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總自問,這世界上有自己進不去的門,比如說軍事禁區、科研重地啥的。
但是他還真的沒想到,在鄭陽的郊區,一個小小的私人莊園,居然攔住了自己。
他在大家面前的形象,一向是快言快語,這次也不例外。
他爽朗地一笑,“楊主任,聽說孩子最近身體欠佳,不知道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
你能幫得上忙纔怪!楊玉欣微微一笑,淡淡地發話,“還算好吧,郊遊的時候不小心吃了打了農藥的瓜果,現在正在恢復中,多謝葛總好意。”
“那就好那就好,”葛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是這裡馮總的功勞嗎?”
別看楊玉欣做事好像不太穩,那是在她牽掛女兒的時候,日常的應酬,她真的舉重若輕,對於葛總的話,她輕描淡寫地回答,“馮總邀請我們來靜養。”
葛總一聽就明白了,她不想談馮君的醫術,這大概還是因爲上次的事情。
他也承認,那件事做得是有點莽撞了,不過,不從市裡施壓的話,南新羅人會領情嗎?
介紹一個大夫,和逼迫一個大夫出手,這能一樣嗎?
所以他不以爲意地笑一笑,“孩子……就在莊園裡靜養?”
楊玉欣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嗯,估計趕不上開學了。”
“哎呀,那可真是可惜,”葛總嘆口氣,然後問一句,“方便讓我看一看嗎?”
楊玉欣怔了一怔,然後搖搖頭,“不是很方便……孩子坐車出來,會難受的。”
葛總眨巴一下眼睛,他聽出了畫外音,但是有點不可置信,“我……可以進去看她嗎?”
“抱歉,不可以,”楊玉欣嘆口氣,然後手向後一擺,“葛總也看到了,我得自己出來,才能跟你談話。”
“這就有點過分了吧?”葛總臉一沉,很不高興地發話,“華夏能不讓我進的地方,真的不多……這位也太狂了。”
“葛總慎言,”楊玉欣淡淡地發話,“反正我在這裡,是要聽馮先生安排的……你不想聽也由你,但是不要跟我這麼說。”
葛總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大笑了起來,“哈哈,我也是玩笑話,對於有本事的人,我一向非常尊重的。”
“那就好,”楊玉欣微微頷首,不置可否地發話,“葛總還有什麼事嗎?”
此刻葛總的心裡,是非常鬱悶的,他覺得自己專程上門拜訪,已經是很給對方面子了,沒想到吃了一個閉門羹。
但是古家的媳婦,在洛華莊園裡都要規規矩矩,可見這莊園的主人,底氣不是一般的足。
他猶豫一下,還是出聲發話,“我想問一下……楊主任怎麼請動馮總出手的?”
楊玉欣愣了一愣,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請他出手?僥倖吧……”
葛總頓時無語,這就把天聊死了。
他是要顧忌楊玉欣的,但是以他的身份,再說下去,也就跌份兒了,所以他很乾脆地發話,“來得魯莽了,楊主任海涵。”
楊玉欣也不說話,看着四輛車掉頭離開,一直目送它們出了視線。
樑主任通過後視鏡,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忍不住一呲牙,“握草,看門狗嗎?”
“不要亂說,”葛總沉聲發話,“光是古家也就算了,還有袁子豪呢……都是僥倖嗎?”
“這還真有可能,”樑金龍不是跟老大擡槓,而是他認爲,自己有提醒老大的義務,“還有人能空盆變蛇,搭上領導人呢,還不是靠騙?”
“你是不是傻?”葛總沒好氣地哼一聲,“靠騙,能治好那麼多沙門桿菌患者嗎?”
楊玉欣親自出面,在山門外頂走了葛總,她知道,這一切都被高強看在了眼裡。
所以她回去之後,也沒跟女兒叮囑什麼,以免顯得刻意——大師應該收得到消息吧?
馮君當然收到了消息,高強現在正沒命地表現,爭取減刑——錯了,是減少考察期限。
當天晚上,紅姐在後樓擺酒,參與的就是後樓的四個女人和馮君。
這性別比例有點失調,不過沒辦法,修道和修武的,本來就不是一回事的。
紅姐和好風景喝得都不多,張採歆喝了不少,追着馮君要禮物——我是第一個蛻凡中階的,難道不該有點獎勵嗎?
我這裡有靈液兩袋,奈何無法給你!馮君想一想,“獎勵早晚有,但是……目前保密。”
衆女不依不饒,一定要讓他說出獎勵內容,但是他堅決不說。
其實,他是很想一碗水端平的,但是沒辦法,三個男徒弟全是武修,三個女人全是道修,水就無法端平。
按說相對武修而言,修仙者在初期,自身的防護能力更差,三個女人才更需要精血護符。
嘎子甚至表示,我馬上初階武師了,這護符對我來說不重要。
當然,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哪怕是高階武師,在沒有運氣防身的時候,也比普通人強不到哪裡去——就是那句話,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所以,就算是高階武師,如果能得到精血護符,也不會推辭。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誰還沒有個疏忽的時候?
不過大致來說,他們得到護符,還是考慮裝備給家人。
嘎子打算送給父母,王海峰打算送給父親,徐雷剛打算送給自家的小公舉。
但是三個女人得到護符,應該是第一時間裝備自己。
看看,這一碗水就根本無法端平的。
算了,別想那麼多了,從明天起,開始認真地畫符吧。
第二天,馮君畫了四張符,當天晚上就龍鳳至尊了好幾場,要不然靈氣……太虧。
而且這幾場龍鳳至尊,不是在後樓,而是在亭子裡——張採歆才晉階,短期內要沉澱一下,所以亭子就被他們三個包場了。
這裡的靈氣真的很濃,不過遺憾的是,沒有實現叒修。
第二天中午,馮君又畫好了兩張,嘎子揣着六張靈符,開車回老家了。
等到下午,又畫好兩張,自然就交給了徐雷剛和王海峰。
連續畫了八張之後,馮君覺得自己畫符籙的水平,有了明顯的提高,靈氣的消耗,也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不過他還是決定,暫時擱置幾天對符籙的研究,因爲他還有別的東西要修煉,比如說“念動天地”,使用神識操控物體,其實是很有用的。
當天晚上,嘎子就抵達了朝陽縣,將護符送到了馮家。
老媽張君懿特地打電話問兒子,我怎麼感覺,你現在有點像走江湖賣藝的?
聽了兒子的解釋之後,她哭笑不得地表示,你也不盼些好的,就盼着你爹媽出事。
這是媽方吐槽,馮大師也只能賠着笑臉表示:這不是兒子關心你們嗎?
然後馮文暉表示說,因爲有竇家相幫,他現在已經看中了幾塊山地,正在跟縣裡商量,如何承包的問題,不過他要的面積比較大,林業局做不了主,縣裡正在商談中。
不過晁市長的妹妹晁穎,對這個項目比較感興趣,曾經派人過來打問,看兩家能不能合作,共同開發這個項目。
晁總就是做木材加工的,對承包林地感興趣,實在太正常了,而她雖然是成功的企業家,但是讓她一下拿出幾個億來承包山林,也是不可能的。
其實以她在朝陽的影響力,收購木材的價格絕對是偏低的,原本是沒有必要爲了喜歡吃雞蛋,專門養幾隻老母雞,之所以參與進來,估計還有些別的緣故。
晁穎沒有跟馮文暉說,自己打算做什麼,事實上她總共也就見了馮文暉夫婦一面,隨意聊了幾句,在她的眼裡,馮家那個在外面的兒子,纔是她交流的對象。
馮文暉跟兒子商量,讓嘎子留下幫兩天忙,別的不說,只說嘎子開的鄭陽牌照的Q7車,看上去就容易讓人生出些敬意。
馮君說那你先跟嘎子商量,他要願意待幾天,那就再好不過了。
陸曉寧倒是同意留下來,他離家時間不短了,想在家裡待兩天,而且竇家輝在雲園的店面,也快裝修完畢了,開業在即,需要人手幫忙。
嘎子還是以前那熱心腸,不過馮君猶豫一下,最終向他指出,待一段時間就行了,畢竟修煉纔是正經,你現在的修煉速度比他倆快,但是也別摻乎太多的閒事。
交流完畢,馮君算一下時間,覺得自己晉階煉氣三層,差不多也三個月了,似乎差不多……也可以考慮再次晉階了?
所以接下來的兩天,他除了偶爾鍛鍊一下神識,就沒有更多的嘗試了,大部分的時間,他是在調整自己的精氣神,前一段時間畫精血符籙,多少讓他虧了點氣血。
這天中午,他才吃完飯,說要去小憩片刻,猛地眉頭一皺:精血護符……用掉一張?
他自己製作的護符,有微弱的感應。
沒過多久,王海峰打來了電話,“大師,出了點小事,您的護符用掉了,有個孩子跳樓摔傷了。”
這些熊孩子,馮君真是徹底地無語了,他沒好氣地發問,“多高的樓跳下來的?”
“六層,”王海峰頓了一頓,又嘆口氣,“用了護符的這個,是我大伯的孫子……倒是沒事,他女朋友摔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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