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大殿到處都有這種聲音,而柴榮卻不見了,正在趙匡胤尋找柴榮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吸力不知道從哪裡傳了過來,將趙匡胤整個人都給吸了起來。
“陛下,陛下。”趙匡胤嘴裡不斷的喊着柴榮的,突然他睜開了眼睛,原來自還躺在牀上。剛纔只是一個夢,不過好真實的一個夢,難道真的是一個夢,趙匡胤用力的甩了甩頭。
“老爺,老爺少爺回來了讓您過去。”門外出來了家中僕人叫他起牀的聲音,原來是消失了一夜的趙旭回來,看看外邊已經天大亮了,原來自己就是在書房睡了一夜,幸虧這個書房當時自己還放了一張牀。
趙匡胤起牀梳洗了一番,草草的吃了一點東西,來到趙旭所在的那個小院,只見趙旭還有那個苗訓都是在等着他。苗訓現在是他的軍中是個下級軍官。
其實按照趙匡胤的意思,苗訓的才能完全可以當他的軍師,可是苗訓並不願意,只願意接受一個小的官職,趙匡胤也不知道爲什麼,不像那個趙普已經被自己委任爲掌軍書記了。不過趙匡胤有時候遇到大事還詢問他一下。
“父親(太尉)。”趙旭和苗訓兩人見到趙匡胤來了,紛紛站起來行禮,趙匡胤對着趙旭點了點頭,卻是對着苗訓回了一禮。按理說趙匡胤是苗訓的上官,不用,但是他很是佩服他的才能,所以對他很是禮貌。
趙匡胤坐下之後,立刻就開口了:“旭兒,你昨晚急急忙忙的就出去了,聽下人說你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輕輕的端起一杯香茗,品嚐起來。
趙旭和苗訓兩人都沒有說話,趙旭拿出了昨天那個從蠟丸中取出來的那份密函,只見上面只有幾個字:
“宰相和韓大人,聯合太后要對都點檢大人處之而後快。”
趙匡胤看到這裡眉頭皺了起來,宰相指的是範質、王溥還是魏仁輔,韓大人不要說就是侍衛司的韓通,他是現在的侍衛司副都指揮使,他們要對自己不利。
趙匡胤還是不信,自己一生中對大周是忠心耿耿,沒有什麼不臣之心,也沒有對不起先帝還有當今的皇上,他們爲什麼這樣對待自己,帶着疑惑的目光看向趙旭和苗訓,意思是你們要給我一個交代。
趙匡胤是忠心,可以他忘了自己始終是個臣子,尤其是他掌軍這幾年來,幾乎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在軍中成了神一般的存在。柴榮在的時候在不耀眼。
可是現在柴榮駕崩還幾個月了,當今的皇上還很年輕,主弱臣強自古以來就是大計,誰也容不得這樣的大臣。在趙匡胤的注視下趙旭就緩緩講起了這件事情的緣由。
昨天晚上趙旭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特意去查證了一番,這是宮內的一個小太監傳出來的,這個小太監是在宮內伺候皇帝起居的一個人,無意間聽到的,不過趙旭還是小心的求證了一下。
這次趙旭是直奔內侍張德鈞的宮外府邸,大太監張德鈞平時沒有大事還是可以出宮的,所以在宮外有自己的府邸,從張德鈞處證實了這一消息,趙旭付出了鉅額的黃金。但是也值了。
原來是宰相範質去殿前司調兵,被慕容延釗給拒絕了,說說沒有都點檢的將領,殿前司不準出動一兵一卒,去了侍衛司,侍衛司的老二立刻二話不說就發兵,這樣一來範質就記恨趙匡胤了。
本來嗎你範質是宰相,關軍事什麼事情,如果每個人都是這樣隨便的可以調動軍隊,那國家豈不是更加的危險了,慕容延釗的話很對,趙匡胤是殿前司的一把手,除了皇帝的調動其他人的命令當然不用聽了。
範質就認爲趙匡胤這羣人功高震主,是驕兵悍將,除了先帝沒有人能夠震得主他們,怕他對小皇帝不利,於是就和韓通等人一商議就向太后說趙匡胤如何如何。
年輕的符太后能有什麼政治經驗,他只記得丈夫說過一切朝廷的大事都聽範質他們的就行了,這個符太后也真的聽從了他丈夫的話,真的很聽範質他們的話。
經過範質他們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是這麼回事,趙匡胤掌握着軍權,在軍中有很大的威望,五代以來的那些個草莽皇帝就是這樣成爲皇帝的,不得不防。
於是她和範質他們一商議就想慢慢的解決掉趙匡胤,本來按照符太后的意思就是把他的兵權給奪了就可以了,可是範質他們說,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像趙匡胤這樣的人,能力出衆威震各國,他要是想投奔那個國家,那個君主會拒絕這樣的人才,還不得是掃榻以待。既然要做就做到底,一不做二不休,徹底額祛除這個禍害,說這話的人是範質。
你被看他是個文人,可是他這個文人可是不簡單,深受世宗柴榮的重用是託孤大臣排在第一位的,你說說柴榮對他的重用,但是他這個人還是有點那啥的。
當日世宗柴榮在彌留之際,想啓用一個當日他晉王府邸的救人一個叫王著的學士,這個人很是有才能的,柴榮很想讓他當一個宰相,於是就對範質等人說道:
“王著藩邸舊人,我若不諱,當命爲相。”範質等人點頭稱是,隨後又就退了出去,當晚柴榮駕崩了。後來王著也沒有能當上宰相,這就是要怪範質了。
怎麼可以有那麼多的宰相,這樣對自己不利呀,就像現在,王溥和魏仁輔雖然也是宰相但是沒有自己的資格老,不敢和自己爭什麼。還是不要讓王著知道這件事情的好,反正陛下說的話就我們幾個人知道,只要我們不說出去,就沒有事情了。
於是他就對其他的幾個人說道:“你們也知道翰林學士王著,這個人整天就知道喝酒,不敢正事,陛下想任他爲相,這樣的人怎麼能爲相呢?可能是陛下大病神志不清醒,我們還是不要說出去的好。”
陛下神志不清醒,怎麼他說任命你人宰相的話就說他清醒的時候說的,讓人家王著到那個宰相的時候說的話就是不清醒的時候說的了?誰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過大家也沒有表示有什麼反對的。就這樣王著沒有成爲宰相。
範質這是公心還是私心呢?就是範質和韓通他們兩人商議好的一定要將趙匡胤調出京城,然後在外地纔好下手,當然爲了不留後患趙家的人還是一個都不要留下的爲好。
符太后也沒有什麼主見就同意了,看到坐在她身旁的小皇帝不耐煩了,符太后就帶着小皇帝下去了,吩咐範質和韓通他們好好的去辦這件事情。
趙匡胤聽完呆呆的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可能是這件事情的給了他太多的震撼。想自己爲大周出生入死,從來沒有過怨言,最終還是逃脫不了被懷疑、被統治者殺害的下場。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嗎?世宗的屍骨未寒,這幫大臣們就開始準備對付我這個世宗的老臣了嗎?難道他們就不顧及一點統一天下的大業?
“爹,張德鈞還告訴我,符太后當時說,清理了你們這幫武將之後,誰替國家征戰,誰來完成世宗的遺願?”趙旭看到趙匡胤在哪裡低頭不語,不得不開口說道。
範質當時就回答說:“當今陛下還年幼,統一天下等皇上長大了再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解決內患,他把清理掉你們這些武將看做比天下一統還要重要。”
果然趙匡胤聽完全之後,眼睛裡冒出一道精光。
“而且,世宗臨終之前曾讓王著入閣爲相,不過這些事情都讓範質給隱瞞了下來。”
趙旭看了看趙匡胤接着又說了一句話:“爹,你知道我爲什麼不能在領兵了嗎?”趙匡胤聽到兒子說這件事,滿眼帶着渴望,這畢竟關乎着兒子的前程。
“世宗臨終之前留下遺詔,不准我們父子同時掌兵,怕我們父子功高震主。”
趙匡胤聽完臉上帶着點淡淡的哀愁,自己以心待大周,沒有二心,沒有想到,皇上臨時之前還在防着我,世宗才故去幾個月,他留下的顧命大臣就開始對我們動手了,這難道是世宗的授意?
我們不是自己誇自己,如果我們都被解除兵權,恐怕大周的實力會下降一大截,不要說統一天下就連現在的大周能不能保持都是個問題。
想想昨天晚上的那個夢,難道自己真的要做皇帝,真的那樣話,我趙匡胤豈不是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後世的史書會怎麼評價我呢?我趙匡胤重情重義怎麼會這樣做?
但是那樣的話,這天下何日能平定,這百姓何日能夠過上富足的生活,現在正是大好的統一局勢,如果錯過了不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呢?
想想自己的宏願,想想五代以來的戰亂,想想南征北戰的初衷,趙匡胤似乎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