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把餐放下就走。”
女服務員緊張的看着盛子墨,然後把推車上的東西拿了下來,快速且小心冀冀的放到了盛子墨腳下的方向,這才推着車子迅速的跑了。
盛子墨看着地上的餐食,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直接推門走了進去,沒再理會那些餐食到底是什麼鬼。
與此同時,一直在衛生間裡聽着外面動靜的程曦曦,此刻小心臟不由“砰砰”的跳着。
她小心謹慎的看向門外,想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可她除了一面玻璃之外,竟什麼也看不到。
當然,她更看不到此刻正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臉審視的看着自己身影的盛子墨。
直到他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報警了,相信警察很快就到!”盛子墨的聲音很平靜,語氣裡沒有一絲的情緒,“如果你現在出來的話,或許還有機會離開這裡,否則的話,我想你可能就要去一趟警察局了。”
“你別騙人了,我都聽到了!”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打開,程曦曦一臉認真的看着他,“你根本就沒有打電話,更不可能報警!”
盛子墨眉頭微揚,把手機拿了出來,“我現在打,應該還來的及。”
“你?!”程曦曦看着他撥號碼,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可結果卻撲了個空。
盛子墨看着她如此緊張的樣子,就更加確定這個方法好用了。
於是,脣角微揚,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一副威脅的語氣道,“還要繼續待在這裡嗎?!”
看着他拿着手機,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程曦曦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不再那麼張牙舞爪,語氣也軟了下來,“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
“我根本不認識你,爲什麼要見你?!”盛子墨淡漠的看着她,手機在指間轉動,目光更是審視的打量着她。
從機場到現在,她各種戲份都演了,現在又上映悲情戲,他不相信她只是一個墨粉。
或者說,他不相信她是一個普通的墨粉。
但是除此之外,又會是什麼原因呢?
他堅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而她所謂的不想見她,又是什麼意思呢?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程曦曦的大眼睛閃爍着,目光驚訝的盯着他看,“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越是這麼問,盛子墨越是確信這是某種套路,臉上淡漠的神情也愈發的濃重了。
他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上下打量着程曦曦,“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不管她是墨粉,還是什麼,如此煞費苦心的接近自己,一定有她的目的。
而自己早已疲憊的不想跟這種人周旋,所以……她想徹底,也想盡快的解決掉她,然後睡自己的大頭覺。
馬上就睡,一秒鐘都不想耽擱。
“目的?”程曦曦驚訝的看着他,“你以爲我接近你是有什麼目的?”
“不然呢?”盛子墨坦誠的看着她。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嗎?!
程曦曦看着他完全相不起自己,而且還把自己當成了陌生人,於是有些生氣的坐到了他的對面,“盛子墨,你這頭豬!你怎麼會把我忘了?!”
盛子墨眉頭微蹙,不解的看着她。
“我是程曦曦啊,小曦!”就在盛子墨疑惑之際,程曦曦再次不死心的自我介紹着,“你救過我的,你怎麼會忘了呢?!當初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死了,你明白嗎?!”
“……”盛子墨像看電視劇一樣平靜的看着她,待她說完了之後,他纔開口,“說完了嗎?”
程曦曦看着他依然平靜如初的面孔,一臉無奈的道,“大哥,你該不會還沒想起來吧?”
“這樣的戲碼我見過太多了。”盛子墨站了起來,一副送客的樣子,“程小姐,我很累,沒時間看你演戲,更沒時間陪你回憶那根本就不存在的事蹟,所以……”他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謝謝!”
“我……”
“據我所知,警察局就在酒店100米之外,一通電話下去,相信用不了幾分鐘他們就會趕到。”盛子墨拿着手機,威脅式的看着她,“要試一下嗎?”
“你?!”程曦曦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多,盛子墨還是那麼的刀槍不入,一氣之下,她轉身向門口走了去,“你會後悔的!”
“好,我等着那一天。”說完,盛子墨的脣角微微一揚,隨即關上了房門。
當房門“砰”的一聲關上,擋在了她和盛子墨之間時,程曦曦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憤怒的伸手便要去敲門,可這個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雖然心有不甘,可還是放棄敲門,接起了電話,“喂,爸?”
“小曦,你又去哪兒瘋了?趕緊給我回家!”
程曦曦有些憤怒的瞪了房門一眼,這才怏怏的離開了,“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房間裡,盛子墨爲了不再被打擾,立刻給前臺打了一個電話,“從現在起,我的房間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否則的話,我會將你們酒店告上法庭,謝謝!”
掛掉電話,盛子墨還將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了門外,然後將門反鎖之後,纔回到了牀上。
這一次,爲了不出任何的意外,他連手機都關上了。
至此,他纔敢躺到牀上,閉上了雙眼。
這一睡,便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當鬧鈴響起的時候,盛子墨才緩緩的從睡夢中醒來,而這一覺,不但沒讓他疲憊的身體得到緩解,反而感覺更累了。
因爲一晚上,他都被程曦曦的各種戲碼給糾纏着,就在鬧鈴響起的時候,他還被程曦曦拖着胳膊往海里跳呢。
回憶起來,真是恐怖如絲。
盛子墨不由的打了個冷顫,然後迅速的衝進了浴室裡,將那一身的疲憊洗掉之後,直接拎着行李出了酒店。
好在外面的雪已經停了,而且經過一夜的融化和清理,道路也恢復了原樣。
盛子墨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戴上墨鏡上了出租車,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是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