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把屬於他的東西都搬到嫂嫂那裡去麼?那個什麼碼頭?
馨怡很自然的聯想着,鼻子酸酸的,有種眼淚快要決堤的崩潰感。
“我也只是回來拿點東西,現在就走。”
馨怡淡淡的應着,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哽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那麼毫不在乎。
昨晚睡得不好嗎?
心疼的看着小丫頭黑黑的眼圈,懷裡緊抱着維尼熊。
疑問哽在喉嚨,還來不及說出口,已經看着小丫頭纖細的身影在另一個男人的簇擁下進了車子,揚長而去……
沉重的步子一踏進大廳,就看到了鑰匙、手機、還有銀行卡孤零零的躺在客廳的桌子上,顯得那麼突兀。
陸子豪胸口一陣緊緻,這些,小丫頭統統都不要了麼?
看來,他是真的傷了她,還很深很深!
空蕩蕩的房間,明明沒有了小丫頭的身影。
可他似乎還能明顯的感覺得到小丫頭的存在,似乎她還沒有走遠。
大叔,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
大叔,你好壞!
大叔,你真討厭!
大叔,你回來了!
大叔,我愛你!
……
屋子空了,她的聲音和一顰一笑似乎還無處不在。
疲憊而頹然的坐在桌邊,摩挲着似乎還帶着小丫頭體溫的手機。
連手機都不要了,他還能怎麼隨時找到她?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從公司回來,彷彿鬼使神差般竟然真的看到了小丫頭的身影,那麼令他留戀,那麼令他不捨……
“陸總,陸氏的股票一路下跌,股東們紛紛都來討說法。”
“陸總,華南的分公司因工資發放不及時工人開始罷工示威遊行。”
“陸總,程智凡已登報宣稱陸氏即將是刀口組控股的囊中之物
。”
……
“陸總,姚小姐今天早上出門又被調戲險些被當街強\暴。”
“陸總,姚小姐失足跌下樓梯多處骨折,現已送進醫院搶救。”
“陸總,姚小姐在醫院的飲食被下藥,上吐下瀉現已昏迷。”
……
一條又一條消息轟炸着他應接不暇的大腦,令他疲於應付。
以前,他只是很盲目的讓自己很強,從來不去想爲什麼,也不計後果的去嘗試創新。
總想着即使陸氏在強大的經濟浪潮中輸的一敗塗地也無所謂,大不了一切,從頭再來。
可是,現在什麼都不一樣了。
他有了小丫頭,有了奮鬥的目標。
想給她最好的生活,想給她最多的寵溺,所以他輸不起。
雖然分不清爲什麼會有這樣強烈的慾望,但是保住陸氏讓自己變得強大,爲小丫頭,爲他們的將來提供一個安全可以依靠港灣成了他現在最大的目標。
如果,他真的一無所有了,小丫頭是會如當年的姚碧君一樣鄙棄的離開,還是繼續無怨無悔的守護在他身邊?
他不願意看到小丫頭鄙棄的眼神,他寧願在小丫頭的眼裡自己是一個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的男人。
他更不願意小丫頭跟在他身邊吃苦受累,甚至和他一起去面對未知的危險和傷害。
雷金鳳是一個狠毒不折手段的女人,程智凡是一個偏執剛愎自用的男人。
不除清幸福路上的障礙,他知道他和小丫頭寧靜的生活無法像表面那樣真正幸福。
而他更寧願獨自一人去承受,去掃清障礙。
或許他自私,或許他懦弱,或許他的方法太過偏激……
可是真的把小丫頭推離了,他的心卻如刀絞般疼痛着,思念如潮水每時每刻侵襲着他快要將他淹沒……
*
住在林紹辰家裡,花着林紹辰的錢很不安。
馨怡想在課餘去打工,可是被林紹辰強烈反對着,說不利於學習。
林紹辰說國內的學習不同於國外,國內就業壓力大文憑很重要,學生應該以學習爲主!
林紹辰還說現在她住在他家裡花的錢他每一筆都會記上,並按照銀行的標準收取利息,等她畢業參加了工作再以按揭的形式每月償還。
終於,在林紹辰充足的理由下,她只好很心虛又很理直氣壯的住了下來
。
林紹辰是她的債主,可債主每天都很好心的想着法子逗她開心,帶她吃各種好吃的,玩各種好玩的。
林紹辰對她很好,常常能讓她感動到熱淚盈眶,甚至也能真正的忘了一些不開心的事。
正常的上學、去孤兒院做義工、去醫院照顧父親,一切都正常又平靜的進行着。
很努力的不去想那個人,很努力的不去回憶,很積極的過着每一天的生活。
不知不覺,日子都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不敢去打聽大叔的消息,大叔也從來沒有來找過她。
不知道是不是就這樣,漸漸的,他們就永遠都沒有交集了呢?
“小傢伙,在想什麼?”
林紹辰從房間出來就看到小傢伙一大清早坐在客廳發呆,這種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了。
“剛剛送報紙的來過了。”
馨怡回神跳下沙發,將報紙遞給林紹辰,視線不經意的停留在頭版頭條上。
猩紅的大標題‘陸氏’兩個字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收回原本遞出的報紙,馨怡看到了標題--《陸氏即將成爲日本刀口組控股的囊中之物》
還有,一張大大的照片,是笑得一臉志在必得的程智凡。
本能的翻着報紙其他的版面,原來滿滿的報紙上全是陸氏的消息!
《談陸氏的興盛與衰亡》、《走訪陸氏員工大罷工》……
大叔不是從來都不讓陸氏的消息見報的呢?更何況還是些這麼負面的消息!
陸氏遇到危險了!
“小傢伙,還那麼關心陸氏?”
林紹辰酸澀的問着,看着小傢伙臉色陡然慘白,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這些消息是不是早就有了?”
馨怡喃喃的問着,陸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遇到危險的?
程智凡曾那麼篤定的說過,陸氏的錢遲早有一天都會進入他的賬戶,他真的要得逞了麼?
“嗯哼,我還取消了和陸氏的合作計劃呢。”
林紹辰認同的點點頭坦白道,確實陸氏遇到困難不是一天兩天了。
“爲什麼?”
“不想和那種冷血的男人合作,錢再多賺着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