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想這麼多是因爲趙旭要清楚的知道這個節度使的由來,然後才能想起來具體的方法去解決好這一件事情。
這個節度使還真的是歷史悠久,可以說是個老傢伙了,古董級別的人物了。
怪不得敢這麼的硬氣,根本就不聽中央的調遣,原來人家是老牌的軍閥了。
你大宋才建立多長時間,人家會鳥你嗎。不過還好現在最有實力的結果節度使還都是趙匡胤的把兄弟,沒有什麼樣的事情。
宋初承五代舊規和後周的舊制,節度使除了要掌管本州府以外,還統領一州或數州府,稱爲支郡,實際上是個半獨立的小王國。
加上現在的很多節度使要麼是趙匡胤的把兄弟,要麼就是他當年的下屬。
這些人都是一些能征善戰的將軍,他們把持着朝廷近七成的權力。
也就是說即使有一天他們要造反朝廷也是沒有辦法去節制他們的。
這樣豈不是很危險,現在趙匡胤父子已經開始準備要收回他們手中的權力了。
現在趙旭所說的分權,說直白一點就是爲了進一步限制他們的權力,然後收回他們手中的權力做準備的。
“我覺得我們應該首先要分權就是地方節度使的權力,他們是勢力最大的一個問題。”
“首先我們分權就是要限制他們的權力過大,比方說一個節度使級掌握了軍權,又掌握財權,同時還擁有地方的行政權。”
這樣的節度使名義上叫節度使,即使是叫他皇帝也不爲過,你把軍政還有財政大權都收攏到你的手裡了。
那皇帝還有什麼,也就是個你名義上的老大了,不是這樣的嗎?這些地方的士兵雖然還掛着朝廷的名字。
可是他們只會聽從你的,因爲在他們的心目中,你纔是他們最直接的領導。
皇帝只是他們名義上要效忠的對象,可是他們卻沒有見過皇上,他們只知道你是他們的節帥。
在他們的眼中你這個節度使纔是他們的衣食父母,他們的一切都是來自於你。
再說了你還掌握着你所在軍鎮的行政大權,也就是說這個區域的政事是你說的算的。
官吏的任免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誰人不服從,他們的烏紗帽掌握在你的手裡。
他們的升遷都憑你說的算,皇帝和朝廷也是管不到他們的,你說他們聽誰的。
在你節度使的治下,所有的政策都是出自於你的節度使府邸,他們生活的好壞都是你說的算。
在節度使治下的百姓當然是看你行動而決定他們的生死,朝廷他們也是指望不上的。
最爲重要的你掌握了財政大權,什麼鹽鐵專埋是朝廷的特權,在這裡行不通。
這些都是節度使管的,收多少賦稅,怎麼樣的收取,全部都是節度使說的算。
再細想一下,節度使這些個權力是不是有點大了,大的連皇帝都點眼紅節度使。
前面也說了,你這不是皇帝,但是在事實上,你就是實際上的皇帝了。土財主土皇帝。
“第一步就是不能再讓節度使一個人掌握軍政和財政大權了,一個人掌握這些太過於驚世駭俗了。”
趙旭不知道用個什麼詞來形容纔好,只得用了一個驚世駭俗,其實他是想表達,一個節度使掌握這麼多的權力對朝廷來水絕對是個威脅。
“主公我不明白您爲什麼會這樣說的,讓他們掌握這麼多是朝廷對他麼的恩賜,也說明他們的能力,爲什麼會說是驚世駭俗呢?”
苗訓不知道這個驚世駭俗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趙旭緩緩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起來手中的茶,來茶館本來就是要飲茶的嘛!
“先生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是太過大意了吧,難道你忘記了,強盛一時的大唐王朝就是被軍鎮的最高長官給禍害的。”
“到了中後期藩鎮正是將中央政府的權力給完全的架空完了,後來朱溫還將唐朝給滅亡了,能不驚世駭俗嗎?”
苗訓聽了確實大叫自己真的是失策了,他忘記了這一茬了,這樣的節度使哪一個朝廷不怕。
眼前的這個主公是未來的一國之主,他考慮的絕對是先國家吧,節度使自然而然的就是他所想的一個敵人了。
趙旭又開始說了起來:
“節度使之所以這麼有實力,首先是因爲他手中掌握着軍權。”
槍桿子裡出政權,掌握着軍權就意味着手中有了大量的軍隊,有了軍隊腰桿子就能直起來了。
有了軍隊就有自保的實力,然後纔是進一步的謀取更大的利益,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有軍權的基礎上的。
“苗訓也是十分贊同這個觀點:
“這一點說的還真是不錯,五代以來霍亂的根源就是武人作亂,很大一部分人都是這些有軍隊的節度使。”
苗訓也熟悉這些唐末以來的戰亂,那一次不是因爲大小勢力的爭奪地盤引起的。
如果他們手中沒有了軍權,這種情況一定會大大的減少,這一點苗訓還是有自信的。
沒有了軍權就是鳥兒沒有了翅膀,老虎沒有了牙齒,何足懼也!
“先生你要明白只有軍權還是不行的額,士兵憑什麼要爲你賣命?”
“那是有利益的驅使還有就是本身能給這些士兵帶來利益。”**是人類打拼的原動力。
苗訓也是十分的相信這些跟着節度使的士兵,沒有利益的驅使他們也不會替他們賣命的。
“對,先生說的很對,就是節度使能夠給他們帶來利益,切身的利益,不然誰會替他們賣命呢?”
也就是節度使們能給他們的士兵帶來最直接的利益,也就是軍餉的問題。
這些節度使手中握着財政大權,錢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情。
“他們說中我有徵稅的權力,又不用上交朝廷,這些節度使個個都是有錢的土財主。要想動他們的軍權也一定要把他們財權給收回來。”
沒有錢你還能幹啥,這些士兵不能說是張口三分利吧,但是沒有了利益,又能有多少人願意心甘情願的跟着你呢?
收回了財權,你們想要有軍餉怎麼辦,還不是要向中央政府伸手要嗎?
只要你們能伸手想中央政府伸手就等於被中央政府給扼住生命的喉嚨了。
我中央政府掌握着你的生死了,現在我說了算了,我的一言堂了。
你此時就像是一個泥偶被拿在了手裡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你能怎麼樣。
斷了你的錢,在這個有奶便是孃的時代我看你能撐住多長時間,這已經不是分權了,而是直接的收回權力了。
“這個主意好是好,不過要怎麼去將財權給收回來,這是十分關鍵的一環。”
苗訓承認趙旭說的對,但是他還是有疑問,那就是你打算用什麼樣的法子來敢這件事情。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而是關乎於國家安定的大事情了,萬一有哪一點辦不好就有可能將那些節度使和藩鎮給逼反。
本來他們就是對你朝廷不感冒,現在你有冒出這麼一條,我更加的有理由反對你了。
千萬不能到最後,節度使的權力沒有收回來,自己反而被搭了進去。
真的是這樣的話,一定會後悔莫及的,再說了到那時候,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苗訓問的這個問題是極其不錯的,可算是問道點子上了,可見苗訓並不是飯桶吧。
“咳咳,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不過這些事情正是你們這些聰明人來解決的,我只負責掌握大的方針政策就行了,要適當的放權給下屬嘛!”
趙旭還煞有介事的說了一遍,他根本就沒有想好怎麼去解決這個問題。
再說這個問題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不能有任何的馬虎,自己只是想到要去解決這個問題,具體怎麼解決,他不知道。
這邊苗訓翻翻白眼,怪不得他說是個大概的框架,還真的是個框架呀。
大概的架子是準備好了,應該上裡面填東西了,你的意思架子是你搭建的,裡面的東西要讓我們去填了。
不過既然你這樣說了也對,就像剛纔說的一樣,你只負責大概的走向,你是舵手,剩下的都是由我們慢慢的去做。
說實在的主公你這不是分權,完全就是想把權力給全部收回來呀。
至於趙旭爲什麼沒有提到行政權的事情,苗訓心裡清楚,只要地方上沒有軍權沒有了財權,這行政權也就沒有什麼大的意義了。
到時候中央派出的人來接管這裡,你也沒有機會反抗呀,還不是要乖乖的服從嗎?
沒有了後臺你們腰桿子也是直不起來了,還有什麼用,所以這個就可以不用提了。
只要方向不偏就好了,這一點還身很正確的,苗訓也沒有說什麼,這時候說書人也是說到了**的部分了,大傢伙都是在鼓掌,爲其喝彩。
正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身上穿的倒是很正式,個子不高,頭上戴着一頂南方人慣常戴的帽子,正在將手伸向被人的口袋裡。‘
很快一個錢袋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裡,原來這傢伙是想趁亂來個栓手牽羊。
手,倒是很順,不過這個羊是沒有牽過來,因爲別人家的羊上面還拴着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