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牛富可是一個在襄樊地區苦戰了五年的將領,他對於防守戰的心得可是張順手下所有人都不能比擬的,要是有人說他不行那就真的是胡說八道了。
不過人無完人牛富也有自己不能迴避的缺陷,首先來說就是張順那些火器他用的並不熟練,於是這纔有了一開始就把松樹炮用廢的事情發生,不過隨着戰鬥的繼續他還是可以很快領會的。再一個就是牛富之前從來都沒有指揮過超過三千人的部隊,他的建字營在滿編的時候也不過兩千八百多人,可是現在一下子就叫他只會超過萬人的部隊還是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意思的。
但這也是張順有點爲難的地方,牛富作爲朝廷的正統將領不可能被編一個其他的官職,所以張順寧願把這個第一師的師長位置給他,這也可以平息很多不必要的爭吵和麻煩,至於他行不行張順倒是沒有那麼多的顧慮,誰也不是天生就行的,在戰爭中學習戰爭吧,如果他真的不行以後再說也不晚。
而這個老牛也是有絕的,在經過第一個白天的混亂指揮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在指揮上會出現問題了,所以乾脆就把自己治下的三個旅長分開使用,每一次上一個旅,一個旅負責一天的戰鬥,至於那個團要幹什麼那是旅長的事情,他只是把指揮部放在城門附近一箭之地,只要有問題隨時可以和前便取得聯繫就好。
他手下的士兵來源很複雜,而當初經過襄樊大戰的建字營也爲了戰鬥需要而被拆分,現在他手下的旅長有兩個是當初從建字營裡面走出來,還有一個就是龍海。這三個人也都被迅速提升,開始擔任自己從來也沒有想過的職務。開始的時候這些人自然都對於自己的提升感到興奮,畢竟升官發財使他們每個人的真實想法,現在雖然還沒有得到朝廷的認證,但是實際上已經都超越了自己以前的職位,自然令人感到開心了,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公道的說張順對於第一師還是相當照顧的,基本上把最好的武器和裝備都送到了這裡,就連你可憐的板甲現在也都穿在第一師士兵的身上張刀也拿在了他們的手裡,但問題是驚訝不足不能用這些東西作爲替代,只能按部就班一點點慢慢來才行,於是乎他們也開始學習自己師長的辦法,來指揮自己熟悉的兵力。
龍海站在城牆上面,望着下面層層疊疊的屍體摞在一起,也是一陣說不出來的痛快,而他同時也注意到了這一次韃子帶來攻城的軍隊大部分都是宋軍的降兵,隊伍當中還有一部分是來自於高麗。按後其他則來自於四面八方,可是作爲韃子真正的主力在這裡出現的卻少之又少,甚至連半成的數量都沒有。
一看到這些他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對於韃子的痛恨更加劇了幾分,想着這個時候也該給弟兄們打打氣於是就扯開了破鑼嗓子在城頭上大呼小叫起來“弟兄們,你們往下面看看,這兩千多具屍體都是昨天白天和昨天晚上殺的韃子,咱們的二旅幹得漂亮啊,殺得痛快,但你們想沒想過這些都真的是韃子麼?看他們的髮型這些人不但不是韃子,還就是和我們一樣的宋人,看樣子應該是以前投降過去的人了。你們當中應該有和我從一個地方來的,也都知道當時我們將近兩萬人差一點就被韃子全都宰了的事情吧?我還記得有的人曾經說過,韃子也許不會真的殺了我們,可是你們現在看看,他們都幹了什麼?他們的確也許不會直接殺了我們,但他們卻可以隨時讓我們的人當炮灰,在這樣的時候讓我們走在最前面,這就是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而我們到時候會怎麼樣?不向前就只有被執法隊殺了的命運,向前也就死在了自己同胞的手裡,難道說我們的命運就是這樣麼?我以前不懂的時候還覺得就算是做了亡國奴有能如何?不過就是換了個人效忠而已,反正當權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只要有吃有喝咱們就可以湊扶着活着,可現在才明白咱們在大宋的治下好歹還有個人樣,至少沒有人會阻止你們結婚生娃,糧餉不多但總算是可以把自己一家人養活起來,但要是當了狗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主人叫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他們讓我們死我們就必須死,這特碼不是人該過的日子。你們當中也有不少人都聽了政委指導員給你們上的課,也都知道了什麼叫做亡國奴了,可是現在你們才應該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亡國奴就是這個下場,就是連後退都不行的狗!我現在想想過去的日子臉上都發燒,我怎麼就鬼迷了心竅跟着韃子一起走了,這特碼的不是王八蛋又是什麼?就算是死了,哪裡有面目去見祖宗呢?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裡,不管是誰都把自己吃奶的勁拿出來,給我狠狠的教訓韃子,殺光這些爲虎作倀的王八蛋,讓他們在可以有個機會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自己給韃子賣命是不是對的,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早日幡然醒悟,早日回到正軌。而我龍海也和大家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以後我是絕不會再背叛我的國家了,也只有在這裡我才活得像個人,你們的路自己選擇,但別忘了今天你們看到的一切。”
這個傢伙也是非常有當政委的潛質,一通話說得稀里嘩啦擲地有聲,一下子就把這些士兵們的鬥志激發起來了。
隊伍當中的政委指導員們也馬上利用這個機會給他們洗腦,馬上就有人跟着喊出了口號“驅逐韃虜,復我河山!”
龍海對於現在的情況還是非常滿意的,但是他也沒有被眼前這個情況衝昏頭腦,還是按照之前的打法在佈置任務“今天輪到二團打主力了,三團作爲後備團,一團昨天打得不錯,今天就當後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