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範,你說這話不對。王爺在渡江之前的講話咱們已經看了多少遍了,也研究了多少遍了,他的意思很明顯,只有收回燕雲十六州他纔會稱王,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咱們現在商量這些事情也是有點沒有用處。”陳七也坐在這裡,這也讓很多人都感到驚訝,畢竟在很多人的眼中這個癡迷於科學的傢伙是不會再這樣的事情中出現的,但他偏偏就出現在這裡,而且每一次都會積極參與,這也可以說明一個問題,這件事已經關係到太多人的切身利益了。
“於連,你一直都是範帥身邊的智囊,可是今天這事你也說不出個四五六來呀。”牛富終於開口了,他雖然現在已經不怎麼出來管事了,但他的資格還是最老的人員之一,更是這件事的主導人之一自然也就在坐了。他和范文虎很早就認識,甚至也算是范文虎手下走出來的將軍,雖然並沒有跟着范文虎參加過任何一場大戰,但畢竟他也是範天順的部下,所以比別人都知道的更多一些,對於於連更是一百個看不上,所以總是會有意無意的用話語刺激一下對方,而今天也不例外。
於連早就習慣了這種話,這個時候也是連連苦笑“我哪裡是什麼智囊啊,不過就是範大人看得起所以才願意問幾個小事而已,說起來這種大事我哪裡有什麼辦法?這好幾百年來已經沒有人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看史書也不過是簡單的提了兩句而已,具體的事情誰又知道呢?”
“不管你怎麼說,你也比我們這些粗人強啊,你也是想到什麼就和我們說說,咱們都是自己人,說的對說的錯都沒有人會說什麼的。”董胖子心裡也是着急,揮手說道,這個於連的確有點能耐,但就是願意說一半留一半,實在讓人討厭。
於連做慣了陰影裡面的人,所以一般都是隻是把話說一半就行了,可是面對這些人卻知道這麼做是不行的,所以沉默了一下便開口了“嗨,其實我是真的不明白咱們王爺到底想要幹什麼了。他要的這個王爺的稱號是明王,日月同輝萬古長存,這個字倒是真的不錯,但這個字怎麼也不能變成王號啊?哪朝哪代也沒有這樣的王爺,這也讓我實在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了。按理說咱們王爺的下一步應該是國公爺,比如唐國公李淵那種職位,之後在晉級爲唐朝。可現在他直接跳過了這一層去要一個明王的稱號,這怎麼看都不像那麼回事,我一直都在想,但怎麼也想不明白,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也就根本無法展開了,子曰名不正則言不順,這個東西開始就錯了我們該怎麼往下面繼續呢?”
“你覺得咱們王爺錯了?”董胖子忽然翻了一下眼睛,看向對方的目光也有些不善了。
於連卻直接搖頭“咱們王爺怎麼會錯呢?他的眼光長遠,我們這些人綁在一起也不如他一星半點,他看人看事比我們更是高的不止一個檔次,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具備深意的,所以這一次他要的這個名稱一定是有相當大意義的,但這個東西卻真的有些貽笑大方了,一個弄不好在史書上就會被人嘲笑,難道我們王爺能被人嘲笑麼?”
“去他孃的!誰敢嘲笑我三哥,老子殺他全家!”董胖子已經霍然而起,臉上殺氣四溢,別看他一直都幹着後勤工作,但別忘記了他也是水賊出身,當年殺人越貨什麼都幹過,所以骨子裡面可不是個什麼省油的燈。
於連聳了一下肩膀“別說你董胖子了,我們在做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幹這件事,不就是殺光那些該死的麼?有什麼的難得?可問題是,我們變法已經得罪了大量的財閥和豪門,那些人當中有不少人都是當代的名仕,他們在文壇上的地位也都是很高的。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他們的朋友也都是那種人,我們難道要殺光天下的讀書人?這可是萬萬不能幹的!別忘了,連秦始皇都被他們說成了千古暴君,難道我們的王爺還沒有登基就變成了他們嘴裡的暴君了?到時候他們再把他老人家說成曹操那種人,我們該怎麼辦呢?”
他的話音未落,外面有人哈哈大笑起來“說得好,這些話都說到了點子上,果然不愧是於連啊。”
衆人全都嚇了一跳,雖說襄陽就是他們的天下,但在他們開會的時候忽然近來一個外人還是會讓他們感到有些擔心的,至少這個人的來歷會讓他們很不舒服,不過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就已經看到有兩個人出現在門口了,其中一個人的一金屬腿柱在地上,在陽光之下發出閃閃的光芒,衆人立刻就鬆了一口氣,也都知道爲什麼他們兩個人能這麼順利的進來了,外面負責安全工作的都是內務司的人,所以他們才這麼容易走進來。
也有人是認識另外一個人的,所以立刻有人驚喜的叫起來“馬蕭兄,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福州養病麼?”
來的人正是在福州養病的馬蕭,此時他看着衆人只是呵呵的一笑“哈哈哈,我當然不是真的病了,而是趁這個機會來這裡策劃一場大事,我就知道這個時候咱們在其他的地方都沒有問題,偏偏是在襄陽問題最大,因爲咱們王爺把戰鬥計劃都做好了,但偏偏沒有做好政治計劃,所以這些事情必須由我們來做。”當初馬蕭進入張順府中的時候就是帶着這個抱負去的,所以這些事情他早就想了不知道多少遍,現在終於有了機會可以一展所長,當然不會眼看着別人胡亂的做事了,於是和郭破虜商量之後就馬上向襄陽趕路,他知道該是自己重新站上舞臺的時候了。
“哈哈哈,老子就知道,總會有人爲咱們王爺着想的,你就和我們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