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娟兒已經讓家將帶了出來,徐思夜定會讓娟兒做自己的選擇,若是選擇徐府,徐思夜未曾不能用自己的手段將娟兒的兄弟救出來,可若是選擇了林府,那麼是生是死自己也顧不着了。
“娟兒,你要謹慎開口,一切都在你的選擇之中。”徐思夜呆呆的看着在底下跪着的娟兒便開口道。
“你既然來了那邊,說出你所經歷的,所看到的一切,是誰要讓你來我徐府中下毒,夫人下產究竟爲何,你一一說來,若是講的都是實情,我和林老太爺必定不會難爲你,若有半句假話,那麼我們便將你送上公堂。”
娟兒聽見這話心中已經出了一陣冷汗,剛纔自己聽見林耀洪的話,便是不讓自己說出他的意思,自己若是說出了不知道要接受怎樣的懲罰。
但是在在徐府之中,自己可以得以保全,但是自己的兄長卻難逃一死,但若是自己說出了那徐府,徐思夜也必定不會放過自己,將自己交上公堂,自己也落得個僕人害主人性命的罪名。
娟兒頓時左右爲難,不知道該作如何做出抉擇,只是呆呆的看着堂上坐的林老爺和徐思夜,索性心一橫。
“都是我乾的,並沒有任何人指使,因爲我想做老爺的通房丫鬟,但姑娘並不同意,若是她同意了,我何必費這些手腳。”
林耀洪和徐思夜聽完這話心裡頓時便明白了,自己要讓娟兒說出實話,看來是不大可能了,那麼只有一條路就是將自己掌握的所有的林府把柄都說出來。
徐思夜看着得意的林耀洪,忽然說出一句不鹹不淡的話來,“你也知道陛下曾經在徐府住過,我也便將聖上與我說的話,便說給你聽聽,皇帝有心查鹽引的事兒,而所有虧空的商戶,直接被誅滅九族。”
徐思夜這句話並沒有在開玩笑,畢竟皇帝授予了他直接查鹽務的權利,而之中的過程,皇帝卻也是顧不得,只需要查清鹽務來補充軍費。
“侄女婿說笑了,我林家雖然世世代代以鹽務爲生的,從未出過紕漏,更爲有過虧空一說。”
徐思夜一想到這林耀洪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卻又厭惡林耀洪,你吃飯的時候吃出了一個蒼蠅,想咽咽不下,是噁心在心裡面。
“林三太爺自然說得對,林家若無虧空必然是好,若有虧空,少不得我這侄女婿還要有連帶之責,但是陛下如此待我,想必也不會把我怎麼着,可是林家卻就難辭其咎。”
徐思夜嘿嘿一笑,想到林耀洪縱橫商場這麼多年,雖然對商業敏感卻不曾瞭解到虧空之後得罪皇帝的下場,便將這一一說了清楚。
“若是有了虧空,已被皇帝詬病的話,一來,這些哥兒姐的仕途則成了麻煩,定然不會再有急用之行,即使考上了舉人,也不過能當個小官而已,休想有較高的發展。”
林耀洪聽見這句話,心中卻暗暗的盤算到自己這一房是以商業爲主,卻也與自己無關,只是四房那邊,自己也多給些補償便也罷了,此事若疲軟下來,不知又將生出多少事兒。
“二來則是若有皇帝爲難,那麼哥兒姐兒的親事變成了麻煩,有哪些好的姐兒肯嫁給林家的哥兒,又有哪些高門的能夠迎娶林家的姐兒,恐怕連門當戶對都做不到。”
“如若林家得罪陛下,陛下不會給林家提供任何的辯白的機會,據我所知的林家三項經濟來源,基本要憑藉官府給予一定的憑證,若這些憑證都斷了,恐怕林家也不會屹立在揚州。”
徐思夜緩緩說出的這三條,林耀洪則是越聽越心驚,若說第一條對他毫無大礙的話,第二三條重重的敲擊在了自己的心上,按照徐思夜這個說法,若是被被皇帝詬病,自己多年的努力都要化爲泡影,也就是林家也會被落空。
“侄女婿說笑了,若是林家有難,侄女婿難道會不顧不成,即使不說林家自己有了虧空,便是有那起子小人之心的誣陷,我想侄女婿也不會坐視不管,否則你家大娘子豈不是落個不好的孃家。”
許思夜心中一想林耀洪果然是老狐狸,自己將利害關係說清,他便扯上徐家來,這倒是讓自己有了幾分爲難,可是今日自己有備而來,怎會輕易罷休。
“你侄女小產之後便臥病在牀,對於林家發生的一切,都不知道,在他爲臥病在牀之前,恐怕所兼顧的與林家的鹽引茶葉這些關係不大,只要我在其中稍微運作一番,那她便清清白白的。”
林耀洪聽見徐思夜說出這番話,並知道他將一切都謀劃好了,今日前來若得不到一個說法,怕是,沒有自己的好處,如今便只能將娟兒把罪過全部擔下來,忙厲聲呵斥道。
“娟兒,你可聽見了這些話,若你真的做了這些事兒,快快的認了下來,倘若執迷不悟,破壞林徐兩家家的情誼,那麼即便是你爹孃來了,也沒有人能夠保住你。”
娟兒一聽這話,大哭起來,想當初的林耀洪非但要了自己,並且許給了自己孃家很多金銀珠寶,自己才狠下一條心去徐家,現在是事發,想着讓自己出去頂罪。
娟兒聽見那話便大哭起來,“我…我不是故意要傷害姑娘的,只是姑娘,把我壓的握緊,喘不過氣來,所以一時錯了心才陷害姑娘,主君…主君林三老爺饒命。”
林耀洪聽見娟兒的這一番話,心中思索着娟兒倒是個好樣的,將一切事情都大包大攬在自己身上,虧的鹽引沒有被查出來,這樣一來自己倒也沒有把柄落在徐思夜手裡。
“你既然承認了,那便只能找人丫子把你發賣了,你既是姑娘的陪嫁,便是我徐府的人,我徐府是斷斷容不得你這樣的人。”
徐思夜眉頭一挑,心雖然清楚,娟兒是被林耀洪挑撥的,卻又無可奈何,不由再生一計。
“既然林家的鹽引沒有虧空便好,我前幾日去陸家做客,便聽說一個臨安來的商人購進了大量的鹽引,私心想着若是查出來是從誰家買的,賣給鹽引的那家想必也會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