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宮耀對自己的表白如此冷淡,樑雪鷗即使心裡再強大,即使她做足了心理準備,卻也還是受到了一些打擊。
所以,當南宮耀視她不見,甚至趕她離開的時候,樑雪鷗心裡的那個期望,那一點點渺茫的希望,竟無法控制“砰”的一聲,消失了。
“南宮耀!”她喊他,臉上不再有剛剛那種浮誇的笑容,聲音也變的嚴肅的低沉了下來。
南宮耀停了下來,二秒鐘之後才轉頭看她。
“樑雪鷗,你到底發什麼瘋?”南宮耀已經沒了耐性,如果說她昨天晚上看起來確實有些異常,有些可憐的話,那麼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什麼值得自己可擔心,甚至可關心的了。
這個女人詭計多端,心狠手辣,誰知道她心裡又在玩什麼把戲?
而且他昨天晚上仔細的想過了,即使昨天那個計劃成功了,受到傷害的也是穆井橙,甚至是自己,可最得意的,最大的受益者,卻是樑雪鷗。
樑雪鷗如此心機,他不得不防!
更何況,他不想再跟這個女人有過多的接觸,而關於穆井橙的事情,他自己會想辦法,不會再去“麻煩”她。
也因此,從現在起,他要跟這個心機深重的女人,劃清界線!
“有什麼事你說吧!”南宮耀一臉冷淡的看着對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的很遠,他神色坦然,雙眼毫無溫度的道,“說完了之後,我們這間”
“我懷孕了!”樑雪鷗知道他後面要說什麼,所以在他說出來之前,便直接打斷他,將自己心裡的話全都說了出來,“是你的!”
南宮耀突然僵在了原處,原本坦然自信,甚至是孤冷的神色一瞬間變的慌亂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剛從醫院回來。”樑雪鷗一邊說一從包裡拿出了今天的檢查結果,以及病歷本,她將那些證明材料遞向南宮耀,臉色平靜的道,“已經五週了!”
“開什麼玩笑?”南宮耀冷笑一聲,看都沒看她手裡的東西,便轉身向書房走去。
就像這件事情跟他毫無關係一般,聲音不但冷淡如初,甚至還極爲嘲諷。
“南宮耀,你這是不打算負責了嗎?”樑雪鷗的聲音也沉了下來,甚至帶着些許威脅。
南宮耀停了下來,只是身體並未像之前那樣轉過去,而是冷冷的背對着她。
看着他那如同區少辰般冰冷的背影,樑雪鷗的心裡像刀扎一樣的痛了起來。
她知道南宮耀不喜歡自己,也知道他不會喜歡自己,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着跟區少辰一樣的冰冷的態度。
更沒想過,對於自己懷孕這件事情,他竟是這樣的嗤之以鼻!
這一刻,她的內心,甚至是尊嚴徹底被傷到,甚至被踐踏了。
憤怒,委屈,全都像洪水一般涌了過來,一發不可收拾。
“孩子是你的!它是你的!”樑雪鷗望着他的背,忍不住突然吼了出來。
寂靜的客廳裡,樑雪鷗的聲音顯的異常尖銳,甚至是刺耳。
南宮耀在這樣尖銳、刺耳的聲音裡,緩緩的轉過身來,目光淡漠,甚至是嘲諷的看着那個莫名其妙歇斯底里的女人,聲音低沉卻又帶着一絲諷刺的道,“誰能證明?”
一瞬間,樑雪鷗徹底僵在了那裡。
就連一直很自信的臉色,也唰的一下變的蒼白。
“你說什麼?”她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不可思議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臉上僵硬的竟連一絲絲表情都做不出來,只是一臉驚訝,甚至是一臉震驚的看着他,一顆心像被撕裂般,疼痛難忍。
“樑雪鷗!”南宮耀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然後向她走了二步,目光盯着別處看了幾秒,這才轉過去看她,聲音雖然平淡,但卻冷淡至極,“我們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遊戲規則你應該比我懂!”說到這裡,他略微的停頓了一下,“更何況孩子是誰的,誰能說的清?”
“南宮耀!”樑雪鷗憤恨的看着他,“你這是對我的污衊!”
“呵,污衊?”南宮耀冷笑了一聲,“可誰又知道,這不是你對我的一種污衊呢?”
“你?”樑雪鷗驚訝,甚至是驚恐的看着他。
她從來沒有想過,南宮耀竟是這麼卑鄙無恥之人,更沒想到,他會這麼看自己,難道在他的心裡,自己竟是那麼隨意一個人?
“樑雪鷗,收起你那些心機吧,我不吃你那一套!”南宮耀極其厭惡的看着她,目光裡沒有一絲溫度,“就算你懷孕了,就算你懷的是我的孩子,那又怎麼樣?你很清楚,我們之間除了那些骯髒的交易之外,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所以適可而止吧!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管你想要什麼,都不可能從我這兒得到,而你所謂的孩子”他看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然後毫無表情的道,“不管它是否存在,都與我無關!”
南宮耀說完,轉便便要離開。
可才走一步,便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看她,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對了,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兒,所以你最好不要再繼續,否則的話你後面的日子,可能就真的不好過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自己的書房走了去。
當關門聲“砰”的一聲響起的時候,樑雪鷗才從那種憤怒中醒過來。
可擡頭之際,除了一扇冰冷的門之外,她竟什麼都看不到了
“南宮耀,你這個混蛋,混蛋!!”樑雪鷗突然之間便吼了出來,可空蕩的客廳裡,除了自己的因聲,她竟什麼迴應也沒有聽到。
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不管你有多惡毒,不管你有多聰明,到了這個時候,你纔會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助。
多麼的悲涼!
離開南宮耀的公寓,樑雪鷗坐在車裡待了很久。
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裡?
爲什麼所有的男人都不喜歡自己?
爲什麼自己竟墮落到用一個孩子去綁住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