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德不明白這個太子‘女’婿所說的‘私’心跟着個有什麼關係,但是他自己卻是很怕別人說他自‘私’。
不僅是他,就是滿朝的文武和天下的人們也都很反感自‘私’這個自‘私’。
被人說自‘私’總覺得自己品行一定是不好的,不然爲什麼被人說成自‘私’呢?
無論什麼樣子的人都是最求高尚無‘私’,這樣才能顯示出自己的品行端一。
高懷德也是不例外,當聽到趙旭說那些讀書人有‘私’心的時候,他也是很贊同。
是呀任何人都是又‘私’心的,沒有辦法這是人‘性’的使然,即使是那些古代先賢聖哲哪一個不是這樣的。
“這些讀書人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我正是把握住了這一點,所以纔敢這樣做,因爲我抓住了他們的弱點。”
趙旭也從來沒有否認自己有‘私’心,也沒有說過自己是無‘私’的,這一點他承認,誰要敢在他的面前說是無‘私’,趙旭必定吐他一臉。
他自己存有‘私’心,也不以無‘私’自居,更加不會指責別人自‘私’,這一點他是不會否認的。
“這話是不是有點以偏概全呢,還是有人是大公無‘私’的,比如說古代的一些先賢聖人。”高懷德試探的問道。
“哼,這些人他們就真的那麼無‘私’嗎,有的也只是道貌岸然?”這一點趙旭只是在心裡說說。
有時候他真的想問問聖哲的君子們,“無‘私’”的衛道士們,動則指責別人自‘私’的人們。
動不動就教別人做無‘私’的人的人們,請捫心自問:你們自‘私’嗎?,你們有‘私’心嗎?
誰敢說自己真的沒有一點‘私’心在裡面,你敢拍着‘胸’口說,我沒有‘私’心嗎?
你一定不敢,你一定覺得難於啓於齒,因爲你的內心絕對存在了‘私’。
但是當你想承認自己自‘私’的時候,一定會覺得在衆人面前很失面子,怕同仁說你。
怕被人瞧不起,怕受到衆人的趨避,怕受到社會唾棄。你怕不容於這個圈子。
而當你想承認自己無‘私’的時候,一定會怕別人說自己厚顏無恥,因爲你曾經做的一些事情或者是言論,絕對有自‘私’的成爲分。
而這些一定會被你所熟知的人給記錄下來,這時候你敢說嗎,你怕會被羣起而攻之。
“他們雖然被稱爲是聖賢,但是他們內心裡也是自‘私’,無論他們是否承認,但是自‘私’總是伴隨着他們的,表現在他們的行爲中,或深藏於他們的內心世界。”
趙旭對此很是不屑,叫他們聖人,難道你就是聖人嗎,不見得吧!只要是人都會有‘私’心的。
看着高懷德嘴巴張的大大的,趙旭像是一個盡職的老師慢慢的講述着什麼是自‘私’?
“只要是一個人就會有點自‘私’的因子在裡面,這一點你不用否認,也沒有人可以否認,只要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就比如說讀書人所說的孔聖人也是有‘私’心的,他就是想把自己的學說發揚光大,這就是‘私’心。”
這明明是人家的願望或者說是夙願,在他這裡居然成爲了‘私’心了。
不過高懷德也沒有聽出來有什麼貓膩,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那以前沒有人跟他們說過。
以前他總是聽人家說,孔子帶着自己的弟子周遊列國宣傳自己的思想,是多麼多麼的偉大。
當時還‘挺’佩服這個孔聖人,現在聽趙旭這麼一說,原來他是爲了自己的事情呀,這樣就顯得不偉大了。
身爲軍人高懷德心裡沒有那麼多的道道,但是他確實也知道一個關於這方面的故事。
他就發生在唐朝“安史之‘亂’”之期間,安史之‘亂’後期,叛軍內部也是極其的不穩定。
安祿山的兒子安慶緒殺掉自己的老爹繼安祿山繼承了他的皇位,成爲名義上的領導人。
安慶緒就命令他的大將尹子奇儘快的拿下睢陽城,要知道漢朝時期的七國之‘亂’時期也曾經攻打過這個城池。
也是久攻不下的,可見睢陽城是多麼的堅固,所以尹子奇也是數月都是沒有進展。
值得團團將睢陽城圍住,那是水泄不通呀,就是因爲他的圍困睢陽城內可以說是彈盡糧絕了。
於是就人,開始商議要不要棄城逃跑呢?這個建議很快被唐將張巡給否決了。
睢陽是江淮的屏障,是牢牢的護衛者江淮之地的,如果沒有了淮陽江淮之地定然不保。
於是他決定死守淮陽城,他也是一名很有眼光的將領,懂得親近士兵。
他開始和士兵吃住一起,但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吃的東西呢?士兵們連自己的戰馬都吃了,城中能吃的東西也吃點了。
不過這一日,張巡卻給士兵們吃了一頓‘肉’,大傢伙吃的是不亦樂乎,可能是許久沒有嚐到‘肉’了吧,吃的都特別的香。
根本就沒有人詢問這‘肉’是哪裡來的,原來這是張巡愛妾的‘肉’,活生生的人‘肉’。
就在城中什麼吃的都沒有的時候,張巡的小妾霍氏站出來說:
“如果睢陽城我一定會失去,那時候只能是暴屍荒野爲豺狼虎豹所吃掉,或者是自己腐爛,沒有什麼用。
這樣的話還不如把妾身殺掉暫時充作軍中的軍糧,還能讓士兵多活一刻,多一成的勝算,這樣我死了也是有價值的”。
不得不說霍氏這樣的‘女’子是十分值得敬佩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人家霍氏,非但沒有飛出去,反而幫着丈夫着想,讓丈夫吃了自己。
這個張巡居然爲了自己能夠活下來爲朝廷守城,居然同意了,殺了自己的愛妾和士兵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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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算,他還下令殺掉城中老弱‘婦’孺,充當軍糧,在大難面前他的自‘私’可見一般。
這些是高懷德講出來的,這給趙旭的震撼是多麼的大,他張巡不自‘私’會這樣做嗎?
也許你說他是爲了國家,真的爲了國家你就應該在彈盡糧絕之際直接和叛軍決一死戰。
哪裡有這麼多的藉口在,還不是想活命,這就是人‘性’自‘私’的一面,後來這個張巡居然收到了朝廷的表彰。
這樣的人還能得到朝廷的誇獎,趙旭十分的不明白,這樣的人朝廷要他有什麼用。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根據他趙旭的瞭解,隋煬帝時,因大興土木,徵調民夫無數,至良田荒蕪,又加以天災,造成歷史上罕見的大饑荒。
饑荒的後果就是赤地千里,哀號遍野,人們掙扎在死亡線上,人們爲求生存,竟有易子而食的現象發生。
這不是自‘私’是什麼,他們爲了自己的生存,什麼親情,都靠邊站吧,他有什麼用嗎?
越是在最爲困難的時候越能看出來一個人的自‘私’,這是毋庸置疑的。
“好了說遠了,這雖然悲慘,但是那些文人也不比這個弱,他們只是沒有機會經歷這樣的場面,如果可能的話,他們也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正如他們反對我朝的新的科舉制度一樣,那是他們覺得對他們不利了,所以聚衆起來鬧事。”
“但是我說只要是因爲不滿此次政策不參加科舉的讀書人,以後也不要來了,這樣以來就觸動了他們內心的利益。”
這樣以來就可能導致他們以後不能進入仕途了,這就是他們‘私’心,這就是他們自‘私’的一方面,你看現在還有反對的聲音嗎?”
趙旭這說的也是不錯,現在那些個士子們不是在熟讀宋律,就是抓緊的鍛鍊自己的體能。
也沒有人去比他們這樣做,這是他們自己自願去做的,爲了他們以後他仕途也必須這樣做。
正在趙旭和高懷德子啊那裡大說特說的時候,高府的管家急匆匆的進來,手裡還拿着一張請柬。
“老爺只是範質大人差人送過來的,說是邀請您去參加詩會。”管家恭恭敬敬的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高懷德讓管家下去,自己卻自言自語道。
“這個老大人就是會整這些事情,我又沒有文采,邀請我幹什麼?”
說完自己還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辦法邀請了自己,怎麼也要給範質這個面子不是嗎?
趙旭也是很好奇,什麼詩會:
“我說岳父你這搖頭晃腦的幹什麼呢,什麼範質邀請你去參見詩會,這是什麼呀?”
趙旭還真沒有見過什麼詩會。他以前只在書上見到有描述這的,要說真正的還沒有見過。
“這個詩會就是範質這個老大人舉辦的,邀請一些文人和官員去他那裡喝喝酒作詩之類的,我對這個還真的沒有什麼興趣。”
高懷德一個武將,你讓他作詩,這不等於是讓張飛去繡‘花’嗎?可能範質也只是客氣一下。
但是老範質沒有想過這一層,他是當朝的宰相,既然送了請帖,大家能不給面子嘛?
這邊趙旭的想法卻是不一樣了,看來宋朝的文人經常三五成羣的喝個‘花’酒,‘吟’詩作賦的,還是有傳統的。
你看這些朝廷大官都是這樣,上行下效,那些普通人更不用說了,一定也是這樣的。
趙旭倒是很想去見識一番了額,看看大宋的文人都是個什麼樣的狀態,同時自己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