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當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區少辰才知道,有朋友真好!
“俊陽”區少辰的聲音滄桑無力,他無神的看着易俊陽,直到他走近,他才疲憊的扯了一下脣角,“你終於來了!”
說完,他的身體,像瞬間被抽空一般,整個人向下滑落而去。
可即便如此,他還緊緊的抱着懷裡的女人,不肯鬆開,更不肯讓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易俊陽見狀,一把抱住他,並將一身溼透,寒冷如冰的穆井橙從他的懷裡接了過來。
區少辰看着穆井橙被自己的好友抱住,整個人如釋重負的扯了一下脣角,然後緩緩的向地面倒了去。
“少辰!”易俊陽想去扶他,可最終還是沒來的及。
與此同時,警察和救護車同時到達,他們拿着探照燈衝了進來。,
當看到在如此寒冷的環境裡卻全身溼透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看着醫護人員進來,不是救人,而是吃驚的時候,一向平和的易俊陽突然便吼了出來,“救人!”
一聲救人,所有人全都動了起來。
警察全洞搜索,而醫護人員,卻以最快的速度,把穆井橙和區少辰送到了救護車上並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送到了最近的醫院仁愛醫院!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井橙終於多惡夢中清醒。
當她睜開眼,看到一臉憔悴的區少辰就在自己面前時,她的心裡突然“咯噔”一聲響了起來,隨即傳來無法醫治的扎心的痛。
眼淚也隨之“譁”的一下涌了出來。
“區少辰”穆井橙的聲音虛弱無力。
原本目光只是有些疲憊的望着窗外的區少辰,聽到她的聲音,迅速的將目光收了回來,驚訝且溫柔的望着她,“醒了?”
他的聲音同樣虛弱,可是卻充滿了柔情。
穆井橙的眼淚擋住了自己的視線,雖然她是在確認區少辰還有呼吸的情況下才“死”去的,可爲什麼此時此刻,她竟在自己身邊?
難道他也
“我們死了嗎?”雖然不甘心,雖然不希望,但她又不得不面對現實。
雖然他陪在自己身邊,雖然自己不會再孤單寂寞,但小澤怎麼辦?
沒有了爸爸、媽媽的陪伴,小澤怎麼辦?
誰來照顧他,誰來疼他?
一想到這裡,穆井橙的眼淚就更加忍不住般,像洪水一樣的涌了出來。
“傻瓜!”區少辰輕輕的撫着她的髮絲,脣角雖然微揚,但眼睛卻也不由的紅了起來,“我們都還活着,幸福的活着!”
幸福的活着!
這麼簡單,卻又這麼深奧的話,或許只有經歷了某些事情之後,纔會真正的明白。
活着,對於所有人來說都很簡單,就像睡覺吃飯,甚至是呼吸空氣一般的簡單。可對於大難不死的某些人來說,卻有着不一樣的意義。
比如穆井橙,比如他!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讓自己和自己的女人陷入這麼可怕的境界,更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無法救她的時刻。
他不敢回憶,更不敢想象那樣的事情是怎樣的經過,他只知道,從此這後他不會再再讓自己的女人遇到那麼可怕的事情,更不會讓她再陷入那麼可怕的境界。
所以,從現在開始,他要掃除一切障礙。
一切有可能會傷害到穆井橙,或者曾經傷害過穆井橙的人,他都要一一解決掉。
尤其是樑雪鷗!
她不可能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絕對不可能!
“你沒騙我?”穆井橙驚訝的看着區少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曾經經歷了怎樣的事情,曾經遇到了怎樣的危險,她再清楚不過了。
她的身體早已被凍成了冰塊,早已被惡魔掏空。
她怎麼可能還活着?
這裡這麼黑,又那麼陰冷,難道真的不是地獄嗎?
“怎麼會?”區小辰心疼的看着好,蔥白般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將她臉上的細發撫至耳後,然後輕輕的握着她軟弱無力的手,緩緩的放到了自己的脣邊,輕輕的吻了一下之後,目光柔和的看着她道,“這輩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穆井橙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背上,那裡溫暖如初,而他的吻也是那樣的熟悉和溫純。
這樣的他,這樣的吻,又怎麼可能是已逝之人?
“我就知道”穆井橙笑了,含着眼淚卻笑的那樣開心,那樣真切,“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死的!”說到這裡,她眼角的淚再次涌了出來,她的聲音哽咽且虛弱,但還是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傻瓜!”區少辰再次吻住她的手,聲音深沉,目光溫柔的道,“是你”
“什麼?”穆井橙疑惑的看着他,像是不懂他這話的意思一般。
“是你救了我!”區少辰感激的看着她,目光裡除了暖意,便再也沒有別的什麼東西了,“如果不是你,或許我現在已經去跟閻王那傢伙喝茶去。”
“我不許你胡說!”穆井橙“砰”的一聲便坐了起來。
可因爲她的身體過於虛弱,這樣的動作對於她來說太過激烈,所以血壓原本就低,又有些低血糖的她,瞬間感覺頭臉眩暈,雙眼發黑,整個人竟差點兒暈過去。
“怎麼了?”區少辰擔心的扶住她,看着她的臉色突然變的蒼白,於是立刻按了緊急呼叫按鈕,聽見那邊有人接聽之後,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來人,我太太不舒服!”
“我沒事”穆井橙緩了一下之後,感覺沒有那麼難受了,這睜開眼,擡頭看向區少辰,“只是有些頭暈。”說到這裡,她有些無力的喘了口氣之後,有些調皮般的笑了笑,“比起在山洞裡,這不算不什麼”
看似輕鬆的比喻,卻讓區少辰心痛不已。
五年前,她就在那個山洞裡差點兒出事,五年後,又差點兒命歸於此。
他真後悔,後悔五年前沒有把那個地方夷爲平地,沒有做任何的預防措施,最終纔會導致穆井橙和自己差點兒死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