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兒和菊京的細心照料下湊合了兩日,高方平感覺好多了。燃文小說
w?w?w?.?r?a?n?w?e?n?a`co?m
也是這個時候,耶律大石打算給高方平吃藥。這個傢伙如獲至寶,弄了些不知道什麼鬼東西說是良藥,要來喂高方平吃。
高方平如何敢吃他的藥丸啊,讓郭秀兒和菊京把他打了一頓就趕出去了。
實在是……那些藥看着如同牛糞似的,而且耶律大石那奇特的契丹人髮式,那鬼鬼祟祟的勸人吃藥的造型,如同個薩滿祭司似的。
的確,契丹人的傳統宗教信仰就是“巫”,所以比較傳統的耶律大石剛剛的造型、如同的巫醫似的。那讓人很驚悚。
當然一個社會是會進步的,契丹人也不例外,他們也經歷了自然崇拜、圖騰崇拜、祖先崇拜這些階段後,過度到了現在的思想文化多樣化。最典型的就是儒學和佛學的崛起。其實這也就是俗稱的“遼國的漢化補丁”。
儒學還是其次,那畢竟是對手宋國的文化,遼國還要些面子,雖然深受儒學的潛移默化,但嘴巴上不會直接承認他們的國教是儒家。佛教纔是目下的契丹比較主流的。雖然沒如同西夏成爲國教那麼誇張,不過的確是主流了。
在遼國,和尚廟和大宋的道觀一樣的地位。
耶律大石那種薩滿已經落伍了,還是蕭幹趕時髦,他整天貌似忠誠的爲高方平祈禱“阿彌陀佛,您快點好起來吧”。
郭秀兒性格剛烈,她不給高方平祈禱,她只是握着木刀說道:“若大哥哥死了,秀兒就殺死害你至此的每一個人。”
“可你爲什麼這麼幹?”奸商高方平不太適應她的思路。
郭秀兒偏着腦袋想了想道:“可我就想這麼幹,就想做成這麼一件事。”
菊京不懷好意的瞅着她道:“可惜你並不具備用木刀殺人的能力。”
郭秀兒咬着指頭道:“有什麼辦法可以用木刀殺人嗎?”
高方平尷尬的道:“你弄錯了把吧。這個時候不該去找用木刀殺人的辦法,應該去找鋼刀,那纔是捷徑。”
菊京卻固執的道:“武道之路沒有捷徑,我看秀兒骨骼驚奇,只要接受我的技巧指點,揮刀百萬次,有個十年,就可以大成了。”
“……”
高方平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吧,姑且看來算是郭秀兒運氣好,她若要學習木劍勝鋼劍,無劍勝有劍的劍術的話,那麼她算是遇到人了。菊京還真是這樣的始祖之一。
所以呢,郭秀兒若要學習這種絕技,樑紅英都教不了她。非菊京莫屬了。
然而她們弱爆了,換高方平的話就去研究蘑菇和戰列艦。吃飽撐了花費二十年功力去練劍啊。
郭秀兒之前因爲菊京沒有鬍子而鄙視,現在聽說她能用竹劍搏熊,便驚爲天人。真的拜菊京爲師了。
高方平問郭秀兒,學本領爲了什麼?
郭秀兒回答道:“爲了放羊的時候不被馬賊殺死,簡不簡單。”
其實高方平覺得她說的問題很複雜,他們從此不用在擔心馬賊的簡單原因是:遇到了我高方平。
高方平又道:“秀兒,我說過會答應你一件事。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大長腿美女郭秀兒咬着嘴脣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提。原本我應該要求一個屬於咱們的地方。但爹爹想這樣,秀兒則不想。說起來,這些年咱們就沒有真正的聚集地,在哪都可以。爹爹說咱們屬於渤海國的亡國遺民,那早已經是胡漢雜處了,所以爹爹還說,咱們到底算什麼民族也無法理論了。我們什麼也沒有,沒有女真部會打仗,也敵不過馬賊,活到現在真不容易,秀兒認爲天下沒有真正太平的地方,所以隨便了,再哪裡都可以,在哪裡都一樣。”
於是帳篷中瞬間寧靜了下來,高方平都對她的說辭楞了許久。她竟是沒對高方平提要求?
好吧,就繼續讓這個人情欠着,指不定什麼時候有機會還給你們。
這麼想着高方平又困了,睡了過去。總歸還是處於虛弱狀態。
睡到半夜,因有事情牽掛,高方平再次醒來。寒冷的夜間醒來,真是冷得高方平想撞牆去呢。
郭秀兒最緊張他了,也及時揉揉眼睛醒過來,好奇的看着他,見他在寫字。
匆匆忙忙的寫了一封給蕭的裡底的信函後,高方平對長腿小美女道:“秀兒,如今我竟是隻信任你,你願意爲我辦事嗎?”
“好啊。”郭秀兒不假思索的便答應了。
高方平道:“現在因我的問題,許多方面一定已經亂套,甚至有可能引發戰爭。你們部族的大隊遷移實在太緩慢,所以你必須輕裝上路,提前帶着我的信去上京,見蕭的裡底相爺,一定親手把信交給他。”
郭秀兒好奇的道:“大石將軍他們才最適合啊?”
高方平卻搖頭道:“不,我被迫害妄想,至今我都不完全信任他們,與此同時,那是兩個不認識方向的傻子,險些把我也吭了。小牛皋可以信任但他也不認識方向,不熟悉北地,所以我派他保護你,上路去上京送信。”
“好啊,既然大哥哥信任我,秀兒就帶咱們部落最快的馬去上京。”郭秀兒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接受了大哥哥的委託。
這個胳膊往外的小美女,竟是連他爹都不告訴一聲,就和小牛皋帶了兩匹族裡最珍貴的快馬,連夜上路了……
高方平雖然沒大礙了,不過沒那麼快恢復,就這樣笨拙又緩慢的跟隨着郭藥師部落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去到上京到底需要多少時日?
長腿美女郭秀兒和牛皋消失了,當然有些人會奇怪,譬如耶律大石和蕭幹就很想不通,但高方平不許他們問,問了也不回答。同時,也不許他們離開郭藥師的部族行動。
高方平就有這麼猥瑣。於是對此耶律大石很惱火,覺得他小瞧人。蕭幹則是很聰明的對此不說話,一直在裝傻充楞。
郭藥師很擔心女兒,但他那麼想有作爲、那麼急於攀附的人,聽說女兒竟是去給當今蕭的裡底送信後,就沒有再多說一句了。
危險當然有,危險包括了野獸、狼羣、馬賊,或者一些危險部族的阻攔等等。但是利益也很大,先不說這是給高方平辦事,僅僅說“給蕭的裡底交信”這個噱頭,就足以影響到整個部族往後的命運。
於是老郭只能對女兒祈禱了,希望她平安,別處幺蛾子。
不知爲什麼,興許父女連心、關心則亂,郭藥師竟是夜觀天象後,總覺得女兒會出事的節奏……
隨着郭氏部族前行,多日後高方平精神越來越好了,因爲隨着時間的推移,氣溫也在慢慢的回升。
於是找了耶律大石和蕭幹來“臨時帥帳”說事。
“從郭藥師他們聽到的消息來看,現在局面基本亂套了,不論我大遼,還是你宋國都如此。”耶律大石道,“所以高相你不信任咱們,如此草率的把送信給蕭相的重任,委託於一個不識事務的黃毛丫頭、以及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牛皋,末將覺得很不妥。”
“大石將軍言重了。”蕭幹尷尬的在旁邊打圓場。
對此高方平也尷尬,理論上大石沒說錯,牛皋真算是智障,當時那傢伙聽到召喚就把兵器扔在樹下,然後上去躲避狼羣。
“好啦,這些已經決定了、正在進行的事,就不說他了。”高方平道。
耶律大石便喃喃道:“如今只能指望他們平安,最快把信送達,以便解除兩國尷尬所在。所幸此番宋使遇襲的事也有正面意義。”
高方平一臉黑線的道:“你竟敢說老子吃苦受難、是有正面意義的事?”
蕭乾急忙去眼色,讓大石道歉。
然而大石固執,偏開腦袋,不認爲自己說錯了。
“好吧你說說有什麼正面意義,說出個一二三來我就不怪你,否則去到上京,我就整得你後悔做人。”高方平道。
“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本姑娘現在就把你拖出去打死。”菊京在旁邊狐假虎威的道。
耶律大石道:“此番我大遼國皇帝巡獵,會盟東面諸部,乃蕭的裡底相爺一力促成的事。目的在於廣播遼國皇威,施恩於東面蠻族。但這很不好,我始終覺得恩師耶律儼說的對,女真狼子野心,是不值得施恩的蠻族。正該如同從前一樣不接觸,不播散皇恩,讓那些蠻子不知道遼國皇威影響力,讓繼續鬧事,不讓遼皇於會盟期間在感情上接受這羣人。於是雙方不瞭解,疏遠,那麼恩師耶律儼、以及蕭合魯的滅女真論就會慢慢成爲主流,從而正式於國策層面上解決女真隱患。”
頓了頓大石笑道:“所以宋使這次遇襲很好,因兩國緊張的局勢下,蕭的裡底相爺和恩師李儼,必須急忙以書信請回遼皇,於是東方會盟的事就擱淺了,不給我遼皇和女真部相互瞭解施恩的機會。”
蕭幹覺得耶律大石病入膏肓了,他竟是固執到了對女真耿耿於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