子不行，孫子不行……早逝的女兒卻是好的，生的孩子也是好的。
生前積累了一輩子的私產，全部給了外孫一家子。
親兒子，只繼承商家產業。
也算是一個，到死都果斷無比的人。
姜盼盼內心百轉千回，眼淚流了兩滴後，就流不出來了。
這一生活成這樣的人，不值得人流眼淚。
羨慕都還來不及呢！
她默默的掃了一眼，跪在靈前的滿面哀痛模樣的商言，眸中滿是不屑。
這是在傷心親爹親媽去世了麼？
這是心疼那些私產吧。
活該。
三人祭拜完後，就去了賓客席那邊。
出靈時間還沒到，還需要一會兒。
徐家人看到厲衍琛，主動過來打招呼道：“是厲家的小子吧？”
厲衍琛點頭道：“徐叔叔好。”
“大叔，這位是？”蘇暖暖好奇的道。
“上次見過的徐老太爺的孫子……”
“這是雲霄家的那丫頭吧。”
“徐叔叔您好。”
“小丫頭好……你父親沒來？”
“我爸爸媽媽還有姑姑昨天就過來祭拜過了，我今天趕來送靈的。”
徐宣點頭道：“明白了……”
厲衍琛淡淡道：“徐老太爺今日沒來？”
那個亂世年代，兩大商界巨頭，一個是商玥，一個就是徐止戈了，兩人在商界上，是有來往的。
私底下，卻交情一般。
厲衍琛猜測，徐老太爺是擔心徐老太太吃醋，所以不敢跟商玥有任何私底下的來往。
倒是很多外人，評價當年的徐止戈和商玥，纔是最般配的一對。
兩人若結合，絕對是強強聯手的存在。
可兩人除了生意上的關係，別無來往。
還挺讓那個年代，見證過他們巔峰時期的人遺憾的。
當然，兩個當事人，卻是無感的。
這些生來就由着聰明頭腦的人，永遠都明確的知曉，自己要的是什麼。
就像徐老太爺曾經對他說過的……跟着那道光走即可。
徐老太太，應該就是他命中的那道光吧。
徐宣搖頭道：“我奶奶知曉商玥過世的消息後，就精神頭變得不太好了……覺得自己年歲和商玥差不多大，商玥都死了，她估計也活不長了……我爺爺，正在家安撫她呢。”
蘇暖暖哭笑不得道：“可……她老人家看起來，精神頭很好啊。”
“我奶奶單純了一輩子……小女孩子心思一般的總愛胡思亂想，我爺爺這一生，花費在開導她，安撫她的時間上，可比教導我們這些兒孫們總共加起來的時間還要多。”
所以才能那麼有自信的說出那句“活這一生，只爲一人”啊！
姜盼盼忍不住吐槽道：“難怪我媽媽總稱呼那位老太爺爲，京城寵妻狂魔的鼻祖……”
“噗，我曾姨奶奶說的嗎！”
“對啊，我媽經常酸那位呢，命好成那樣兒……也是沒誰了。”
徐宣訝異道：“這位是？”
厲衍琛淡淡道：“姜萍的女兒，姜盼盼。”
“居然是姜老夫人的女兒……”
“那麼驚訝麼？”
能不驚訝麼。
他跟紀雲霄算是同輩的人，姜萍是紀雲霄的姨奶奶，她算是跟自己奶奶同一輩分了。
雖然要年輕很多，但輩分卻很高。
可姜萍的女兒姜盼盼，居然跟紀雲霄的女兒看起來差不多大。
徐宣哭笑不得道：“是我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