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爲了保證全殲的目的,范仲淹在東面,他們必經的路上安排了一支隊伍,人數雖然不多,只不過是支三千人的隊伍,可是人數不需多,只需精便可。
這三千人馬的隊伍,全是弓箭手,而且都騎着馬。這些人不但弓箭了得,騎術也很厲害,且對於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本事,那可是極強的。
范仲淹是一個人謹慎的人,謹慎的人做事自然考慮地清楚明白一些,當党項人從東面逃出後,支遇到的隊伍便是范仲淹安排的這三千小分隊。一但他們交戰,而自己這邊自然也差不多完全了火燒。
那麼,這剩下的軍隊便可以從後面抄,來個前後夾擊。當然,留出一條路,那是肯定的。這些党項人,即便人數少,但若真是玩命了,絕對很難對付的。
范仲淹正在想着事情是否會按自己想的方向發展,身後傳來一聲“將軍,已經舉起火把,是否下令攻擊?”一個小兵來到范仲淹面前問道。
范仲淹一聽,難掩心中的激動,向在旁邊的秦牧問道:“秦監軍,如何,下令攻擊?”很明顯,范仲淹在這個時候,還是有些過於激動了。
秦牧嘴角想笑,本想好好說一陣,可是他明白,在戰場上,發現的的事情瞬息萬變,本來的優勢,如果處理不當,那很可能便會轉化成劣勢。是以,秦牧連忙道:“將軍,機不可失,失不,莫要錯失良機。”
“好。傳令各軍,投擲火把!”范仲淹說完,還真是擦了擦自己的手掌。這話一落,在范仲淹周邊首先得到信息的人,立刻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火把,點然,然後向着党項人居住的地方,死命地丟過去。
這火把明顯的傳遞信號的能力,很明顯比起人去喊嗓子快得不是一星半點。范仲淹這邊一投火把,即便是對方的宋人也看到了,他們也不跟党項人客氣,直接把火把全都投了出去。
一瞬間,火光沖天,在這片火光中,時不時閃現出幾個正在掙扎的身影。哭喊聲,召集聲,怒罵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爲這片火光添加了幾分音效,雖然這陣音效,聽着是那麼地令人害怕,可在范仲淹聽來,卻似乎是一陣美妙的音樂。
火光依舊,卻已經看不到宋人在投擲火把了,范仲淹明白,眼下已經差不多是進攻的時候了。在東面,范仲淹已經可以看到有許多火把在飄移着,想來,應該是党項人舉着火把向東面逃竄。
“秦,怎麼樣,是否一起殺下去?”范仲淹看着那邊火候還差一點兒,便對着旁邊的秦牧問道。
秦牧摸了摸馬身,笑了笑道:“範將軍,我這邊應該沒有問道,要下去也可以的,爲大宋盡忠,是我等爲臣子的本分。”
“難得宋監軍有這份忠心,想來官家知道後,也定然龍心大悅,待火光稍小一些,全軍出擊時,還請秦監軍展示風采。”范仲淹笑道。
秦牧聽得范仲淹這麼說,心裡不由得想,這個範將軍,是不是對於我這個突然而來的監軍很不感冒呀,你這叫我展示風采,莫非想看我出醜?這個監軍,不是你說的嗎?
官家沒有這麼說,我自己也沒有這麼說,爲什麼會是監軍,那完全是你的主意的,秦牧這麼一想,還覺得真是有點兒委屈了。是以,連忙轉移話題道:“範將軍,李宗厚將軍哪裡去了?”
范仲淹笑道:“李將軍不愧是老當益壯,前幾次戰役,那可是立功無數呀。他那三千人隊伍,除了受過幾次輕傷外,無一人受傷,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這一次,爲了防止敵人逃脫,我便安排李將軍帶領着他的三千人馬在東面的山頭上堵擊他們。本將相信,有了李將軍的堵劫,定然可以事半功倍。”李宗厚說完,便在那裡喊喊大笑起來。
秦牧一看,得,看來在哪個朝代,那都是能者多勞呀,有一支這麼生猛的隊伍,不擔任尖刀部隊,那也是說不過去的。可是,如果不抓緊多訓練出這樣子的隊伍,那隻會打一個少一個,這樣的人才只會越來載少。
秦牧剛想說話,卻沒有想到,范仲淹馬繮繩一打,鞭子一抽,向着党項族的衝了過去,嘴裡頭大喊道:“全軍出擊!”
范仲淹聲音一落,這負責鐳鼓的兵士則立刻鐳起戰鼓,所有的禁軍在衝向党項的時候,齊聲吶喊。戰鼓陣陣,聲音雷動,這幾十萬人的吶喊,秦牧第一次聽到。這幾十個戰鼓齊鳴,秦牧也是第一次聽。
秦牧全身都有些顫抖起來,他不是害怕,他發現這個聲音竟然有一個魔力,他的身體竟然有些不聽使喚,他現在想到的,便是拿起手中的刀向着敵人衝過去,完全不會考慮自己的生死。
也許,這就是的魔力吧。
被聲音催燃的秦牧,高舞着手中的長刀,跨着戰馬,吶喊着向敵人的陣營而去,他已經沒有去考慮這一去,會不會直接死在這裡,或是發生不可預知的事情,他只是本能的加入了這個撕殺隊伍裡去。
放火前,王二柱剛被抓到党項族的部落,等待着被髮配,像方英兒這麼漂亮的姑娘早已經在帶來的第一瞬間便由部落的一個小頭目給帶走了。想到那個小頭目,王二柱便很氣,憑什麼,憑什麼,肚子那以大,而且樣貌是那麼地醜陋,對方英兒又是那麼地粗魯,簡直看到後便想着狠狠地抽他一頓。
可是王二柱是做不到的,因爲他已經被綁着給丟到一個不知道在哪裡的帳蓬裡,在這裡,王二柱發現了很多人,雖然都是漢人,但王二柱從他們的臉上可以看出來,他們很害怕,指望他們是指望不上的。
門口站着的人雖然不多,只是四個負責看守他們的,但是憑着身體被反綁着,想要有什麼大作爲,那是肯定辦不到的事情。而王二柱卻又是那麼地急,因爲,他知道方英兒喜歡自己的這個表弟,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這個小姑娘就喜歡他。
既然如此,王二柱明白,自己表弟的女人,他不允許別人去碰他。所以,他掙扎着身體,打算找一個地方,把自己的繩子給磨斷。可是找來找去,東看西看,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地方可以辦到這樣子的事情。
因爲在這裡,除了布,那還是布,裡頭根本連一根木頭都不到,有的,也只是邊邊角角處的繩子,對於王二柱來說,一切都似乎都沒有任何作用。
王二柱似乎是應該絕望了,可是他沒有,他明白,現在不是他應該感到絕望的時候,不管怎麼樣,他得做一些事情,否則,這個方英兒鐵定是會被這個小頭目給非禮了的。
不行,絕對不行,不能讓這樣子的事情發生,對,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王二柱低着看了看周圍的人羣,他忽然想到了,既然大傢伙都是手腳被反綁着,想着對方用手幫自己解開是的了。可是,大傢伙不是還有嘴嗎?能不能讓他們用嘴幫自己給解開呢?對,這個方法絕對可行。
想到便去做,王二柱在這個關鍵時刻,他明白,他得執行這個方法。他忘不了,方英兒被這個小頭目抓走的時候,那個小頭目臉上露出來的那股子色相,完了,得快一點兒,否則方英兒便不能再保留清白了。
“來,大傢伙快點,把這個繩子給解開,快點……”王二柱催促着。
而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了出來,道:“鐵牛,你這個方法不行。也是知道這個方法的,只要繩子被解開的,直接殺死,憑着我們這些人,能是他們的對手嗎?別白費力氣了。”
王二柱聽着這聲音很是熟悉,他有些奇怪,連忙把身子轉了過去,竟然看到秦無良正反綁着手腳在角落裡看着王二柱,而在他的身邊,還圍着一些人,這些人,王二柱不認識,可是看着也像是秦無良身邊的人。
莫非在那一戰中,這些人全都拉到這裡來了?真是太奇怪了。秦無良似乎也看出了王二柱的疑惑,道:“不但是我,你的那些兄弟也都在這裡,可是他們想着逃跑,現在已經被抓出去了,聽他們說,得砍頭!”
聽到自家兄弟這就要死了,可是這些人依然這麼淡定,王二柱便坐不住了,怒道:“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兒?你們不逃,不動,難道就有活路不成?我告訴你們,留下來也是個死,別做夢了。”
“會不會死,我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這些党項人已經派人去大宋找我爹要贖金了,到那時候,他們拿了錢,自然會放了我們。至於報仇,那也得等我們出去了,才能實現。”秦無良果然是個生意人,做什麼,他都看成是生意。
“你沒有腦子,你以爲他們拿了錢,他們就會放了你們,別做夢了。好了,不管你們費話,你們願意在這裡做夢,便在這裡做夢吧,現在把我的繩子給解開,我是生是死,跟你們沒關係,快點,時間不多了。”王二柱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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