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的臉色沒變，雖然聽到這樣的回答很失望。
但一個藏不住心事的人，纔會立即表現出他的神色，劉浩好歹是公務員，不會這麼容易表露出來。
不過心裡頭就不舒服了。
這工資，能養活人麼……養活自己都有些困難呀。
還得每週上上下下跑，人家搞銷售的才這麼辛苦吧，可人家拿錢多呀，我這也算踢職業足球的？就咱這腳法，至少被郜飛機強吧？趙一腳在自己面前不也得舔腳趾頭？
雖然他不是爲了錢而踢球，但是當錢和理想有衝突時，理想只會變得不現實……
“談待遇這種事兒，我還是交給賴妤文吧，她是我的經紀人嘛。”劉浩想了想後，乾脆把皮球踢給了賴妤文，扯皮這種事兒，還是女人拿手，還能放得下面子。
賴妤文的心思還放在何小玲那裡呢。
何小玲現在和阿里漢談得肯定很歡愉，不知道阿里漢是看上了何小玲，還是看上了何小玲的球員？
反正劉浩叫她的時候，她愣是沒聽見。
這女人啊，嫉妒心就是強！三個女人一臺戲，這與思想境界、文化修養無關……
兩個女人吧，肯定是無休止的戰爭！
“哼！不要以爲只有她纔會挑球員！楠哥，咱現在就談談合同！”賴妤文變正常的時候，倒是雷厲風行，“這合同我剛纔看了，那底薪是沒問題的……不過嘛，這來回路費、吃喝玩樂啥的，肯定是俱樂部出了。”
額……有這麼隨便談合同的嗎？還不如自己談呀，劉浩汗顏了。
“幹嘛，月薪不錯啦，一週也就來四次，相當於你每天掙三百，去哪裡找這麼好的差事……得了，一個大男人，還計較這點得失，叫你來不是領工資的，是叫你進球和助攻的，你多進球和助攻不就掙大錢啦？你要是沒點兒貢獻，領着這底薪你都不好意思！楠哥，你就趕緊把這頭豬簽下，免得被其他俱樂部搶了。”
這……女人月經每月纔來一次呢，能馬虎嗎？你難道不用衛生巾，而用餐巾紙將就嗎？劉浩瞪了瞪眼，心中很不爽。
“哈哈，文文就是爽快。咱們中午先吃頓飯，下午就把合同簽上。”張南哈哈笑道，很滿意這樣的結果，這是老子最滿意的一份合同呀，順利……
職業球員水平有高有低，簽約高水平的球員，自然要費一份周折，時間跨度甚至於可能橫跨一整年，但低水平的運動員雖然是白菜價，但也不是一談就成交吧。
像劉浩這種特殊的存在，居然不到十句話就能夠達成一致，簡直是火箭一般的速度。
就這麼被心情不好的賴妤文一句話給賣了……
“八戒，天蓬元帥的威名不是蓋的，到時候你的廣告費會像雪片一樣嘩啦、嘩啦飄下來的。”賴妤文輕輕拍了拍劉浩的肩膀，另一隻手則在空氣中輕輕揮舞，就像鈔票真的落了下來。
這話聽着確實有些心動，“不是隨便一隻阿貓阿狗都能得到這樣的機會的，你要是出名了，什麼豬飼料、乳豬奶粉廣告的不在話下……”
……這話是不是太雷人了點兒？連張南都有些聽不下去了，那得多傷劉小胖的自尊呀。
劉浩本來就是心動的，可是賴妤文的後半句話徹底澆滅了他的幻想。
不過要真的成名了，這樣的廣告似乎真有可能成爲現實，他的身份確實很符合嘛，賴妤文雖然說話很傷人，但確實是爲劉浩量身打造的。
“嘿嘿，我能讓自己的球員虧本嘛，我會在體壇週報裡開個小專欄，專門敘述你的故事，這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創意吧，書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大叔的瘋狂職業生涯》，準備在三八婦女節開始連載，也就是你登陸中甲聯賽的第一天！我會讓你成爲中國足球的男神！”
……
這是打了草稿的吹牛吧？
※
劉浩的第一份合同就這樣簽下了……
回頭劉浩越想越不太對勁兒。
和俱樂部籤合同，不是和俱樂部主席籤的嗎？要不好歹也是經理級別呀，怎麼會和主教練籤？
這裡是中超，不是英超，中超的主教練沒有和球員籤合同的權利，中甲的教練難道權利更大？
要不是合同上面有俱樂部的公章，他都懷疑是不是被張楠給騙了。
張楠的後腳剛離開，賴妤文就興高采烈地把合同收入了公文包裡，塞進了最裡面的一層，然後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包，長長嘆了一句：
“啊哈，終於完成了第一筆合同，實在是太幸福了……”
“是吶，我還沒有考慮清楚，你就把我當豬仔賣了！”劉浩氣鼓鼓道，這合同一簽，就代表以後幾乎每週都要跑去青島了，打客場比賽的時候，還得到處飛……
以後該怎麼和老婆解釋呀？總不能每個週末都出差吧？
想想腦袋都大了，這根本不可能嘛。
就在這時，賴妤文的手機響了。
她一看，是于根偉的，趕緊接。
“妤文妹子，我下午和一個老朋友通了電話，他對你的球員很感興趣吶！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在明天早晨過來訓練場一趟？”
“哪傢俱樂部啊？”賴妤文眼睛一亮，忙問道。
劉浩的耳朵也豎了起來，還有俱樂部看上呀？
“肇俊哲呀，他好像也知道劉小胖，聽說連馬指導都推薦了……”
我擦{pi#（$*_#^;劉浩不淡定了，自己居然能驚動那兩個傢伙？真的假的……
“偉哥，重點是哪傢俱樂部呀？說重點，速度說重點！”賴妤文也急了。
前天剛剛體育新聞說，肇俊哲將回到遼寧宏遠，難道……
“該死的小澤瑪利亞！！！”賴妤文罵罵咧咧的掛斷了電話，氣不打一處來。
都怪自己太着急，錯過了小澤，錯過了遼寧宏遠，錯過了中超聯賽呀……
“傻比了吧！”劉浩雙眼一翻，已經無力吐槽，還真是有中超球隊邀請自己了。
不過，生米煮成熟飯，總不能毀約啊。
咱們只能去中甲淘金了。
“沒事沒事……你還年輕，要一步步來，第一次就踢中超聯賽，壓力很大，而且可能連替補都撈不到，再說了，東北是不是太冷了點兒，青島多好，美女如雲……”
“是呢，我纔是三十歲的天蓬，是夠年輕的……”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