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個熟悉,但卻反感的電話號碼,穆井橙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然後將手機扔到了病牀上,任由它不停的響着,直到自動掛機。
樑雪鷗是區少辰的大嫂沒錯,或許她確實沒有以前那麼壞,那麼有心機了,但對於穆井橙來說,此時此刻,她還沒有那麼大的心量,可以在自己心情哪些不好的情況下,去敷衍那個一直戴着假面具的女人。
可有些事情就是那麼天不隨人願,就在穆井橙轉身準備去浴室,看一下自己的頭到底被包成了什麼樣的時候,病房的門卻再次響了起來。
她回頭看去,樑雪鷗竟不請自入,走了進來。
看着她一臉微笑,且拿着一大束鮮花,穆井橙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
“井橙,我剛聽說你受傷的事……”樑雪鷗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般的走了進來,一邊說着話,一邊將花放到了花瓶裡,然後回頭看着穆井橙被紗布覆蓋住的地方,一臉擔心的問道,“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好多了!”穆井橙扯了一下脣角,卻是疑惑的看着她,“你怎麼……知道的?”
雖然看到自己被推倒,甚至是摔暈的人很多,但那些全是醫院的人,應該不至於傳的那麼快吧?!
難道是區少辰?
可區少辰擔心自己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打電話告訴樑雪鷗?
“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樑雪鷗避重就輕,不但沒有回答穆井橙的問題,反而追問到,“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摔到後腦勺了?那個位置多危險啊?!一不小心,可能會沒命的!”
這些話,區少辰說過,現在被樑雪鷗重複之後,穆井橙竟沒了什麼感覺。
不過,看着她像是真關心自己的樣子,穆井橙也便不再排斥,“不小心摔到的,已經沒事了。”
“可我怎麼聽說,是一個瘋女人給撞的呢?!”樑雪鷗一臉疑惑的看着她,像是在打探什麼,但表面上看起來卻是對她如此遭遇的一種抱打不平,“真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區家可不放過她!”
穆井橙雖然恨姚海約,卻不希望別人這麼說她。
尤其是樑雪鷗。
於是忍不住條件反射般的回覆道,“不是!她不是瘋女人。”
看着穆井橙的神色暗了下來,樑雪鷗識趣的停了下來。
“現在傷口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樑雪鷗走到她身邊,認真仔細的看着她的後腦勺,一臉擔憂的樣子。
“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休息兩天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樑雪鷗鬆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扶着穆井橙,“人扶你去牀上躺會兒去吧。”
“呃……”穆井橙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想上下衛生間。”
這樣的情況下,樑雪鷗應該會離開了吧?!
至少……她應該能感覺的出來,自己並不歡迎她。
“那我扶你過去?”樑雪鷗卻遲鈍的絲毫沒有感覺出來,整個人熱情的讓穆井橙拒絕無能。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穆井橙笑了笑,然後轉身進了臥室裡的衛生間。
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穆井橙不由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樑雪鷗如此熱情的關心和照顧,讓她極其不適。
也有些接受無能。
現在,終於將那份熱情阻隔在外,穆井橙的內心也不自覺的放鬆了警惕,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鏡子中的自己……竟是那樣的憔悴。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凌亂的髮絲,以及露出一些邊緣,將後腦勺包裹起來的紗布,心裡不由的一疼,那裡……會是怎樣的傷痕呢?
會不會連頭髮都被剃掉了?
如果是的話,那她還怎麼舉行婚禮?怎麼跟區少辰一起走入婚姻的禮堂,怎麼去見那些親朋好友?!
“井橙,你沒事吧?”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樑雪鷗關心的聲音。
穆井橙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迴應了一聲,“沒事!”sinx
爲了不讓門外那個女人再過度關心自己,穆井橙伸手打開了水龍頭。原本想要再獨自待讀一會兒,可現在看來,這難得的清閒,真的是保持不了幾分鐘了。
與其這樣躲在裡面浪費兩個人的時間,還不如影刃而上,將她打發走呢?!
想到這裡,穆井橙心裡瞬間有了底,於是轉身走了出去。
樑雪鷗因爲聽見了聲音,所以站在衛生間的門口,一臉擔心的看着她,並準備伸手去扶,“小心點……”
穆井橙卻自然的將自己的手臂收了回去,並含笑看着對方,“大嫂,我傷的是頭,不是腿腳。”
意思是……你不用爲麼假,而且還用不到點兒上。
“呃……我不是怕你傷後腦震盪,走路不穩嗎?!”樑雪鷗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跟着穆井橙走了出去。
看着她被紗布包着的後腦勺雙眼微眯了一下,這才繼續道,“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想問你一下。”
穆井橙脣角微揚,心裡忍不住冷笑一聲,這纔是樑雪鷗!
如果她說她只是單純的來看自己,那才奇怪了!
“什麼事?”穆井橙走到病牀邊,坐了上去。
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病人,她直接掀起被子躺了進去,只是上半身是靠在牀頭上的,目光卻是疑惑的看着樑雪鷗,一副不解的樣子。
會有什麼事,是她想知道,而自己又懂的?
“呃……”樑雪鷗猶豫了一下,目光裡帶着些許歉意,“你別介意啊。事實上……,外面有一些傳說,所以我想跟你求證一下。”
“什麼傳說?”穆井橙雙眼微眯的望着面前的女人。
樑雪鷗之前的神色明明很篤定,可爲什麼現在看起來卻又是那樣的猶豫不決?難道她所謂的問題,真的那樣難以啓齒嗎?
樑雪鷗想了想,然後才認真的看着穆井橙,“我想知道……你和盛子墨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盛子墨?”穆井橙疑惑的看着她,“什麼意思?”
“據聽說……你們很熟?”樑雪鷗沒有回答穆井橙的問題,反而追問着,目光審視的看着她,像想從她的身上看到些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