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壯小夥子聽到馮君的話,眉頭一揚,看起來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
不過最後,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只是側頭看一眼貌似標哥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面帶微笑,不過那笑容實在是假的可以,“馮老闆,我找你談點生意。”
“沒興趣,”馮君眉頭一皺,非常簡單粗暴地拒絕了。
只衝着對方的態度,他什麼生意都不會談,甚至沒興趣知道具體內容——我又不缺錢。
男人的臉上依舊帶笑,不過那笑容越發地假了,“馮老闆,我主動上門,這可是很有誠意的,你連聽一聽的興趣都沒有?”
馮君自命講究人,聽到對方說起誠意,就知道得給出一個交待了。
所以他一指另外兩人,淡淡地發話,“在談話之前,先管住你的兩條狗,我不喜歡跟不懂規矩的人談話。”
女人聞言,勃然大怒,“小子,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竟然敢侮辱我?”
“有病!”馮君淡淡地看她一眼,轉頭就走,“不談了,我只跟人打交道。”
他這麼離開,也沒說什麼“有種你就闖進來”,沒必要,對方若是不信邪,真敢強行闖進來的話,他不介意出手懲治。
華夏的國情不同於美國,哪怕是在自家宅院裡,主人也不具備無限開火權,甚至連有限開火權都沒有——槍都禁了,用啥開火?
總之,這種有中國特色的業主權利,爲非法進入者,提供了相當程度的保護,但是馮君並不在意,要知道,這裡是桃花谷,業主普遍強勢,而徐雷剛更是手眼通天。
只要對方敢強行闖入,他就敢出手。
見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男人嘆口氣,“馮老闆,我是王鐵臣,我是抱着很大的誠意,來跟閣下化干戈爲玉帛的。”
“王鐵臣?”馮君扭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發話,“這次你不威脅我了?”
王鐵臣就是王爲民的老爸,聚寶齋的董事長,上一次跟馮君通話,口氣相當託大。
那麼,那女人十有八九就是王爲民的母親了,怪不得一張嘴,語氣就那麼衝。
王董事長聽他提及上一次通話,倒也沒表現出尷尬,只是笑着發話,“上一次,我還不知道閣下神通廣大,竟然能搭上朱司令的線,我爲我的冒失表示道歉,還望馮老闆海涵。”
馮君不喜歡時下流行的那種“我弱我有理”的論調,但是同時,他也不服氣“我強我有理”的邏輯,所以只是冷冷一笑,“聚寶齋還真是有眼色,看人下菜啊。”
“那是,”王鐵臣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做珠寶生意,必須懂得看人下菜……”
別說,他還真有一套自己的理論,而且理直氣壯,“跟一個窮鬼嘮叨再多,買不起的還是買不起,沒準還會生出什麼意外,有句老話,叫‘窮**計,富長良心’,說的就是這個。”
馮君不屑地笑一笑,“我說王爲民那破脾氣哪兒來的,原來是家傳,明明是欺軟怕硬,你居然能找出一套歪理邪說,也真夠無恥的。”
風姿綽約的婦人聞言,再次惱怒了,她不能容忍對方侮辱了自己的兒子,還要侮辱自己的老公,“欺軟怕硬?切……你也算硬?”
“我當然很硬了,”馮君衝她擠一擠眼,然後淫笑一聲,“不信的話……你來試一試?”
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他的口味實在夠重,不過對他而言,對方屢次三番來找碴,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一次又一次,每次態度還都那麼DIAO,真當他這講究人不會耍流氓?
女人卻是沒有太大的怒火,她的胸脯急促地起伏兩下,接着冷笑一聲,“看你這流氓德性,我兒子的年紀都比你大。”
“年紀大又怎麼樣?”馮君冷笑一聲,他願意敬老,但是對那種倚老賣老的老不修,他也不缺難聽話,“指不定你兒子時不時找你滾牀單,回一下爐呢,就是不知道夠不夠硬。”
“回爐”一詞,是伏牛省罵人的方言,就像書面語裡的“扒灰”,不是指單純地扒開爐灰。
女人就算再沉得住氣,聞言也禁不住大怒,“混蛋,你是找死嗎?”
馮君根本懶得理她,倒是王鐵臣擺一下手,阻止自己的妻子再說下去,然後沉着臉發問,“馮老闆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了?”
此前他一直笑嘻嘻的,現在終於變臉,顯然是對馮君惡毒的話不滿了。
但是馮君哪裡會在乎?他冷笑一聲,“我還當你只會笑呢,原來也有脾氣啊……給你面子?憑啥,就憑你臉上橫肉多?”
王鐵臣被這話噎得有點受不了,他的妻子卻是憤怒地叫了起來,“我們是給你臉,你別不要臉,京城有人放話了,要趕絕你……你真想自尋死路嗎?”
馮君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說一句,“我不跟瘋狗說話。”
女人氣得就要往前衝,被王鐵臣一把拽住了。
然後王董事長怪怪地看着馮君,“小夥子,你想好了……真要跟我聚寶齋爲敵?”
“是王爲民先選擇與我爲敵,”馮君淡淡地回答,“沒道理你兒子可以找我的碴兒,我只能跟你和解……做錯事情,就得付出代價。”
“我願意付出代價,”見到他說起代價,王鐵臣的臉色好了一些,“今天就是來跟你談合作的。”
“我沒興趣跟你合作,以前沒興趣,以後也不會有,”馮君面無表情地發話,毫無商量餘地的口氣,“我的東西不愁賣,也不想買你任何東西……你要是不服氣,只管衝着我來好了。”
“鐵臣,我早就說了,不用來找這小兔崽子,”女人高聲叫着,一雙美目隱約有點充血,“看看,自取其辱了吧?”
王鐵臣卻是波瀾不驚地回答,“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行呢?咱們做事,總是要先禮後兵……馮老闆,你說是這個道理吧?”
“先禮後兵?”馮君氣得笑了,“你們一來就張牙舞爪的,也算是先禮後兵?”
他當然知道,對方是爲了身陷囹圄的王爲民而來,可是在一開始的溝通中,王爲民的母親就表現得異常高調,這算是處理問題的態度嗎?
莫非……你的兒子是充話費送的?
王鐵臣卻是一攤雙手,很不以爲然地回答,“這也沒什麼不好吧?我們只是想告訴你,雖然爲民被關進了看守所,但聚寶閣並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你需要考慮一下……跟我們爲敵,可能會付出的代價。”
要不說,強勢的人,腦回路跟一般人都不一樣,聚寶閣雖然是來求馮君高擡貴手的,但他們並不是一味地懇求,反而是再次展示他們的傲慢。
這個邏輯也不是毫無道理,現實社會中,很多糾紛之所以能被調解,就是因爲衝突雙方意識到了,繼續糾纏下去,結果可能是兩敗俱傷,毫無意義。
所以,王爲民母親的態度就能理解了,她想通過自己的強勢提醒對方——別看你現在佔了上風,我聚寶閣要是不買帳,以後你會麻煩不斷。
不過馮君哪裡會怕這個?他不以爲然地笑一笑,“是你聚寶齋先選擇跟我爲敵,既然是你們開始的,那麼什麼時候結束,你們說了不算。”
王鐵臣黑着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好,我等着你說結束。”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走,對方不接受和解,他甚至連威脅的話都沒興趣說,各憑本事吧。
倒是他的妻子狠狠地瞪了馮君一眼,不無挑釁地發話,“我現在就去保我兒子出來,保外就醫……讓你這混蛋看一看,我聚寶齋在鄭陽的能量!”
馮君不以爲然地笑一笑,然後拿起手裡的手機,衝着她晃一晃,然後嬉皮笑臉地發話,“那我倒是有點害怕了,不知道你們打算用什麼病的名義,讓他保外就醫?”
王爲民母親的臉色,在瞬間就變了,她只顧着生氣了,卻是忘了,對方手裡的攝像一直開着的,“你……你還真是無恥!”
馮君呲牙一笑,“我開着攝像機記錄事情經過是無恥,那你們公然玩法,又算什麼?”
“好了,”王鐵臣扭頭過來,呵斥自己的夫人,“別跟他廢話,咱兒子從小到大,精神就有點不正常,你這當媽的又不是不知道。”
王董事長的態度,也相當不含糊,你想知道我們用什麼名義保外就醫?可以啊,就是“精神病”的名義,有種你攔住了。
馮君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微微一眯眼睛,聚寶齋果然不是一般的狂妄,竟然敢當着攝像機,就公然跟自己叫板。
說實話,精神病還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有多少人就藉着這個名義,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馮君知道,對方在鄭陽市根深蒂固,人脈之廣,不是他可以相比的,真要出具了精神病的相關證明,他也沒有什麼好的手段去阻止。
然而,他又怎麼能容忍對方在公然挑釁之後,大搖大擺地離開?
所以他冷冷地發話,“你要玩,我奉陪到底,不過我這人不喜歡不教而誅,就把難聽話說在前面,如果王爲民真的保外就醫了,你聚寶齋就等着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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