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士急急忙忙的回屋換衣服,在外面披上一件還算是乾淨的衣服之後就準備跑出來迎接,但當他跑出來的時候,外面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艾利士一下子呆住了。
高麗僕從根本就沒想到來的人是誰,而來的人也並沒有準備和他們好好的聊一聊,所以一上來就直接掄起了屠刀。
戰馬快速通過了寨門,將在門口迎接的人直接踩成了肉泥,那幾個在望樓上面的也都被弩箭射了下來,這些騎兵的手弩自然不是吃素的。
這些元軍一直都是負責管理苦力的,他們哪裡有什麼戰鬥力可言,而這些騎兵早就變成了身經百戰的老兵,雙方不管在什麼地方交手都是一樣的結果。經過連番大戰他們已經有了別人不具備的戰鬥力和戰鬥素養,而最近一段時間他們也都在和周飛羽練習刺槍之法,雖說他們並不像周飛羽那麼熟練,但已經初具雛形了,雙方的交手就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周飛羽也是一眼就看到了這個色目人,他策馬衝到了那人的面前,手裡的長槍輕輕一推就放在了那人的咽喉處,然後冷聲說道“我是張順手下大將周飛羽,你叫什麼?”艾利士一下子就癱在地上,他對於張順這個名字真的是如雷貫耳,可他不明白的是爲什麼張順的部下會出現在這裡呢?
而張順此時卻已經看到了正邦在柱子上的陳七,便直接跑了過去,隨手一畫戟就見他身上的繩子砍斷,陳七也因爲渾身都是鞭傷而摔倒在地上,他們都還沉浸在驚愕之中,誰也不知道眼前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別害怕,我是張順張衛華,大宋左將軍,你得救了!”
“你,你,你是雷神爺?”陳七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做夢也沒想到那個只是傳說中才會存在雷神爺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艾利士的房間應該是這裡最好的一間房子了,張順此時就在這裡,這個地方有五千苦力,他們都在外面吃着高麗人爲韃子準備的飯菜,而張順的手下則利用這個機會在對他們進行鼓動。
這本來是張順的拿手好戲,但這一次張順是不想參與了,他的手下人當中已經有很多人非常善於鼓動情緒了,有他們在效果是一樣的,他相信這些已經收了多年苦的人一定會很快變成另外一個人的。
別看他們因爲營養不良一個個面黃肌瘦的,可是他們一直都在從事重體力勞動,更被元人壓迫欺凌,對於元人的痛恨是深入骨髓的,所以只要隨便一鼓動他們就會加入反抗的隊伍當中,張順本來就想要這樣的人補充自己的軍隊,現在自然是水道渠橫的事情了。
不過他今天還是非常不開心的,因爲就在剛纔他先搞了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雖然不至於致命但也非常白癡。
之前當他決定要以太祖的方式來對抗韃子的時候就完全按照當時的思維來制定的作戰計劃,可是就在剛纔他們一陣風似的順利衝進韃子大寨的時候張順忽然想通了一個問題,這個時代哪裡有後世那麼便利的通訊條件,就是電臺這樣的東西也沒有啊,所有的信息、命令都是靠人傳送的,所以這麼遠距離的聲東擊西等對方反應過來那還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那麼爲什麼不直接採用更加簡單的作戰方式呢?而想想自己以前看過的三國演義上面寫的戰例不也就是那些東西麼?主要說的還是一個騙字,那麼自己如此不就顯得非常多餘了麼?
“將軍,您在想什麼呢?”正在張順胡思亂想的時候,周飛羽已經喜氣洋洋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張順立刻就收回了思緒“怎麼樣?戰果統計出來了麼?”這個事情也是張順最近才推行起來的,每一戰之後都要清點戰果,分析損失,然後各級指揮官都要寫或者說一些自己的心得,佔便宜了要講,吃虧了更要說,這當然也是學林總了,而事實證明林總當初就是用這一招把四野鍛鍊成了一支超級強軍,而張順也是照葫蘆畫瓢,他也有信心假以時日自己的隊伍中也會出現一些像是李雲龍那樣的人才。
“戰損一匹戰馬,就是再衝鋒的時候有個傢伙的騎術一般,直接撞在了大門口,把戰馬的腿撞斷了,他自己一點事情也沒有。殺了八百七十一個,抓住了三十幾個,剩下的要不就是根本不在這裡,要不就是藏起來了,我們正在組織人手尋找。解救了五千多苦力,真不明白爲什麼韃子竟然用一千人管理五千人,這不是大材小用麼?物資無數,還沒有清點出來,不過戰備物資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些火藥什麼的,只有木材石頭之類的東西,糧食也不多,總體來說沒有什麼大收穫。”
張順微微一笑“一下子就找到了五千人,還說沒收穫?你也不要太貪心了。”
“可是這些苦力大都身體狀況不好啊,他們也是常年被驅使幹活,一般都有老傷,有一些狀況不是很好。”
“沒關係的,經過這樣的日子他們對於韃子的痛恨比我們還要強烈,有這樣的心思就足夠了!身體狀況不好可以調養,很快他們就會變成一羣可以信賴的戰士,這是一件天大好事,他們的情緒怎麼樣?還有對那個色目人的審訊有沒有結果?”
“外面五千人一個個都情緒激動,現在給他們刀槍,就算是蒙古鐵騎來了他們也敢上去拼命。那個色目人更是個軟骨頭,什麼都沒問,自己就全都招了。”說到這裡周飛羽頓了一下“對了,將軍,之前您解救的那個人說是想要見您。”
“哦,那就把他帶進來吧。”張順並沒有太在意。
反而是周飛羽有點猶疑“可是那個色目人剛剛招供,這個傢伙以前可是投降過元人,甚至幫助他們奪取過瀘縣,但不知道後來因爲什麼又開始反對元人,這種人會不會是元人的奸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