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濛之中,他眼前好像有突兀的出現了幻像。他看見夏晴站在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把銀亮的刀子向他走來。慘白的臉上是對他的恨意……
古默理智尚存,在沒有完全被自己所構造出來的幻像所崩潰前,他掀開被子從牀上離開。
別墅的花園很大,初夏的晚上天空中已經有月亮了,他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衣,像是遊魂一樣在花園裡面晃盪。
“鬼啊……”
有幾個傭人在看見這樣的場景之後,嚇得腿都發軟了,慌里慌張就逃開了。逃開了半天之後纔想起,這個鬼怎麼就和主人那麼像?
這大晚上的,這古先生爲什麼要到這花園裡面來?但是,這樣的糾結和想法也就只有那麼一會兒,一會兒之後就有沒有了。
他們想,這畢竟是有錢人啊,這有錢人的舉動和想法就是和他們這些一般人不一樣。
古默有精神病的事情的肯定不是什麼人都知道,知道的也就只有古老大那些心腹而已。
已經處於幻像中的古默並不知道那些事情。
他只是找了一個花臺坐下來,在那些恐怖的幻像向他攻擊而來的時候,他就想夏晴自己的好,想她的溫柔。很奇怪的,那些令人覺得恐懼不安的幻像就這樣被壓了下去。
心底有暖意上來。
夏晴是他的毒,也是他的藥,可以成爲他的救贖,也可以讓他成爲一個真正沒有理智的瘋子。他想,之前他雖然是一個瘋子,那也是一個有理智的瘋子。
他從花園重新回到房間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發現有點冰涼冰涼的。爲了不讓冰着夏晴,他先去浴室裡面衝了一個熱水澡之後纔回到了牀上。
睡得迷糊中的夏晴滾進了他的懷抱裡,然後將他緊緊的抱住了。
“晴晴,我愛你。”
夏晴在他的懷裡睜開了眼睛來。
“大叔,不要離我太遠,哪怕是爲了避免傷害我,想要短暫的消失在我的面前,也請你能夠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夏晴圈緊了古默的腰。
夏晴的睡眠最近雖然很好,但是在知道了古默的病情之後,她的睡眠一直都不算太好。所以,從古默從牀上起來之後,她就跟了出去。只不過,要比古默先回來那麼一會兒罷了。
古默聽了她的話之後,將她的頭壓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晴晴,我答應你。”
然後,又是兩脣相碰。
昨天晚上大晚上的,他們兩個人都在花園裡面最少吹了兩個小時的風。
古默的身體體質好,經常都鍛鍊着的,所以還沒有什麼事情。但是夏晴從早上一起來開始就覺得頭昏腦脹的,而且還一直流鼻涕。
這一下子可是嚇壞了一大幫子的人啊。
夏晴可是重點,國寶級的保護對象。這一下子就感冒了,那還不夠讓人手忙腳亂的嗎?
“默三,馬上叫家庭醫生過來一趟。”古默連公司都沒有去,一直待在家裡。
夏晴坐在沙發上,端了熱湯在那裡喝:“大叔,你不用太大大驚小怪的了,我這就是普通的感冒,沒有多大點的事情的。”
“默三,叫醫生。”
古默的話不容抗拒。
寶貝媳婦生病了,感冒了,哪怕就是一點兒小小的感冒,那也讓古默很不安心的啊。
“哎!”
夏晴嘆了一口氣,扯了一張紙擦了擦自己的鼻涕。
她可是知道,現在自己的形象一定是要多糟糕就能夠有多糟糕的。
古默就在她旁邊坐着,看見她有什麼需求,就立即滿足,絕對不會拖延一會兒,不會拖延一下。
醫生很快來了。
那家庭醫生是不敢不快,看見默三那火急火燎的樣子,好像要是慢了一點兒,讓古家太太痛苦久了的話,會被辭退的。
等到醫生來看過之後,就確定了是感冒。說是讓多出汗就好了。
本來醫生是給夏晴拿了藥的,但是夏晴怕對小孩子有傷害,所以連藥都沒有吃。
好在兩三天之後,夏晴的感冒很快就好了。
感冒好了幾天之後,公司決定給安康舉辦一個慶功宴,同時請一些媒體人來。
慶功宴的當天,在觥籌交錯的奢華大廳裡,人來人往,衣香魅影的。
來了很多圈內的人。
夏晴懷着孩子,想要多喝點酒什麼的是不可能的。所以端了果汁喝了一口。
“夏小姐。”她正看見自家的藝人站在最亮眼的位置山光芒萬丈,心裡高興得不行的時候,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夏晴轉過頭去一看,發現了一大波美女,捲髮,濃妝,漂亮倒是漂亮,就是風評不怎麼好。就會藉助別人上位。而且手段都不怎麼光彩。
“阿殊啊。”
夏晴再這個圈裡待得久了,這臉上的面具還是說帶就能夠戴起來。就算是再不喜歡這個女的。她要是表現得的她冷淡了,明兒新聞就不知道要怎麼寫了。
不是特殊情況,沒有人會去幹預娛樂報道的。
阿殊走向了夏晴:“夏經紀人,我和你們家安康是朋友。”
那個朋友兩個字咬得格外的那個啥。
而且,現在,還有記者在一旁聽着,在聽見也許有新聞的時候,那耳朵更是直接就立起來了。
媽的,又想要踩着別人上位,還是在她這個經紀人面前,真當她夏晴是死的啊:“我還從來沒有聽安康提起過你。不過偶然間提起,說是不喜歡跟交際圈過於複雜的人接觸得過多。”
“你,別太過分了!”
阿殊惡狠狠的看着夏晴。與此同時,還假裝一不留神的將手中的酒杯傾斜着。
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夏晴摟進了懷裡,往一旁帶了帶,在那些的酒倒在夏晴的身上之前。
“古……古先生……”
阿殊在看見古默的時候,當時臉都嚇得有些白了。
不是說古先生已經和夏晴這個女人沒有關係了嗎?洛氏家族的家主又走了,她剛剛的態度纔敢放肆一點兒,現在又是怎麼一個情況啊。
而那些尖起耳朵的記者們,在看見這樣的情況之後,就算是再傻也知道新聞應該怎麼樣寫了。
“阿殊是嗎?”古默長得高,現在就是居高臨下的看着阿殊。
阿殊低着頭,手心冒汗:“是……是……”
“你不適合這個圈子。”
古默的這一句話才說出來,阿殊當即嚇得差點跪下來了:“古先生,我錯了,古先生,你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